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一旁的宋元忽然拧起眉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月光被乌云遮蔽,院中骤然暗了下来。
是一阵陌生的脚步,凭空出现,来者不善。
宋元的手已经按在腰侧的刀柄上,目光警惕,准备动手。
“等等。”
桑余听出那是谁了。
只见暗中走出一个人影,身形高挑挺拔,一身黑色劲装,马尾被暗金色的发冠高束。
三年未见,他还是曾经那般潇洒肆意少年模样,鲜衣怒马。
季远安的目光第一眼就落在桑余身上。
她眼中少了许多悲凉与脆弱,与记忆中那个紫宸殿里的影子已大不相同。
脸色瓷白红润,眉目舒展,唇角含笑,比在宫里时鲜活多了。
看来李识衍确实待她极好,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泛起一丝说不清的酸涩,又像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当初在城门上,他说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真的有期,真的再会了。
李识衍微微拧眉,不动声色挡在桑余前面,声音里淬着冰:“季大人好雅兴啊,这是打算夜半私闯民宅?”
季远安嗤笑一声,没搭理他。
径直走到石桌旁坐下,顺手拈了块糕点塞进嘴里,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李刺史才是好大的官威啊,但你我同级,你的官腔可压不了我。”
他抬眼看向桑余,语气软了几分,“阿余姐姐,我渴了。”
桑余拍了拍李识衍紧绷的手臂,转身倒了杯茶推过去:“你是为了他来的?”
这个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季远安接过茶盏的手顿了顿。
他眼底浮上复杂的情绪,喝了口茶,缓缓说:“圣上应是对陆晚宁旧情复燃了。”
“你来,应该不会是只想告诉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吧?”
季远安挑了挑眉,看来桑余把一切都放下了。
祁蘅的事,对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了。
季远安不绕圈子了,单刀直入的说:“这次摘星楼的宴席,是陆晚宁冲你来的。”
院中一片死寂,连虫鸣都停了。
李识衍的指节在石桌上叩出一声轻响:“看出来
了。”
季远安挑眉看向李识衍,语气随意:“那神通广大的李刺史,打算怎么办?”
“现在离京更危险。”李识衍声音低沉,“摘星楼反而是最安全的选择,阿余只能待在这里。”
季远安突然将茶盏重重放下:“所以你让她就在这等着麻烦找上门来?”
他本就瞧不上一天天机关算尽、步步为营的权臣,更何况李识衍跟他们在江南藏了那么久,明知道他们在找桑余,还天天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样子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一想到这些就更讨厌他。
“季远安。”桑余轻声唤他,摇了摇头:“没事的,别担心。”
季远安满腔的怒火顿时被这笑容浇熄了大半。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桑余眼中熟悉的笑意时,像只被顺了**的猫儿般安静下来,瞬间没了脾气。
紧绷的肩膀松了松,连着对李识衍的敌意也淡了下去恶。
“我也是担心你,他除了一肚子鬼心眼子,关键时刻能护得住你么?”
桑余笑了笑,忽然上前,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低声说了句什么。
季远安瞳孔猛地收缩,茶盏“当啷”一声翻倒在石桌上。
他声音发颤:“当真?”
桑余回头看了一眼李识衍,然后牵起他的手,说:“你都说刺史大人神通广大了,有什么不可能的么?”
季远安久久未在震惊中回过神来。
但更多的是,是觉得开心。
她肯告诉自己这些事,就说明对他还是信任,她和他之间的情谊不曾因为祁蘅改变,她还是自己的阿余姐姐。
季远安心中长舒一口气,起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那我便放心了,陆晚宁有天大的本事,都派不上用场了。”
既然已经有了对策之法,季远安也该回去了。
他身边也有眼线,不能在此地留太久。
临走前,季远安深深看了桑余一眼,眼里翻涌着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李识衍收回目光,看着桑余在月光下莹白的侧脸:“你告诉他什么了?”
桑余扶正翻倒的茶盏,指尖沾了茶水,在石桌上画了朵将开未开的花,俏皮的歪了歪头。
“秘密。
”
“阿星对我还有秘密?”
“待到尘埃落定那日,再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桑余现在学会对他绕圈子了,李识衍心中漾出丝丝甜意,喜欢极了她这鲜活的模样,只有在她无忧无虑的幼时见过。
只是没想到,季远安那边刚踏出院门,一团火红的身影就迎面撞了上来。
“哎哟!”
季远安也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两步。
柳凤凤揉着被撞疼的鼻子,一抬头正对上季远安错愕的眼睛。
“是你?!”她猛地后退两步,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似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季远安眉头一皱。
他认得这姑娘,在江南时远远见过一面,是桑余的密友。
只是没想到近距离看,她竟生得这般明艳——杏眼圆睁时像两簇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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