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议事堂,在这片沉寂中,那弟子从口中断断续续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真相。
他们一行人刚去到了云止峰,走在队首的梵念忽然就止住了脚步。他从手上的佛珠中取出招魂铃,就如同狂风倾轧般,招魂铃在出现的那一刹那就疯狂摇晃起来,响个不停。
原本还算得上清脆好听的铃声此时却显得格外刺耳,四下风过,平添上几丝由心底而生的寒意。
正当几人不知如何是好时,绝崖上猛地传出几声剧烈的、铁链碰撞的金铁之声。梵念一马当先跃下绝崖,身后几位逍遥宗弟子见此忙飞身跟上。
等到下了绝崖,他们便看到了能令人一生难忘的画面。
原本紧紧镶嵌在石壁上的铁链,此时已经因为巨力的拉扯有了几分松动。在几束铁链的交汇处,玄衣少年半仰着头,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奋力挣扎着,鲜血汩汩从他唇角流出,喉间发出阵阵沉闷的低吟声。
这几位弟子入宗时日不久,还从未见到过如此诡谲又可拍的场景,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呆楞在原地。
就在此时,崖壁上的少年微侧头,那样子俨然不复曾经的阳光清润,取之而来的是种让人倍感阴森的气质,他抬眼,那一双似狐似狼的竖瞳就死死盯住了他们。众人皆被吓了一跳,还不待他们缓过神来,被困在那边的郁离身后,骤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狐虚影。
黑狐红眸竖瞳,如蛇般粘腻的视线扫过在场众人,带起阵阵如刮刀剔骨般的寒意,激得人一身凛冽。黑狐仰天长啸一声,浑身毛发像蛇鳞一般层层炸开。它跃身而出,亮出利爪就朝着距离最近的几位弟子扑来。
事情的发生实在是突然,那几位逍遥宗弟子躲闪不及,被黑狐一爪拍到胸口,巨大的冲击力使他们向后倒飞出去,几人登时仰天吐出一口凌霄血,躺在一方小石台上生死不明。
回来报信的这位弟子运气好,功法主修腿脚这一方面的。在黑狐的攻击落下之前,他就运起灵力猛朝一边躲闪,这才堪堪被黑狐的利爪刮到腰侧,只受了点皮肉之伤。
那边的梵念见势不妙,于是将手中招魂铃向空中一抛,又从佛珠中掏出几件法器朝着黑狐抛去,暂时延缓了黑狐攻击的速度。他盘腿漂浮在空中,僧袍伴着风在身下猎猎作响。
梵念口里念念有词,一层层金光自他身下层层而出,然后在空中凝结成巨掌,朝着黑狐拍去。
黑狐转身,那条粗壮的尾巴轰然与金光巨掌对上,余震中,崖边碎石扑簌簌落下,滑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场面着实壮观,那报信的弟子被震撼着呆愣在原地,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该干些什么,于是举起双手鼓了鼓掌。
梵念见此差点没稳住作为佛门中人良好的修养,百忙之中冲他高喝道:“还不快去请诸位前辈过来?”
弟子忙点头应声,单手捂住腰间的伤口急急运起功法极速而去。
“梵念大师此时正与那妖狐对抗,事不宜迟刻不容缓啊……”
待这句话说罢,他高亢的尾音渐渐低沉下来,像是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两眼一翻就这么华丽丽地在堂前晕倒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了绝崖,梵念此时显然已经被逼到绝境,只强撑着防御法器勉强抵御着黑狐的攻击。那黑狐见有人来,又加大了攻击力度,双爪一拍,那如利刃般的爪子凝起魔气,只一爪就突破了法器的防御,冲着梵念的眉心而去。
“大胆魔物,安敢伤我徒儿?”
万佛门老住持高声厉喝,指尖的佛珠幻化成一支粗壮的箭矢,从黑狐的心口穿过,将它捅了个对穿死死钉在了郁离头顶上的崖壁之上。黑狐哀嚎着,郁离也同样哀嚎着。
梵念此时终于力竭,他跌跌撞撞稳住身形,阿歹此时不知从哪里现了身,沉默着扶稳了他。
钉在黑狐身上的佛珠猛地迸发出阵阵金光,聚散成一个巨大的笼,将它整个关了进去。这笼里布下了专制魔族的法阵,刚照面,黑狐就浑身瘫软下来凄厉哀嚎着,没多久就趴了下去不见生息。
郁离一双红眸扫过对立着的众人,此时那些人的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同仇敌忾,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浮白也像是失望极了,别过头不去看他。
为什么?
他带着些迷茫的情绪,像是要极力找到什么答案一般,双眸在人群中极力梭巡着。
终于,他的目光捕捉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郁离终于放下心来,他的视线久久停留在谢遥生的身上,半晌,他才努力勾起唇角,要溢出一抹微弱的笑来。他轻轻偏头,被铁链禁锢的双手轻颤,好似要伸手去够那人般。
可渐渐流逝的体力让他无法做出这一举动,于是他只能怪异地抽了抽唇,缓缓闭上了眼。
赤炼此时急得在识海中尖叫:“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你要不解释清楚,咱俩可就要完蛋了!”
原本还在犹豫的谢遥生看到这一景象,瞳孔骤缩,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要飞身过去。
可还没等他实施行动,就被人横身拦在了原地。
是那老住持,他面无须发的脸上此时是人尽可见的怒气:“仙君还没看清楚吗?他是魔族!”
他的手指尽头,是牢笼里匍匐着的巨大妖狐、是重伤在地的诸位弟子、是披发垂首的玄衣少年……
少年发间的那根被他亲手系上去的红绸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如今,耳畔似乎只余下了风声。
眼前的字条几乎是伴随着这句话同步而出。
【这些秃驴的发言迟早有一天要把我气死。】
【呜呜呜师尊你不要相信他,男主是被人冤枉的……】
【这剧情来的也太快了,让人措手不及。】
【等男主从三千界里出来,契约不周剑,他们就知道曾经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
【二改剧情变化太大了,放个屁股坐等下文。】
老住持见谢遥生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于是努力压了压内心不满的情绪,背手指向崖边被束缚着的少年:“你自己看看,如今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谢遥生深吸一口气,他收回脚,压下心中翻涌着的情绪。
既然字条那么说,就证明如今发生的事情都尽在“剧情”的掌握之中,而他身为剧中人,想要做出任何的改变都难于登天。
可郁离的人生已经够苦了,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是尽力减少“天道”所施加给他的苦难。
老住持见谢遥生点头,立刻冷哼一声。
事实如今就在眼前,不是任何人辩驳两声就可以改变的,即便是浮白,也只能看看如今物是人非的师徒二人,摇头叹息。
如果郁离真是魔族,那逍遥宗作为正道首宗,更应做出表率,从严处置。
地上横躺着的弟子们被一个个抬走了,有几个半道上醒来了,看清自己如今的光景,一个个低声哀嚎着,有个头上缠了厚厚几层绷带的弟子甚至捶胸顿足。
“当初那些秃驴打上门来时,我还急吼吼为郁离说话,如今落到这番田地,我恨啊……哎呦!”
他的脑门被江灵儿一指弹。
少女的眼眶泛红,带了些鼻音:“少说些。”
等这些伤员被一个个运走后,浮白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还请诸位移步议事堂,我们就此事再商议一二。”
“事实如此,何须再议?”若凭一身正气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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