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仙看着公主府送过来的药材、绸缎,撇了撇嘴,对棠安吉嘀咕:“你瞧这些东西,各家送的都差不多。妙妙在公主的别业受伤了,我也受了很大的惊吓,公主府怎么也不多给一些?”
陆氏回头看她:“大姑娘将桌上的绸缎、笔墨都带走,余下的留给二姑娘。这屋里药味太重,你也受惊不小,赶紧回去歇着吧。”
棠妙仙喜笑颜开,她当时离得远,都没看到血流四野的场面。瞧着陆氏一脸凝重,她收敛了笑容,和红云抱着绸缎出去了。
桃柯端着一碗熬好的安神汤药进来。陆氏接过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一勺一勺地喂给棠妙卿喝。
喝了两口,棠妙卿皱着眉头:“太苦了,我受不了这味儿。娘,你把碗给我吧,我一口喝下去。”
她屏住呼吸,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汤药的苦味直冲脑门,熏得眼泪都出来了。
桃叶急忙递上茶水:“姑娘快漱漱口。”
陆氏心疼地看着女儿脖子上缠裹的绵布:“好在只是破了层皮,没伤到要害。你别胡思乱想了,多睡会儿,桃叶和桃柯都陪着你。”怕她再受到惊吓:“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晚间时分,各屋都已经掌了灯。
陆令容、陆令则以及家中的各房亲戚听到消息,俱都来上门探望。陆氏只说棠妙卿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也不让她见客人。
将众人都送走,陆氏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下人来报,说是庆王府来人了,老爷让夫人出去会客。
陆氏又换上见客的衣裳,一边走一边纳闷,想不明白此时庆王府来人做什么。
来的是庆王妃身边的管事嬷嬷,手里两个精致的楠木匣子,笑着对陆氏道:“娘娘听说二姑娘受了惊吓,特意挑了朱砂手串和累丝金嵌宝石璎珞。朱砂能压邪辟煞,金子能安神定魄,专给姑娘压惊用的。”
陆氏连忙推辞,客气道:“这怎么使得?我家二姑娘蒙公主殿下与小王爷搭救,本该上门跪谢的,公主府已经赏赐下来绫罗绸缎,哪能再受如此厚礼?”
李嬷嬷却是不依:“棠夫人客气了。小王爷也说了,他的侍卫贸然出手,害得二姑娘受到惊吓,这也是一点子心意。”说着,硬是将匣子塞到陆氏手中,“娘娘特意嘱咐我,亲眼看看姑娘,我也好回去向娘娘复命。”
陆氏苦笑道:“嬷嬷见谅,我家姑娘还昏睡着,实在不便见客。改日她好了,定让她亲自到王府拜谢娘娘。”
这也是个客气话,两家平日素无往来,棠家式微,哪有姑娘贸然前去王府的道理?
李嬷嬷也不好强求,告辞而去。
陆氏给了李嬷嬷一个荷包,跟着来的小丫头也都有。李嬷嬷捏了捏,荷包里是几两银子,倒是会来事儿,也就收下了。
送走了李嬷嬷,一家子都觉得蹊跷。棠安吉疑惑道:“公主府来人又是致歉又是送了礼,庆王府又是什么意思,又不是发生在他的地盘上。”
棠妙仙看看棠文怀和陆氏,口快道:“不会是看上妙妙了吧?”
陆氏瞪了她一眼:“闭嘴!胡说什么?”
脱口就是败坏棠妙卿的名声,不知道赵姨娘平日是怎么教的。
福康公主离了别业,直奔驸马府。一行人快步走在驸马府中,如入无人之境。有侍卫想要拦阻,还没有开口说话,便被公主的贴身侍卫一脚踹开。
驸马郑存德正在后堂花厅中饮酒作乐。他虽然不敢纳妾,但府中养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婢女。
此刻正与几个衣衫半解、软语撒娇的美人儿推杯换盏,酒兴正浓。
美人儿手持玉盏,一口饮尽杯中美酒,玉臂勾住郑存德颈后,樱桃小口微微嘟起,温热的酒液缓缓渡到了他的口中,一旁的几个美人儿抚掌大笑。
忽听“咣当”一声,屋门被人踹开,福康公主站在门口,面色铁青地看着屋内的乱象。
郑存德吓得慌忙推开怀中的美人。福康公主一个眼神,侍卫们立刻将花枝招展的女子们扯开,连拖带拽地赶了出去,掩好门,全都守在门外。
屋内只剩下福康公主与郑存德二人。郑存德一身酒气,也被吓得清醒了几分。
福康公主的眼神,跟看死人一样:“上次召你入公主府,我只对你一人说过,父皇将西南的兵符暂放在我这里。今日我遭到了刺杀,你说说,这是巧合吗?”
“殿下,我绝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此事。这种事情,我哪敢随意乱说?”郑存德冷汗直冒,连连摆手。
“只怕你喝多了酒,被你那些花儿朵儿迷晕了头,一时口快说了出去。”福康公主是铁了心的要查出来,“你想想,到底告诉了谁?”
郑存德急得满头大汗:“殿下,我是不成器,但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否则你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我,是不是?兹事体大,关乎社稷安危,我哪敢拿来当儿戏?”
福康公主垂眸看着瘫坐在椅子中的男人,心中满是厌恶。若不是父皇的旨意,自己怎么会嫁给这么窝囊的一个男人,她冷冷道:“来人!”
屋门开了,大步进来的是公主的贴身侍卫。郑存德一个哆嗦,他知道公主对他没有一点情分,只怕这次自己掉进了坑里。
“还不说吗?驸马若是老老实实交代了,你的父母兄妹就不用吃苦头。”你看,就连公主府中的侍卫,也从不把他这个驸马放在眼中。
郑存德硬着头皮辩解:“殿下,我真的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没有的事情,我怎么承认啊?”
侍卫看了公主一眼,见她垂着眼皮不说话,抡圆了胳膊,给了郑存德一记耳光。
郑存德连人带椅子翻到在地上,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驸马还是知趣些,痛快地招了,也少受些皮肉之苦。”侍卫甩了甩手,笑着劝道,从来不会对驸马留情的。
郑存德捂着脸,咬牙看着地面:“是……是库部司的员外郎梁杰,前几日他请我到听雨楼饮酒。我一时贪杯,喝多了,不留神说漏了嘴。殿下,我真是无心之失啊!梁杰为人谨慎,嘴也严,必定不是他传出去的。”
福康公主既然要查,肯定是要一查到底,有个结果的。她看也不看郑存德一眼,转身便走。
郑存德眼看着众人簇拥着福康公主离去,气急败坏地将一桌子的酒菜掀翻在地,杯盘碎裂,狼藉满地。
福康公主走出驸马府大门,上了轿子,这才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圣上必是觉察到自己命不久矣,太子软弱,庆王咄咄逼人,这才将兵符托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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