太和殿外的夕阳垂暮,光芒慢慢坠落时,仍旧散发着一丝温暖的余晖,林学道被光闪耀了眼睛,他闭了闭眼。
“孤知道你们林家是天下学子之首,你也无需恐吓孤,孤不怕,”二皇子李宥极不过九岁稚龄,却挥开了王次辅,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商阁老说了,孤是太子,你们都得听孤的命令行事。”
林学道睁开眼睛看向李宥极,他往前朝李着宥极走近了几步,“太子殿下,太和殿内的是您的君、您的父,商阁老可否有教导过您,您该如何对待殿下的君父?是否该如今日般无诏闯入殿前,殿下是想要干什么?弑君杀父逼宫夺位?您可能承担得起这千古的骂名?”
李宥极眼底布满了惊恐,全身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两步,“你……你放肆!”
商骆往前越过李宥极,阻挡在他的身前,“林学道,你何必在此恐吓太子殿下,如何继位成帝不重要,只要将来殿下能勤政爱民,能够肃清满目疮痍朝政的皇帝,才有意义,这个道理你林家不该比任何人都懂?”
“所以呢,商阁老,这满目疮痍的朝政其中不也包括了你吗?是谁把朝堂变成了这满目的疮痍,是当今圣上吗?不,是你们,今日你妄论肃清朝政,那你是否该把自己肃清?”他低沉地声音传入商骆的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炸开了商骆的脑袋。
可他并不想就此放过商骆,“商阁老,你如今欲逼宫,立一九岁之龄的太子殿下,你居心何在?主幼则臣疑,你至江山稳固于何地?你今日莫不是妄图挟天子以令天下?”
自古以来,天下人皆知却不敢妄言的是,所谓君臣,从来是相互制约的关系,天下权柄不能独掌于天子一人之手,而为人臣者,更该明白,臣下之责乃是忠君爱民、劝谏规戒君之失!
君臣是天然不可调和的对抗关系,然这亦是最稳固的关系,这是百姓安居乐业之根本,“商骆,如今你以臣子之身,妄图窥视皇权,这便是乱世祸国之始,难道你商阁老敢做这遗臭万年之人?今日你我之辩论,将来流传天下,你又以和面目面对天下学子,如何堵这悠悠众口?”
“你说你自始至终是未来全天下百姓,未来大顺朝的江山稳固,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权势的膨胀已然让你忘记了,忘记了我们读书人最开始的初心,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商阁老,你正在违背自己的初衷和信仰。”
林学道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商骆用力捏紧直至发白的指节,“林学道,你明明就不是这么有文人风骨的人,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么道貌岸然?”
“商阁老,你无法与我辩驳,因为你始终都明白,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们唯有一条路可以走,就如同当年我的父亲,今日的我,一开始便都是起于傲慢,终于只能选择坦然而体面的去死,商阁老,你也一样。”
林学道透过眼前的商骆,恍惚之间似乎便看透了自己这一生,他的出生是林家荣耀的开始,那一年他的父亲状元及第跨马游街,之后的父亲一路高升,不过三十而立便入了内阁,林家也直至显耀之极盛。
全京城的人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句林小公子,骄傲如他,并不乐意在父亲的庇护之下享用他的盛名。
所以他隐姓埋名伪造身份去参加科考,院试、乡试、会试,他连中三元,他高昂着头颅想要在父亲面前炫耀,可他却看见了一向清风朗月的父亲躬身作揖,向那几位主考官一一致谢之时,躲在门后的他才明白了,他的幼稚之举全是父亲在背后托举之故。
伪造身份本是违法乱纪之事,可因为有父亲在,所以被传颂为他的美名传奇,人人都称赞他是虎父无犬子,之后的他也一路顺顺利利进士及第,成为仪表堂堂的探花郎。
在那一刻,他的心很酸涩,可脊背却怎么都不肯弯曲,他就是那么想要证明自己,他一边在父亲的庇护下做官,一边却从不愿旁人提起他与父亲的关系,他总是想,到底什么时候这座压在他心里的高山才能消失!
所以他暗自结交当时还是二皇子的先帝,即便当时他父亲是太子党最坚实的拥护者,即便他的二儿子是皇太孙殿下的伴读,嫡长女是板上钉钉的太孙妃的人选,可他就是——不甘心。
知道最后,先帝检举太子涉江南最大贪腐案,他明明知道太子是受底下之人所累,最多一个监察不当的罪名,可是他却鬼迷心窍地烧毁了那份最重要的证据,就在他父亲书房的案桌前,烧毁了那一份涉案贪腐之人对太子殿下的请罪书以及涉案官员的名单。
父亲踉跄地倒退了两步,质问他为何时,他还能义正严辞地辩驳到,太子性子怯弱,便从此次事件便可看出,他根本无力约束和管辖好他的臣民,他继位只会让大顺朝的江山不稳,百姓陷入困境之中,但二皇子不同,他骁勇善战且贤名在外,更是有勇有谋,若非太子占嫡长之名,二皇子才堪为君王。
但父亲坚持己见,认为太子秉性纯良、礼贤下士,才堪当一位的好君王,其实,他们父子两个都不过是夹带私心之人,那一颗为国家百姓的心是真,为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也是真,窥觊皇权为我所用之心更是真。
父亲内心里不过是认为太子听话好控制,而他却认为先帝有才能,可以让他尽情施展他的才能,实现他的理想抱负。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之时,身为二皇子的先帝逼宫了,如今日一般的场景,只是身为内阁首辅的父亲,本该在太和殿殿前阻挡二皇子的父亲,却阴差阳错地被他留在了家中,所以局势全然倒向身为二皇子的先帝。
权势斗争就是如此,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先皇本就病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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