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给了一个永恒的象征,就成了备受喜爱的物品。
所以只要她给这铁叉子一个合适的特点,再加上一些话术。
铁叉子也能变大宝贝。
屠锐就这么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她朝凤五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默念着名称,在大家热切想看热闹的视线中,慢慢地掏出那把铁叉。
“一个…叉子?”嗤弄的声音传来,程怀礼那嘲笑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屠锐没有被影响,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举着叉子微挑着眉毛,嘴角半勾一个一个扫视过去。
其实是在憋词。
“此叉由泰华山铸剑师艾恩,集山谷陨铁锻造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城西打铁铺李师傅三个小时打出来的。
“锻成之后,以泰华山特有植物的天然油脂进行保养。”
西亚维的口水天天浸润,反正都是液体。
“尾部白线是山中隐者迈赛尔福收山之作,所用的毛缕也是由山区独有白狼的毛发纺捻而来。”
是她随便拿的半卷毛线给叉子钩的隔热套,还带着小狗脑袋。
“大黎国哪来的泰华山?从未听说过啊。”
程怀礼打断屠锐,说完还同周围的人一起取笑。
啧。怎么那么爱打岔。
“不知道?没见识呗。”屠锐从容不迫,眼睛淡淡地瞥过去。
此话一出,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态度,程怀礼肯定是能觉察到什么。
对面的姜熙也满是不赞同的眼神。
但不管了,反正到下午不是程怀礼死就是他们死,死之前还不能出口气了?
程怀礼轻哼一声,手上转着铜制酒杯。
“山虞人可就在场,大夏国哪座山他不清楚?在他面前胡诌,真是贻笑大方。”
他直接点名外侧坐的一位皮肤黝黑的官员,那人慌慌起身。
“可有泰华山?”
“禀大公公,大夏国内大小山峰…并无泰华之名。”
看热闹的大家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首先,一座山在其四面八方的村落中对山的叫法都是不同的,山虞人或许并未全部登记在册。”
“其次,你们沿着山脉记载信息,但大夏国幅员辽阔,你也清楚自己并不是走过了每一处地方。连绵不绝的山系之中是否还有新的地区,谁也无从得知,毕竟那是仅凭常人无法越过的。”
“这……”那黑皮官的眼睛颤颤巍巍从左抖到右,但无一人能帮他说话。
“常人无法越过?”夏玄饶有趣味的声音在异常沉寂的殿中幽幽远远散开。
“正是。”屠锐抬头挺胸,气势先做足了。
“泰华山隐匿于层层山峦之中,非仙人不可抵达。”
这是她思考之后才这么回答的。
皇帝对神仙之说,要么是敬畏崇拜以祭祀等方式祈求国泰民安,要么君权神授借上天力量给自己至高无上的不可侵犯性,或者就是无所谓不在意天大地大都是他最大。
但夏玄很奇怪,他招揽各方术士说明他对这些东西是认可且认为能给他带来好处的,但城中并没有相关祭拜的神像,城外的道观也是荒废许久。
不过总能看出来,他对术者的态度是友好的。
而且,术者就可以应对很对事情了,比如后面被太监宫女们拿在手上的叶子酒。
“我呢,只不过是泰华山上的小小修士。”
屠锐在沉默中继续说道:“赠这叉是因为此铁有养心之能,此线有净化之势。更有隐者施法,可护佩戴者免收负能量侵害。”
话是编完了,再说一个能让大家感叹的事就好。
主要是让皇帝相信。
屠锐大概组织了一下一会要说的措辞,只是刚还心里嘀咕别人狗腿,她现在也要奉承一下了。
都是人情世故啊。
“我得到这个叉子不仅是赠予太子殿下,护其玉体,更是以子身保父体,太子的状态与陛下是息息相关的。陛下通晓自身龙气,应该也知道,你需要他们。”
其实一般的逻辑是大的影响小的,康健皇帝庇佑孩童子民,但她主要是想恶心一下夏仁泽。
他看起来挺不喜欢夏玄的。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话,她觉得夏玄不太对劲。
眉眼倦倦,面色苍冷,整个人带来的感觉是阴郁的。
不像一个正常人,也不知道是心理还是生理哪个方面出了问题。
屠锐赌了一下,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这句话说得很暧昧,如果夏玄真的有问题,那他是能懂其中的意思。
如果没有,反正说得稀奇古怪,就当她疯言疯语,疯子就是天才,不失为一个立人设的好机会。
夏玄下巴微微扬起,看着是没什么表情,但屠锐却感觉他似乎是在笑。
“阿泽交的朋友,倒是有意思。”
这话一出,说明皇帝认可了修士的身份。
皇帝能认可,就代表她没猜错。
夏玄生病了。
但估计并不是不可治的重症,重病之人只会越来越信奉天上神的,因为在现有技术中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所以比起虚无缥缈远离人间的神仙,他更希望从能接触到的术者身上寻找解决办法。
可屠锐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无意中还说中了什么。
既然皇帝认了她的身份,在场又有谁还会出来质疑。
那山虞人得了令又坐回席位。
百官喁喁私语,屠锐叉子握手心,郑重地交到凤五手上。
凤五从头听到尾,面容正经地接过这个她每天都能看到的吃饭叉子,转身再交给夏仁泽。
“愿太子殿下安然常乐,阖家幸福。”屠锐朝向夏仁泽的方向,大大方方地说出这句祝福。
你要谋反?那我祝你父子二人甜甜蜜蜜到永远。
气不死你。
程怀礼从夏玄开口后便没再作声,此时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想到繁花堂掌柜身边会有一个修士。”
嗯?屠锐有些疑惑,他这是信还是不信?
乐声又起。
宫女太监们拖着陶瓷盘从后方缓步上前,一一为众人摆上菜品。
灰黄色的陶瓷盘中切好的鱼肉鸡丝被摆放成了风鸟之形,只有盘中间一点。
屠锐拿着筷子挑开中间,下面是凸起的纹路。那么大的盘,真的就只放了这一丢丢。
青绿大碗中放着橙红橙红的柿子,表面水莹莹的,屠锐拿起一个,捏着叶柄轻轻咬食。
柿子不是和挺多东西相克吗,竟然还会出现在宴会上。
但屠锐也没再管,因为他们五个这两天做的小食端上来了。
屠锐捏着糯米枣球,眉眼一皱,嘴角下折佯装成哭泣的样子看向凤五。
是在表达“看啊,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果!”的意思。
凤五浅浅一笑,也拿了个枣丸,和她伸过去的枣球轻轻相碰。
屠锐心满意足地将枣球一口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坐正身体,余光却看到个不速之“手”。
红黑交错的陶杯直直冲着她,程怀礼在给她敬酒。
“竟是我不识这位泰华仙士,刚刚多有冒犯,特来给你敬杯酒。”
程怀礼侧着身,轻声轻气地说着。
这会儿又不用“咱家”了?就只在大家面前装装样子啊。
屠锐看了一眼这杯中的酒,再看看后面严阵以待准备上前来给她倒酒的太监。
这酒可喝不了,宫里的叶子酒不干净啊。
那晚看到的两盆东西还历历在目,这酒真下不了嘴。
“既然是你冒犯我,那应当是你自罚一杯才是,怎么还要我喝?”
屠锐嘴上拒绝着,手底下悄悄摸摸地把凳子往远离程怀礼的方向挪。
明拒了哈。
程怀礼手上的动作顿住,转又收回,接着扬声说道:“仙士第一次来京城,那更应该尝尝繁花堂的叶子酒,这可是京城的名酒。”
“……”
屠锐一脸无语地看着程怀礼。
故意声这么大的吧。人家繁花堂掌柜就在旁边坐着呢,她能没尝过叶子酒?
但她又不能说凤五已经给她喝过了,这样程怀礼又会说“宫中的叶子酒又有不一样的地方”什么什么的,然后吧啦吧啦再说一堆,把她架住,不喝也得喝。
早就猜到了,程怀礼弄的那酒就是来恶心人的。
这会术士的身份可以用上了。
“程公公有所不知,我们修行之人是滴酒不沾。”
屠锐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脸上也是严肃的表情。
“此酒并非凡物,仙士大可一试。”
程怀礼说完举着酒杯同周围的人空中相碰,觥筹交错,谈笑甚欢。
你说东他说西,你说不能喝酒他说这酒特殊。
屠锐心里的小人眼珠子都要翻过去了。
刚想驳斥却突然觉得不对劲。
特殊?酒能有什么特殊的?
她环视一圈,每个人品尝叶子酒脸上都是喜笑颜开,仿佛这酒是什么极其不得了的东西
在场只有七个人没喝叶子酒。
她,凤五,姜熙,夏仁泽,夏弘明,夏绍轩。
以及夏玄。
有点,奇怪。
他们三个看到了宫中叶子酒的真相,不会动这酒。
在上酒的时候,屠锐不动声色地朝姜熙递了一个眼神,手指轻轻点了杯子,姜熙没再动酒杯。
夏弘明夏绍轩兄妹二人可能是夏仁泽告知的,从刚才的祝词环节能看出他们三个关系和其他公主皇子们之间是不一样的。
而皇帝是默认了叶子酒的特殊,但却没有和其他官员一样喝酒。
他是知道叶子酒的秘密还是其他原因呢。
是夏仁泽告诉皇帝叶子酒真相的吗?
叶子酒的特殊是程怀礼不惜屠杀一整个清县也要得到秘方的理由吗?
屠锐心里俞发困惑。
可这是凤五家的秘方,真有什么特殊的,她们肯定会知道的。
屠锐本想侧过身和凤五确认一下,但程怀礼迅速招手让一名太监给她端了杯叶子酒。
真服了,就必须得让她喝是吧?
“下山不容易,尝尝又如何?”程怀礼笑着看向她,直接酒杯塞到她手里。
些许酒水洒了出来。
屠锐拿着那杯酒一时之间停滞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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