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面具贴在脸上，他下意识抬手触碰，却被石皎“啪”地弹出一道灵力打落：“别碰！三百灵石呢，出去记得还我。”
谢霄澜点头。
三楼廊道比楼下幽静许多，鎏金灯盏立跳动着蓝色的火焰，将流云阁三个字映得流光溢彩。
这里并非是方才他来过的厢房。
石皎正要扣门，忽听身后珠帘哗啦一响，栖云手中团扇轻摇：“到了？这位公子请随我来吧。”
栖云推开门，谢霄澜紧随其后，身后的石皎正要跟上，却被两个突然出现的白狐面具人拦住：“我家公子说，一课一客。”少年声音清越，手中却捏着短刃。
谢霄澜下意识要弹出术法，却见石皎冲他道：“我在二楼等你。”说罢，她转身溜走，丝毫不带停留。
“请。”栖云推开雕花门扉，唤回了谢霄澜的目光。
屋内水雾氤氲，谢霄澜脚步一顿，这竟然是处浴池？
“楼里的小倌大多年纪小，放不开，公子若是想要讨人喜欢，首先便要学会放下自己的身段。”栖云道，他拍了拍手，就见层层青纱后走出来一道人影。
脸上扣着赤狐面具，身上却是穿着男装。
“你不是说一课一客？”谢霄澜冷下脸，姿势戒备。
栖云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是如此，这位是我特地聘来的夫子，相比较我，可能她更适合你。”
“我不需要其他人……”
“公子先学着，若是不合适再说。”栖云打断了谢霄澜的话，继续道：“那我不就不打扰二位，有事叫我。”他晃了晃手中的传讯符，暧昧地朝着江箬一笑。
水雾缭绕中，谢霄澜盯着眼前的赤狐面具人，她分明就是方才在雅间里，被那六个少年围着的女修。
“你要教我什么？”谢霄澜声音冷硬。
赤狐面具下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雌雄莫辨：“谢公子来此，是为了讨心上人欢心？”
谢霄澜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想起方才栖云公子那番放下身段的言论，不由得顿了顿：“嗯。”
“哦~”江箬夸张地哦了一声，“那你怎么不去讨她欢心，反倒要在这里学这些？”
石皎师姐就这么放心他呆在这儿？谢霄澜就这么放心石皎师姐泡在小倌堆里。
他们俩就不怕对方乐不思蜀？
“你若是不教，我就走了。”谢霄澜皱起眉头，转身欲离去，忽然腰间被棍子戳了一下，他下意识反身弹出灵力，却不料那棍子又精准地打在腰下三寸的尾骨上。
“你！”谢霄澜皱起眉头，不只是气红，还是被水汽殷红。
面具底下的江箬一本正经：“不好好上课，该打！”
谢霄澜皱起眉头，却见那跟小棍子直接戳在了自己的胸口。
圆润的木头尖陷入一片软弹：“我这样不行，太严肃，遇到心爱之人，得大胆点，恨不能吞吃入腹，啖其血肉！”
想到这儿，江箬的棍子戳的更用力了一些：“这样吧，你脱个衣服让我看看实力，我再决定要不要教你。”
谢霄澜：“……不必，我不学了。”他挥开杆子，转身就走，踏出两步又回头认真道，“你说的不对，遇到心爱的人要呵护，要珍视。”
他大步朝外走去。
“这两者并不冲突啊。”江箬抱臂，站在他身后，“该大胆大胆，该呵护呵护嘛。”
谢霄澜皱起眉头，脚步微顿。
“喜欢一个人呢，就是想要得到他，如果他不想得到，那就是不喜欢。”江箬理所当然，“比如说，我现在喜欢你……”
她闪身而立，细长的木棍再次戳到了谢霄澜的胸口，顺着一路划过喉结，挑起他的下巴，“就像这样，我不会让你走。”
谢霄澜攥住木棍，凝视片刻，伸出手瞥开下巴上的木棍，冷笑：“是吗？”
“当然！”江箬手腕一翻，木棍缩回袖中。
她向前一步，水雾中的赤狐面具泛着妖异的光，“你若是喜欢谁，就该长成她喜欢的样子。”
江箬看他有些茫然，从储物袋里扒拉扒拉，找到一本《男德守则》，“这是我家传秘宝，从未外传，今天看你比较合我眼缘，就给你了。”
谢霄澜瞥了一眼她的动作，余光落在她的储物袋上，捏着书页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江箬觑着他的表情。
这都不生气？
她突然贴近，谢霄澜后退半步，脚跟已抵到浴池边缘。她故意伸出手，细长的棍子划过他的锁骨，“现在，我靠近你，你要怎么做？”
谢霄澜正要推开她，却见她伸手按在了书册之上，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把绣着鸳鸯的团扇。
“你这扇子哪来的？”
“栖云给的，这不重要。”
她手腕一翻，团扇轻摇，眼波流转间竟有了几分栖云的风情：“在下蒲柳之姿，能得姑娘垂帘……”话音未落，团扇突然“啪”地一声打在了谢霄澜的手背上，“若公子动手动脚……”
江箬旋身站到三步开外，抱臂道：“要像这样欲拒还迎！”
水雾中，她的男装下摆不知何时打湿，她朝后退了两步，行动间露出纤细的脚踝。
“这和你教的前后不一致，你说喜欢就是占有，你又说喜欢就要变成她喜欢的样子。”谢霄澜轻嘲，眸光却紧盯着她。
江箬理所当然：“对啊，我不图心悦之人亦心悦于我，丹你现在不是在讨好心爱之人？”
好有道理，谢霄澜几乎要被说服。
“而且对待道侣最重要的就是舍得花钱！”江箬伸出手，“接下来的教学，三百灵石。”
谢霄澜气急反笑：“这就是你的教学？还没教什么，便要收束脩？”
“急什么，重头戏在后头。”江箬又摸出一个香囊，谢霄澜望着上面的纹路，目光逐渐幽深。
她手指勾开香囊的丝带，摸出里面的一把红豆：“你要时时刻刻记得道侣说的话，比如我说喜欢桂花糕。”
红豆破空而来，谢霄澜偏头躲避：“你何时说过喜欢桂花糕？”
“刚刚啊，你看，你这就没记住。”江箬摇着脑袋，从腰间抽出一条绣着金线的红绸，“来，把手伸出来绑上，我教你怎么凹姿势。”
她说着朝前走去，还发出桀桀怪笑。
谢霄澜闭了闭眼，若是她不笑，自己尚可能陪她……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灵力从他指尖迸发，红绸瞬间碎裂。谢霄澜猛地飞掠，伸手攥住她的后颈朝后掼去，却在即将贴近柱子的时候用灵力垫住。
江箬已经不是初入宗门那个小弟子，她的身体素质比之前强了太多，反击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她掌心弹出灵力，“砰”一声，周遭发出巨响。
水花四溅，江箬眼睛里也进了水，她甩着脑袋，试图将钻进面具的水甩出去。
“若是不舒服，不妨摘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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