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就太不礼貌了。
黎柍整理好慌乱的情绪,镇定地走过去。
郑孜敏和妮妮跟在她身后。
傅堇渟妈妈抬头,看眼她那目光从沉冷疏离,已经变成温和的儿子,“这位是?”
“阿姨好。”
黎柍乖巧地微笑,文文静静,像极印象里古代大方得体的大家闺秀。
傅堇渟介绍道,“她是我的新婚妻子,黎柍。”
傅堇渟妈妈似乎并不对她陌生,只觉得好笑地轻笑一下,“阿姨?”
……貌似要改口叫妈。
黎柍怔住,可没有举行婚礼,没有改口费,不用改口吧。
她看别人结婚好像都是这样。
“我名徐子湘。”这位年过半百,仍风韵依旧的矜贵妇人,既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亲切慈祥,像见再寻常不过的普通小辈一样,“你可以叫我Ms徐,或者徐女士。”
顿了顿,补充道,“又或者,你更方便的徐阿姨。”
黎柍看眼傅堇渟。
傅堇渟解围道,“就叫徐阿姨就好。”
徐女士目光落在躲在黎柍身后的妮妮身上,笑容更盛,“好呀,不光自己一个决定了终生大事,连孙女都这么大了。”
“不……,”黎柍忙要解释,傅堇渟先一步开口,“她表妹。”
傅堇渟蹙眉,有些不悦,语调平平的,对徐女士道,“你喜欢站走廊聊天,我们不喜欢。”
傅堇渟看着黎柍,“走吧。”
像一下解了警戒般,黎柍全身立马轻松许多,微微点头,“好。”
“那我?”郑孜敏用手指指自己,宛若和一家人格格不入的灯泡,无措地看黎柍和傅堇渟。
傅堇渟看看她,“你就是黎柍的好朋友?一起吧。”
傅堇渟说完,带头跟院长往原本的方向走。
郑孜敏凑到黎柍身边,看眼前面刚刚还在遥远讲台上仰望的傅堇渟,和高了她不知道多少级的著名学院院长,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的,激动道,“我还头一次和这么多名人一起走。”
黎柍握住郑孜敏的手,“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一行人跟着院长和傅堇渟七扭八拐到一个奢华的大厅。
“哇,竟然是三一学院的年度毕业优生晚宴!”郑孜敏惊叹地看着大门展开后的房间,比她们学院举办的气派好多。
特别像哈利波特电视剧里的晚宴厅。
十几米挑高的空间,满穹顶彩色琉璃窗,彩色阳光交织映在这片宽阔空间里,上白下棕红的墙壁上悬挂着巨幅名家油画,四周是在这所学院毕业的科学家画像,庄重文雅氛围中因巨大水晶灯而多分梦幻,穿着学士服的学生们和功成名就的校友笑着游走其间,宛若顶级名流晚宴现场,却又更热闹欢悦。
黎柍没想到他们来参加的竟是这个。
“姐姐,”妮妮惊得张大嘴,“他们是魔法学院学生毕业了嘛?”
哈哈,黎柍被妮妮逗笑了,环顾下周围,听着郑孜敏雀跃地介绍,来感受下剑桥大学著名的“workhard,playhard”热闹的毕业氛围也很新鲜。
“这个晚宴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嘞。”郑孜敏笑道,“后面还有室外舞会和烟花。”
傅堇渟的秘书走过来。他先跟黎柍恭敬道,“太太,晚上好。傅先生作为特邀嘉宾,受邀参加这个宴会。
希望太太可以玩得开心,也恭贺您毕业在即。”
“谢谢。”黎柍含笑道。他蹲下来,跟妮妮平等地对视,“妮妮小姐,接下来请让我来照顾你。”
妮妮看向黎柍,不认识他,“可以吗?”
“去吧。”黎柍知道他十分可信,又对秘书道,“麻烦你了。”
“我分内的事。”秘书依旧很专业,利落地起身,向郑孜敏礼貌地抬手,“郑小姐,您的座位也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这么大的场合就要和黎柍分开了,郑孜敏彷徨地看看黎柍,又知道她不可能随黎柍坐前面,能有幸参加三一学院优生晚宴已经很好了,毕竟这种宴会不是随便一个学生就能参加的。
“您可以选择和剑桥商圈校友一起坐,”秘书徐徐道出傅堇渟的吩咐,“也可以和科学界的校友一起,或者年纪相仿的刚毕业新锐一起。”
“……。”
他话一出,郑孜敏那点舍不得荡然无存,双眼都发光,“跟科学界前辈一起。”
“好。”秘书抬手邀请她前往,傅总吩咐过,黎小姐的朋友要好好款待,他自然要恭敬。
郑孜敏凑到黎柍耳边,“有事叫我,我先过去了。”
黎柍贴心地点点头。郑孜敏和妮妮开心地随他走了。
“这边。”远处的傅堇渟唤道。
黎柍闻声望去,看见贯穿宴会厅的长桌前端,傅堇渟款款而立,看着她,等着她。
黎柍忙走过去。
不等她踌躇自己该坐哪,傅堇渟绅士优雅地为她拉开紧挨着他的座位。
旁边傅妈妈的老公白人教授,也在为傅妈妈拉开座位。
傅妈妈习以为常地落座。
白人教授才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这是男士对女伴的礼仪。
黎柍微低下头,不适应地落座在傅堇渟为她提前服务的椅子上。
傅堇渟手搭在椅背上,附身从后靠近她,解释道,“我稍后来。”
说完,傅堇渟就要离开。
黎柍看眼紧挨着她的徐阿姨,还有周边看过来好奇又热情,跃跃欲试要过来的各种皮肤颜色的陌生面孔。
她下意识直接起身,大迈几步,一把拽住傅堇渟衣角,“等一下。”
傅堇渟不解地看她。
黎柍余光看看周围,又拉近些和傅堇渟的距离,仰着头看他,小声道,“我自己一个人应付阿姨?我……,还有那些外国人。”
眼里无措极了,黎柍扬着眼眸,磕巴道,“我怎么演?”
演字声音小得像咬出来的。
“本来没准备让你见她,但,碰都碰见了。”傅堇渟看着她晶莹的眼眸,“我也没必要把你遮掩起来。”
莫名感觉他话里还有丝因她而有的骄傲。
“至于怎么演。”
傅堇渟单手揽住她的蛮腰,另一只手抚上她正仰头望着他的娇嫩脸颊,慢慢摩挲。远远看他俩,他像极安抚妻子分离焦虑的恩爱丈夫。
“一点亲昵足矣,适度。”
黎柍无措得把他衣角扯得更近,“你妈妈要是问我交往细节,咱俩说得不一样,怎么办?”
那不是游轮上无关紧要的点头之交,或者收集新闻的记者。
而是亲密的长辈!
很难骗的,黎柍紧抿着唇,水汪汪的眼眸湿漉漉地直直望着他。
傅堇渟看透她眼里想说的话,也看着水晶灯下她粉嫩的脸颊,朦上一层软光,像诱色可餐的小蛋糕,手心还满是她软软糯糯的脸颊。他的喉结燥渴地上下滑动。
耳边充斥着剑桥礼堂里庄严的祷告歌,傅堇渟端庄依旧,杵立其间,垂眸看着黎柍。
将摸着她娇嫩脸颊的单手,克制地缓缓收回,插.进裤兜。
理智再次浸透他,他沉冷淡漠道,“回来后,我会配合圆。”
黎柍用余光瞥瞥向这眺望的阿姨,一把扣住傅堇渟要收回的搂她腰的手,再次摁回到她身上。
傅堇渟演着演着,莫名其妙罢演一只手,现在怎么干脆搞上冷漠了?!
这不更雪上加霜?
“傅堇渟,”黎柍咬着音,轻声唤他,“再等一下,阿姨在看。”
为了让这奇怪的回扣他手更正常些,黎柍只能用另外一只手环住他腰,头也侧靠在他身前,装成互拥加上握手的姿势。
“定下基调,咱俩谁追谁?”
黎柍扭过脸,给阿姨的方向看后脑勺,小声问。
靠在傅堇渟胸前,除了周围飘着的香槟酒香,还有那熟悉的冷冽冰川香,让她不自觉地安心很多。
一瞬的空闲,让黎柍有时间发现自己如今和他亲密动作,竟然完全不紧张害羞了。
如鱼得水,甚至她靠过来时,第一反应竟然是好硬。他腹肌、胸肌比在船上摸时硬多了。
尤其,好像有什么格外的硬,杵在她的肚子上。
“黎柍,”她的靠近让傅堇渟身体绷直,克制着让身体不完全挨进黎柍,保持一点点理智能尚存的空间,垂眸,沉冷中带着意味深长,“你听。”
“什么?”
黎柍在他怀里静静地竖耳倾听。
庄严空灵的英文歌词响在耳畔。
——惟罪人不能见,主至圣的容面。
唰。
圣洁的祷告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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