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传来揶揄的笑声。
许家的荣耀捂着脑袋枯萎了一秒钟,自信满满起身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最好的办法就是研究丧尸的行为模式和感染方式。看菜吃饭,量体裁衣嘛,及时根据了解到的情报改变策略。”
顾礼满意点头:“是的,我们需要情报,我们对丧尸的了解仍然只有冰山一角。”
而后他转头看向钟玄度:“你怎么看?”
钟玄度微微一怔,指挥部的一幕幕如现目前。
那个母株感染者在生死攸关之时,把防御和攻击抛掷脑后,只是紧紧抱住了同类的脊柱,却被同类伸出的骨刺钉到了地上。
换做是之前的他,他一定会不假思索地说“宁可错杀,不可漏杀,任何可疑的母株感染者都得及时击杀。”
可是现在……
他尴尬地发现自己的台词被许昀熹抢了,一时哑口无言。
“我赞同她的说法。”钟玄度附和。
要知道钟玄度虽然来破晓基地不过月余,在队里已经凭着毒舌和本事出了名。
听说过钟玄度名号的新兵都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此人绝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赞成他人之见,更何况是新兵的发言!
那些对钟玄度了解不详的新兵则发出了“啧”的声音,似乎觉得这队长没有什么主见。
顾礼显然希望能够听到不同的见解,对钟玄度的敷衍态度感到不满意,嘴角往下压了一个弧度。
这一切许昀熹都看在眼里,她饶有兴味地端详着少年,却再次碰上了那幽怨的眸光……
于是触电一般赶忙收回目光。
晚上回寝,舍友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第一天的见闻。
许昀熹上铺的舍友叫何雪儿,二十岁上下,嘴里蹦出三句话必有一句含“我队长林峰”几个字,说话的时候脸颊绯红。
屏蔽掉那些玛丽苏的形容词之后,许昀熹得知林峰是个经验颇丰的御尸长,征战无数,平日里没个正形懒懒散散,喜欢和新兵讲各种和丧尸有关的恐怖故事:
比如有些丧尸会把四肢拆下来当玩具,还有的趁着人还活着就开瓢脑袋嗦脑髓……
“我们队长钟玄度分明才是破晓之光,他真的帅得太过分了。”苏羽不赞成,“而我很快将成为他身边最得力的那把尖刀。”
说着,苏羽还瞪了一眼同在下铺的许昀熹,被瞪之人只好划水:“刀姐加油。”
何雪儿闻言却是一怔:“你不怕丧尸吗?”
似乎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抱起膝盖:“我家原来所在的安全区曾经被某种圆球形状的丧尸撞破了城墙,那场景真是人间地狱,破晓御尸军及时赶到我才获救,救我的御尸者就是队长林峰。”
“我到现在一听到他讲各种丧尸恐怖故事就会想起童年的经历,觉得丧尸更恐怖了。”
“怕什么?”
苏羽扬眉笑道,“我父母都是御尸者,我从小就被他们带着出去见世面,什么丧尸没见过?那些东西也就那样,抓到母株就全死了,没什么可怕的。”
似乎是开了什么闸门,舍友们七嘴八舌讲述起了自己报名参军的理由,问及许昀熹,她本想热血沸腾地中二发言,但是回想起什么,只是淡淡道:“为了活下去。”
这世界对于人类而言是残酷的,对于丧尸而言则更残酷。
丧尸之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毕竟攫取同类的基因是进化变异的唯一途径。铁匠铺老板被入侵的丧尸攫取了基因,而弱小的她只能隔着一墙为他祈福,束手无策。
她如果想要在人类和丧尸的夹缝中活下去,就必须变强。
借助御尸军的力量,在出墙执行任务中趁机进化变异,独自升级。
舍友们似乎觉得这个理由不足够感天动地,继续分享各自的理由。
这几日,经过机械人偶那一次较量,许昀熹已经在同期里成为了名人,便索性不再遮拦海王本性,带着同期姐妹们一起研究调戏良家少男的战略。
而同期新兵的男孩子们则站在钟玄度那边商讨着自保之术,瑟瑟发抖抱团取暖。
许昀熹每次见到钟玄度都朝他wink,发现臭脸队长虽然总是面不改色地毒舌相对,态度却越来越柔和。
第一次许昀熹当面夸他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冷着脸说:“一天到晚心思龌龊,没有事做还不去练习一下箭枪,老是磨嘴皮子,嘴皮子磨得厚了可不好看。”
许昀熹眼尖,看到他听了自己的一番夸奖后,耳根子悄咪.咪地泛红了。
第二次在钟玄度当众演示擒拿术时,许昀熹发出了即将超过人类音域的呐喊助威声。
钟玄度捂住耳朵愤怒地盯着她:“等你被丧尸咬了,就只剩下这一张嘴还可以用了。”
可是少年转过身去,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至于得寸进尺的代价……
许昀熹此后经常被斤斤计较的队长惩罚晚上打扫卫生,她发现钟玄度不仅气量小,而且还是个强迫症,对于操场的干净程度和物品摆放的要求堪称苛刻。
比如:架子上的箭枪必须朝向同一个方向,沙包里的沙子要均匀,地上的落叶一片都不能有,用于练习射击的小球要堆成金字塔……
当所有人打扫完卫生,手舞足蹈冲向食堂之后,钟玄度总会再重新打扫一遍,把所有东西摆放到相应位置,一厘米的偏差都不允许。
曾经在学生时代打扫过卫生的同学都知道,劳动委员这个角色如果苛刻到了钟玄度这种地步,必定人人恨而诛之!
可是新兵忌惮他,当面都不敢发牢骚,一肚子委屈都烂在肚里。
许昀熹也恨得牙痒痒的,决定替天行道,扮一回黑脸。
那天,趁着钟玄度还没有来检查,许昀熹把堆叠成金字塔形状的小球铺开,摆了一个哭丧脸的形状。
摆完收工,身后传来脚步声。
许昀熹慌不择路地一头钻进了灌木丛里,顶着一脑袋的杂草看好戏,忽然意识到一个致命问题——
钟玄度可以感受到盛年的弦,她这么做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然,钟玄度正要把所有物品归位时,只一瞥小球摆出来的哭丧脸,登时炸毛了一般,浑身难受得一颤。
少年不由分说辣手摧花,把许昀熹摆好的艺术品重新堆成了金字塔,而后转过身来,凛冽的目光携着劲风刮过灌木丛,一字一顿:“许!昀!熹!”
被点名的那人打着哈哈从草丛里爬了出来,头上还顶着草,却见眼前之人脸色涨红地看着自己,气到说不出话来。
许昀熹从善如流地虚心道歉,双手乖巧交叠在身前:“要杀要剐,请队长处置。”
钟玄度噎了一下,长呼了一口气说:“你这一顶一的聪明脑袋成天都想着什么歪理,到处浇尿的尿性也不改改,浇到我头上了也只有我还会忍。事不过三,这次就不举报你了。”
许昀熹的一根呆毛翘了起来,她发现毒舌队长竟然这都能忍,便更想得寸进尺,拉着他一起丢人现眼。
钟玄度自然是不知道许昀熹的想法,看着许昀熹乱蓬蓬的怂样,以为她确实改过自新了,便没有再刁难。
许昀熹正要溜溜达达地润走,却发现一只白色摇粒绒忽然从草丛里窜出,迈着天然小短腿,龇牙咧嘴地向自己加速冲来。
她脸色刷得白了一度,城门口被狗咬的经历她还记得呢。
据盛年的推断,这只软萌白狗可以识别毒株属性,简直就是她的冤家死对头!
许昀熹如临大敌,慌不择路地闪到了钟玄度身后。
她不怕狗,但她怕死。
邪恶摇粒绒头上翘着一撮毛,不依不饶,凶狠地朝许昀熹“汪汪”叫,瞅准时机跳了起来向她张口咬去,却不料钟玄度忽然伸手拦住。
小狗尖利的牙齿刺破了少年的手背。
咬到了主人,小白狗耳朵一下子就塌了下来,它愧疚地松开牙齿,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钟玄度的手背上两个血窟窿。
钟玄度抱起小白狗,摸了摸它的脑袋:“多多,不许咬她。”
许昀熹人模狗样已久,此刻“狗仗人势”,见钟玄度站在自己这边,便冲多多做了一个鬼脸,十分小人行径。
多多被她的反应惹恼,呱噪地向钟玄度“汪汪”控诉许昀熹,下一秒却被少年架着两条短粗的上肢放到了许昀熹跟前。
钟玄度抬眸一笑:“伸手。”
许昀熹愣了一下,第一次在钟玄度那张雷打不动的臭脸上看到这么柔和的神色,迟疑地伸出了手。
钟玄度把多多的一只爪子放到许昀熹的手心里。
“你们不要老是冤家死对头一样针尖对麦芒,交个朋友互相和解怎样?”少年的眼睫遮盖了一半犀利的眸子,看上去没那么不近人情了。
多多:“……”表情已经扭曲成了颜艺小狗。
许昀熹嘿嘿笑着,伸手抓住了狗爪在手里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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