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富二代的语气明显有点慌,“迟迟姐怎么办?小燕不会出事儿吧?!”
江迟迟一边换鞋子,一边安慰他,“没事,等我过来...时相儒,你也醒了?”
男人黑着一张没睡醒的俊脸,恨不得把罪魁祸首一巴掌扇进海里。
燕琉在打什么鬼主意?!
失踪?他才不信。
肯定是燕琉为了吸引江迟迟的注意,故意整出的幺蛾子。
时相儒心里骂着换好衣服,“走,迟迟,我和你一起去。”
他倒要看看,燕琉能闹出多大的动静。
他们一路狂奔到灯塔下,富二代惶恐地守在门口,看见他们就像见到主心骨似的,立马靠过来。
“你们终于来了。”
“不着急,你先告诉我们,燕琉是怎么失踪的?”
富二代语调颤颤巍巍。
“晚上我本来在睡觉,半夜听到一阵很尖的风声,我有点想上厕所,所以就醒了。当时床边没人,我以为燕琉跟我一样尿急出去上厕所了,结果我在外面没看到他,打他的电话也没人接。”
富二代焦虑地来回踱步,“怎么办,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时相儒双手抱胸,语气凉凉的。
“说不定他就是晚上睡不着,出门散步去了,这么大惊小怪干嘛。”
“出门散步为什么不接电话?我给他打了不下十通电话,都没人接!”
江迟迟看着富二代明显过于恐慌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燕琉不接电话,他至于如此害怕吗?
“你为什么觉得他一定出事儿了?”
江迟迟平和而漆黑的眸子注视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富二代脸上藏不住事,被戳中心里的想法,表情明显一愣。
果然,他还有事情瞒着她!
“好吧,其实...”
富二代瞟了几眼时相儒,语调有些颤颤巍巍,“就是...今天下午,儒哥跟小燕单独聊过几句,回来之后小燕就有点不对劲了。”
今天下午?
江迟迟今天被钟楚昭叫去了海事局,商量一些小岛建设的事情,直到很晚才回来,所以今天是时相儒带着富二代和燕琉走的守塔流程。
“时相儒,你跟燕琉说什么了?”
男人撇撇嘴,眼神不自觉地漂移。
“我没说什么啊,就是警告了他一下,让他别打你的主意。”
“只有这样?”
江迟迟忽地伸手,捏住时相儒的下巴,强行拉回他飘忽不定的视线。
明明她的个子只到他的肩膀,时相儒却觉得浑身的命眼都被她死死地拿捏着。
高傲的男人乖顺地被女孩儿钳住脆弱的下颌。
“就...就说了这些。只不过语气不太好而已。”
何止是不太好?
简直可以说是恶劣!
今天江迟迟不在岛上,燕琉见到时相儒一人前来灯塔,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迟迟姐怎么没来啊?”
燕琉一边记录数据,一边问他,语气闷闷的,像生闷气的小孩儿把头憋在被子里说的话。
时相儒懒得理他,只回一句,“她有事儿。”
不知怎的,燕琉像是故意要和时相儒作对,每句话都夹枪带棍。
“时相儒,你搞错了吧。迟迟姐说发动机要每天检修,怎么今天不检查了?”
男人耐着性子回他,“天冷的时候发动机更容易坏,最近天气热,两天检修一次就可以了。”
出海巡查的时候,燕琉又抱怨,“时相儒,你这船技也太烂了,完全没有迟迟姐开得稳...哕,我好想吐,停停停!!”
时相儒咬紧牙关,松开油门。
富二代在一边看他俩斗嘴看得不亦乐乎。
原本三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被他们愣生生拖到中午才做完。
时相儒原本已经忍到极限,谁知分道扬镳的时候,燕琉又蹦出来一句。
“迟迟姐明天会回来的吧?明天不是你带我们了吧?”
忍无可忍,时相儒还记得拉着燕琉的胳膊,把他拉到一旁的小路上,避免被太多人围观。
“你爹妈没教过你公序良德、礼义廉耻吗?别人的东西非要抢过来,你怎么不尝尝路过屎壳郎的粪球?”
“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插足别人的感情?我再说最后一遍,江迟迟是我的女朋友。”
“注意自己的言辞,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别往外乱喷氨气。”
“再让我看见你江迟迟面前献殷勤,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扔海里喂鱼。”
...
江迟迟大概能猜到他口中“不太好”的语气大概是个什么样了。
富二代怂怂的,“儒哥跟燕琉单独聊完之后,小燕他下午就不太正常,表情特别沮丧。我还想叫他去游泳,他都没同意,一个人闷在塔里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像燕琉这种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心灵脆弱得堪比温室里的花朵,哪里经得起时相儒这瓶毒药的浇灌。
说不定被他言语一刺激,想不开做傻事,那就惨了。
原来富二代是这个意思。
江迟迟也想不到,自己离开不到一天的时间,岛上就出了这种事儿。她看着时相儒略有些委屈的眼神,苛责的话憋在嘴里,最后也没说出口。
罢了,这男人的脾气是无论如何都改不掉的。
即便他答应过她,不会主动惹事。
“这事儿先别惊动其他人,我们在岛上找找。时相儒有一点说的对,说不准燕琉只是心里不痛快,出门散步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女孩儿迅速安排人手,她指着富二代,“你就在灯塔这里守着,如果燕琉自己回来了,你及时通知我们。”
至于时相儒,“我们兵分两路,绕着岛上找人。”
时相儒不情不愿地接话,“好吧。”
该死的燕琉。
几乎是在他们即将动身的前一刻,一声“噗通”传入三人的耳朵。
这声音原本不大,却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明显。
江迟迟僵住——那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她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东西掉下去了。”
“卧槽,不会是燕琉吧?!”
富二代拔腿就往那个方向跑。江迟迟紧随其后,手中继续拨通燕琉的号码。
石板路被夏季的海风烘得暖洋洋的,江迟迟踩在上面,心里却一片冰凉。
希望是她听错了,可千万别是她想的那种情况。
从灯塔到海边有一条小路,他们穿过小路靠近岸边,空气中突然传出一阵音乐的声音。
“是燕琉的手机在响!就在海边!”
诡异的手机铃声回荡在夜空里,富二代一马当先地跳到岸边,捡起那部吱哇乱叫的手机。
“找到了...操,操,操...迟迟姐,儒哥!!你们快过来,快来!”
江迟迟身手敏捷地跳下一个陡坡,“怎么了?”
富二代站的位置上,除了一部手机,还有一叠东西。
江迟迟蹲下,借由手电筒的光,看清了草坪里的物什。
那是两摞叠整齐的衣服,衣服上放着一副眼镜、一款电子手表。
时相儒紧随其后跑来,见到这叠东西,脸色骤然变差。
“这确实是燕琉今天穿的衣服。”
时相儒拎起衣服检查,“还有眼镜、手表...是他的东西。”
“他他他...他跳海自杀了?!”
富二代咋咋呼呼地叫,“快去救他啊!”
他刚往海边跑了两步,温热的海水淹没脚尖,他猛地缩回身子。
“我我我我不行。我游泳太差了!”
他下去还指不定是谁救谁呢!
江迟迟也不行,她一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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