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季芍礼兴奋地查起资料，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只好先在备忘录上先记下几个要继续深入调查的要点。

要不是第二天还要上班，她说不定都能久违地通个宵。

这种亢奋持续到了第二天，七点钟自然醒的季芍礼一睁眼就是精神十足，毫无平时熬了大夜、需要狂灌上几杯冰美式的活人微死感。

此前几次三番预约会面Zodiac宙间这家showroom的主理人，申请全都石沉大海，趁今天斗志激昂，季芍礼决定索性先斩后奏，直接杀上门去。

廖启年不置可否。但下午两点，还是和她一起从公司出发。

“什么事这么开心？”见她脸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郁结，廖启年忍不住揶揄，“看你眉飞色舞的，就像……就像中了十个亿的头奖。”

“差也差不多了。”季芍礼点开专门列好的陆裁风歌单，随着节奏愉悦地轻轻点头，“关于’馥思’大赛，我昨天有了些初步的想法。”

“说来听听？”

“暂时还没成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等可行性再高些，我再和大家具体商议。”

廖启年并未多言，季芍礼的业务能力他看在眼里，看来只需要期待她谋定而后动了。

*

昨天有陆裁风陪同一起修枝剪叶，专业可靠，每株植物的修剪质量超过90%不在话下，系统任务顺利完成，想必奖励很快到手。

但季芍礼不愿自己变成一个只依赖系统奖励不劳而获的“啃统”米虫，所以她事先做了十足的准备，出具了一份详尽有力的策划提案。

然而和Zodiac宙间的沟通比想象中更加不顺。

季芍礼先让廖启年打头阵一探虚实。

果不其然，他被卡在宙间门外。

前台挂着甜美的笑容，说出的话倒是让人心寒。“不好意思，我们主理人马上要会见重要访客，请您先回，预约好时间，下次再按预约时间来访。”

摆明是借口，留在停车场的季芍礼收到廖启年的微信后眉头紧皱，正思考该如何破局，忽然看到边上刚停好的车上下来一个熟人。

季芍礼灵机一动，连忙打开车门拦住，“Diana，这么凑巧！”

Diana是她以前在国外开设独立工作室时就认识的一位买手，合作下来十分愉快。原本以为她业务就在国外，没想到两人过了几年在国内又见面了。

“哎呀是Shirley，你回国了？”

季芍礼快步上前双手递出名片，“对，我开了间工作室，正在做自己的品牌，有空来坐坐。你今天来这，是找Karen的？”

“对，你也是？”

“这么巧，那我们一起过去吧。”季芍礼抿嘴一笑，热情地挽住Diana。

等到了showroom门口，看到温文尔雅的廖启年还在和前台彬彬有礼地好声好气，季芍礼忍不住扶额。她冲廖启年使了个眼色，廖启年心领神会，先退到了外头。

前台好不容易松口气，见到熟悉的买手，打过招呼后帮她开门，“Diana小姐，您请。”

季芍礼默不作声亦步亦趋。

前台有些疑惑，“这位是？”

“噢，我是跟Diana一起的。”季芍礼笑得人畜无害，跟着Diana丝滑进门。

Diana熟门熟路地逛起陈列，手上翻过一件件时装后，提起一件剪裁精良的廓形夹克仔细翻看起来，“我今天来主要是看看明年春夏的新款有没有已经上了能订的，你还不去找Karen谈入驻的事？”

季芍礼一怔，脸颊因为被抓包瞬间发烫。

“收到你的名片，才知道拂丽原来是你的牌子。我之前在广城那家showroom偶然发现过，却没在宙间看到，想必你的入驻谈的不是那么顺畅？”

“小伎俩都被你看穿了。”季芍礼赧然一笑。

“快去吧，Karen在那个办公室。拂丽设计真的很优秀，一定能做起来的。”Diana冲季芍礼眨眨眼，压低声音开起玩笑，“要不是和宙间有协议，我巴不得绕过他们直接跟你订货呢。好歹我现在的穿搭号也做得有声有色，手上渠道也还不错。”

她一边翻看挂着的时装，一边渐渐往Karen的办公室方向移动，快到门口了，冲季芍礼扬扬眉。

季芍礼提起一件水仙黄抽褶真丝衬衫递到Diana手中，同她相视一笑：“这件好看，谢啦。”

*

门口敲过三声。

“请进。”

出声的是Karen，宙间的主理人，年过四十，但常年医美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她发现陌生人走进来，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你是？”

“Karen你好，我是拂丽的设计师季芍礼，叫我Shirley就行。今天我来主要是想和你们这边聊聊入驻——”

季芍礼很快被打断。

“拂丽是吧，发的邮件我已经看过了，你们的设计多少还有点欠缺，等你们有所进步了，我们会慎重考虑贵品牌的入驻事宜的。”

Karen靠着椅背，交叉着十指，出言送客，“今天招待不周，你先回去吧，我这边马上有贵客来访，要清场的。”

话里的敷衍毫无遮掩，季芍礼眸中染上几分冷傲，但面上不显，深呼吸后，尝试继续沟通，“烦请指点一下，我们的设计，您认为是哪里还有欠缺呢？”

“设计这东西，能说得明白？”Karen语气中隐隐带上一丝不耐，“这么说吧，远宸的’Vesper’这个牌子，和你们风格有些相近，你们想必也有了解吧？我们认为有些时候，其实没必要一林二虎。”

这个时候又把我们拂丽捧成“虎”了？

季芍礼心下冷哼。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宙间拒绝拂丽的入驻，确实是因为季怀黄从中作梗。

Karen依旧看着和气，只是语气中的轻蔑愈发快要溢出。“远宸那边主动提交了几版策划案，配合我们举办一系列社媒营销活动，这中间投入的人力物力得多少，你们大概也能想象吧？”

季芍礼心里有数。

Vesper对标拂丽，但远宸资本雄厚，在社交平台上的营销铺天盖地，还找了文艺片影后、国际电影节新晋得奖女导演、一线超模、知名女作家等几位颇为符合品牌调性的优秀女性上身宣传。

其中甚至有两位，季芍礼此前也列在了拂丽的策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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