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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

夜深人静时,看守如漆院的其中一个婆子进来行礼:“老奴武欣,给少夫人请安。”

夏知霜坐着受礼,虚虚抬手:“武大娘请起。”嫁来陈家那么久,这还是她头一次摆少夫人的架子。

武氏开门见山:“少夫人日后经手的琐事皆可转给老奴,老奴不才,愿尽绵薄之力,赶早恢复如漆院的供给。”

这可不是小事,恢复供给意味着要说服陈母不再克扣她的份例,谈何容易。

夏知霜不知该不该信,含糊道:“那就有劳你了。”

武氏没多留,欠身告退。

院门一关,彩玉推断道:“武氏乃大管家郑天明之妻,有她从中筹算,咱们院子的供给也许真能恢复。”

回忆起郑管家那看人下菜碟的嘴脸,夏知霜心里愈发没底,哂笑:“枕边风真能起那么大的作用?”

彩玉也摸不准,未答。

片刻,屋檐翻下来一个英气的年轻女子,对夏知霜行抱拳礼:“影卫骆怡,奉主君之命前来保护夏姑娘。”

夏知霜惊喜交加,快步上去抬起她的手:“多谢,要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骆怡面不改色:“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姑娘不必客气。”

随后她解释道,她平时会隐匿在夏知霜周围,在夏知霜遇到危险时暗中相助,若逢杀身之祸,她会立刻现身带夏知霜离开陈家。

骆怡解释完毕就闪身离开,在黑夜中消失无踪。

夏知霜放了一半的心,有武氏和骆怡里外配合,她的性命应当无虞了。

三日后,如漆院的人员发生了变动。

赵婆子犯了事,听说是好赌,常年债台高筑,她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偷运如漆院内的物件典当掉填赌债,经人告发后,她被护院拖走,再无人见过。

武氏上任如漆院的管事婆子,把底下的人手换成自己的班底,外人无从打探院里的消息,院内的状况也透不出去。

陈母若想知道夏知霜和彩玉在府里的状况,全凭武氏一张嘴怎么说。

不久,如漆院果真恢复了正常供给,少夫人该有的份例一样不少。

夏知霜欣赏屋里刚替换的摆设,一一摸过颜色鲜艳又合身的锦衣,头戴几支新打的簪钗,吃上了三荤两素一汤的膳时,每天都吃得饱饱的!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最重要的是,除了抄经外,老妖婆派给她的杂活全都有人代劳,武氏还给她安排了两个小丫头听候差遣。

突然从伺候人变成被人伺候,夏知霜还有点不习惯,素日里不大爱使唤人。

后来她听说,是扶微观的云鹤真人传话回来,道是陈员外的病不见起色都是因为陈家没有如约厚待府上的少夫人,致使少夫人不能替少爷尽孝心,少爷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影响了陈家的运势云云。

丈夫和儿子是陈母的命根子,事关他们两个,她哪有不重视的道理。

加之郑管家和武氏在陈母跟前给夏知霜说了不少好话,就这么着,如漆院恢复正常供给了。

夏知霜看着屋檐滴滴嗒嗒的雨珠,摩挲手心的厚茧,懊恼出声:“我还有些银子,要是狠心全拿出来给云鹤送去,再早点收买武氏一家,可能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

彩玉却不那么想。

云鹤老道虽贪财,但扶微观好歹是观淇九地第一道观,什么金银财宝没见过,光是钱财还说不动他办事,他之前为陈家忙前忙后不过是在卖观淇首富的人情。

至于武氏一家,彩玉没少跟他们打交道。

无论武氏还是郑管家,他们跟其他下人没区别,那就是一个无底洞,多少钱银都喂不饱。

再且,混到这个身份的仆役哪个不是人精,“拜高踩低”的活法融进了骨血之中,就算拿钱填满了他们的口袋,他们也不一定会马上给你办事。

这一系列的事从速度到效率上看,必是刘宁托给手段狠辣的人代办的,那人用权摁着扶微观妥协,再以身家性命威胁武氏一家。

只有危及性命,郑管家等精明的刁奴才肯放低身段,彻底倒向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少夫人”。

彩玉分析得头头是道,夏知霜耳目一新,脑海中的认知再次被刷新。

经过几番深思,她不得不认同彩玉的推理。

在前世受了十几年的真善美和平教育,得知有人因她之故被捏着性命威胁后,她心里揪紧了一下。

然,回想被老妖婆虐待,被老匹夫猥亵,被下人轻慢,不安和愧疚等情绪很快不翼而飞。

若想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中存活下去,除了对自己狠,还要对别人狠,这是她在陈家学到的另一个真理。

夏知霜甚至理性的判断出,刘宁的这一套威逼利诱才是办事的最高效手段,当然,这个手段离不开地位的加持。

比如她,散了那么多钱财还不如他的一句话顶用。

她愈发觉得,金钱和权势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东西。

夏知霜放下读了一半的书,望着窗外的雨幕发呆,隐隐觉得自己变了。

秋季转瞬即逝,时值寒冬。

刘宁在前线指挥战事,一直没有消息传来,陈府却先乱了套。

先是各地的商队遭遇匪类劫掠,损失惨重;再是有人检举陈家坑蒙拐骗多家友商,众叛亲离;而后爆出陈记店铺以次充好的丑闻,凡是在陈记买过玉饰的人纷纷堵上门去要求退货和赔偿,客源流失。

信誉是行商的生命线,陈家一下子面临多重信誉危机。

陈母为此焦头烂额,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空找夏知霜的麻烦,外出时也等不及捎上她。

这事弄不好的话,陈家恐会就此衰败,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夏知霜纵是不通商界之事,也能看出来这是有人故意搞陈家。

“一直都有。”彩玉道。

传闻称观淇首富富可敌国,那么大一笔财富,别说是普通百姓十分向往,连黑白两道都垂涎欲滴。

随着丰瑛郡的前郡守倒台,陈家目今失去了过硬的靠山,要是没有陈父的手腕和人脉支撑,陈记怕是早就被各方势力瓦解了。

陈母严厉教子也是出于自保的考量,为了让陈鸿彦有资格考科举,陈家明面上把家里的生意全转手出去了,又是斥巨资捐了个员外郎镀金,又是年节不落的殷勤打点各地县衙,散出去的金银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若是陈鸿彦高中当官,或是捐官上任后闯出名堂来,家中财富还有可能保得住。

而今陈鸿彦亡故,陈父沉疴难愈,陈记摇摇欲坠,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那么刘宁呢。

他不馋陈家这块没有骨头的肥肉么?他那么爽快的答应救她,会不会也在谋划着什么?

从前的夏知霜会天真的否认,咬定赤忱良善的刘宁不可能工于心计,起码不会趁火打她的劫。

现在的夏知霜身心经受过毒打,已经不会轻易的信任他人,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切皆有可能。

毕竟要想谋求陈家的财富,从她这个对诸事一窍不通的少夫人手上夺取,总好过从老谋深算的陈氏夫妇那里夺取来得容易。

每每想到刘宁可能会算计到她头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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