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的吉日选在五月二十二,还有七日的时间,夏朝忙的脚不着地,早出晚归,愈发与裴渊见不着面。
而京都之中,关于赵砚修与何绍之的传言越发喧嚣,甚至可称得上是香艳,到了后来,故事的主角已经不限于这二人,国子监的萧鸣亦在其中,还有一些不知姓名的学子。
这些流言的内容在夏朝听来很熟悉,但故事的主角却不该是赵砚修。
这样的传言在亲身接触过赵砚修的人耳中,就是无稽之谈,几乎不用做额外的判断。
夏朝作为吃瓜的一员,本该吃过便丢到了一旁,可她觉着这事跟裴渊有关,一时放不下。
这念头一冒出来她瞬间想起赵砚修的眼神,大多数时间都是冷漠的,带着些风淡云轻的麻木,而有时却像肉食动物找到了流血的猎物一般瞬间亮起来。
书房的窗户似是吹来一阵过堂风,在五月的天把夏朝的背心吹的微凉。
“给太子下药啊?”
夏朝想起那日她问裴渊的话。
对于裴渊而言,在重要的关头,是可以对赵砚修下手的......
夏朝放下了手中的样本,这是更改后敲定的第三版,不仅经过了她的检验,还有工坊的师傅以及两位说书先生,甚至秦管家也细细地看过一遍。
请来的这两位先生都是三十多的年纪,一个叫千水,另一个叫道君。
千水性子活泼,道君则寡言不少,二人办事皆很勤勉,在前面几版的修改中,直接指出夏朝的遣词造句不甚连贯,一些故事情节繁琐应当舍弃。
但总体瑕不掩瑜,是个新鲜的故事,她二人很喜欢。
不过没人能保证最终的效果。
夏朝对此的态度显得更平常心些,话本与她从前看得故事和影视作品一样,即使是入行多年的老手,就算他将这些年广受好评的故事都拆解一遍,也不能保证依样画葫芦出来的故事就能受人欢迎。
而那些深入人心的故事,或许就是浑然天成,就算是原作者,或许也无法超越自己的一手建造的大山。
何况她就是个新手,就更不必钻牛角尖。
将这些日子的进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着已无疏漏,夏朝猛地松懈下来,眼前又察觉到裴渊或许是在算计赵砚修,更觉着脑子里打结,疲乏地很。
而后想起自那日从留园归来,与裴渊已有近十日未见,分不清是谁冷落了谁,实在理出个所以然来。
夏朝趴在桌子上小憩,半昏半醒,背心的汗湿被风吹凉,她的身体不由得缩拢了一些。
身上忽然沉了一下,微风卷着丝冷冽的沉水香掠过鼻尖,夏朝瞬间醒了。
裴渊正逆着窗户外的日光站在书案旁,夏朝趴着睡挤压到了眼睛,此时眼前有些朦胧,看不清裴渊的表情,又因向着窗户觉着刺目,微微眯起眼。
温热的掌心贴到了她眼皮上,夏朝的眼前暗了下来。
“别急。”
裴渊的声音传来,只这一句,夏朝便觉着他有些不一样了。
睫毛扫在掌心的纹路上,裴渊的手微微一颤,不久后松开了手。
眼前终于清晰,夏朝抬眼看向裴渊,仍是一身月白的春衫,上面绣着淡绿的青竹,雅致清贵,更显得裴渊面如冠玉。
裴渊往常并不十分掩饰自己的情绪,还能看出些许少年心性,如今的他让夏朝觉着内敛不少,变得与裴昭更像了。
沉水香随着他衣袖的摆动缓缓散开,夏朝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裴渊问道:“怎么了?”
“你最近是在躲着我?”夏朝问的很直接。
裴渊斜倚在书案上,伸手温柔地替夏朝整理额前睡乱的头发,微微笑道:“没有,只是事务繁忙。”
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夏朝的左耳垂,触感自耳后迅速传到了侧脖颈,那一小块区域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夏朝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喝水么?”裴渊问道。
不用说,他就是故意的。
夏朝往后挪远一些,远离裴渊,国子监里教的都是些什么!
裴渊收回手,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后十分松弛地撑在身体两侧:“科考开始的日子定在六月二十,这次由太子殿下做主考官。”
夏朝终于找到了别的话题,正好她也有疑惑:“可最近殿下的流言传的这么广,且与国子监的学生有染......”
还能担任卡主考官?
裴渊不甚在意地轻摇了摇头:“无妨,明日那些流言便会消失,至少在科考之前,不会再出现。”
看他如此笃定的样子,夏朝揣着答案问:“这事是不是你推动的?”
裴渊笑着点头:“我不过是提了个建议,只是我现在有了棘手的事,不知道你那头猪能不能帮上忙。”
裴渊虽面上带笑,眼底却有寒意,他这回就是借着公事让赵砚修放把血。
夏朝之前夸下的海口,只是她没想到事情是奔着赵砚修去的,可她与裴渊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这头猪就要被你吹上天了......”
“那你帮不帮?”
夏朝看着裴渊的眼睛,他的眼神平静中带着些笑意,夏朝却觉得那笑意没来由地令人发寒,不过在与她对视之后,那些寒气很快散去。
夏朝亦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这些客套话作甚,要我做些什么?”
裴渊看着很满意这个答案:“覆水难收,如今要将这覆水收回来。”
夏朝想了想道:“你是说,要把这段日子殿下受损的清誉都修补回来?”
裴渊点头:“反应很快啊,夏师傅。”
夏朝啧了一声:“别管我叫夏师傅,没来由把年纪叫上去了。”
裴渊点头:“那就叫,小夏?”
夏朝双手抱在胸前:“你还讲不讲正事?”
裴渊收起适才玩笑的模样:“你说。”
夏朝在脑子里理了理听到的那些谣言:“我看你是早有主意了,准备让咱们这位宋左相顶上去呢。”
裴渊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连这都被你猜到了,果然你是见过最大猪的人。”
“呵......”
夏朝忍不住轻笑一声,就是她也分不清自己是被气笑的还是逗笑的。
“既然你已经有了安排,还要我做什么?”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我虽然有安排,可这具体要怎么做,其中的章程就得靠你了?”
“这么信任我,万一我办砸了怎么办?”那颗迷,药红宝石可还在赵砚修手里呢,他两第一次的合作并不成功。
“不会的。”裴渊的语气很笃定。
夏朝听了没觉得心安,可她很早之前就察觉到裴家这两兄弟要折腾大事,与其被拦在棋局之外,不如主动入局。
“大体的脉络就按你的来,如今的谣言六分真,四分假,问题就在这四分假实在太笼统,没有实证,谁敢信呢,何况,这回不是冲着百姓去的吧,那些官场的老狐狸就更不会信了,连推泼助澜都不敢,这位太子殿下还是豁不出去。”
裴渊点头:“我只能说服他做到这一步。”
夏朝想了想:“那我去见见殿下,与他商议商议?”
裴渊语带戏谑:“你不是他主人么,与他商议什么?”
夏朝一噎,好嘛,在这等着她,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你......这太较真了。”
“那我把你的话都当耳旁风?”
夏朝算是看明白了,她还没秋后算账,裴渊逮着机会先下手了。
夏朝一咬牙:“行,那就先斩后奏。”
她想着,大不了一起断头饭。
裴渊见她有些气性上来了,语气又软下来:“挺久没一起出去了,要不今晚去新门瓦子逛逛,我还没去过你那铺子?”
夏朝这时候可不是刚来大周那会,看什么都新鲜,她这段时间日日都往外跑,出去逛的重点就成了看什么玩什么变成和谁一起逛。
“我累了,你要想出去散心自己找人吧。”
说罢她便起身往外走。
裴渊仍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对夏朝的拒绝看不出喜怒。
夏朝一气回到房间,因为走的急适才被裴渊理好的发丝又散落下来,她伸手将那几缕头发理到而后,不由得想起适才那阵骤然紧绷的触感。
她忽然觉得有些气闷......
裴渊晚间又出去了,听若芙说带走了笙园几乎大半的人,说要去酒楼喝酒,犒劳入京都以来大家的辛苦,至于留守笙园的人,则多一份赏钱。
夏朝想起自己临走前甩给裴渊的那句话,一时扶额,倒是没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反而是句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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