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疫病扩散不可控制,怎么办?”霍瑾风风火火就往沈曜帐篷里钻,刚进去,就被眼前白嫩的后背,硬控住。
沈曜正在更衣,冷不丁听见霍瑾的鬼哭狼嚎,被吓得手中的动作都停顿片刻,回首,只见那傻孩子正眼睛直直地望着,忍不住怒火猛烧,冷斥道:“还不赶紧出去!”
“噢!噢噢噢!”霍瑾连忙收回眼神,撒腿往帐篷外跑去,只听身后又是一句“混账玩意儿,帘子!”又连忙回首,将未遮严实的帘子放置好,这才缓过神来,细细回想。
肌肤嫩白如雪,只可惜盛开红梅,满是交错乱序的红痕,粉嫩密密麻麻地爬满那美背,只是瞧着,就知当时只怕是被打得血肉翻飞,不然也不会留下那凸出显现的疤痕。
原本有些潮红的脸脸渐渐惨白几分,沈曜的盛名,霍瑾自记事以来,就常常听父亲提起,那是一个杀人笑脸相迎的狠人,甚至不惜做□□之臣。
此时,身后传来那狠人的声音,语气中满是轻佻。
“还不滚进来,有什么事情要说!”
“王爷!”霍瑾这才回过神,连忙又转身进帐篷,举手之间,还不忘瞥眼瞧向沈曜,察觉对方衣衫整齐,这才轻咳几声,继续道:“军营外不远处的村落,疑似有鼠疫泛滥。”
“什么?鼠疫,不是简单的风寒之症吗?”沈曜刚还放松的神情瞬时收敛,提步就往外走去。
“王爷——”霍瑾瞧着刚还柔弱无助的沈曜,衣摆纷飞间,转眼就离开帐篷,连忙拿起一旁的面罩,冲出帐篷里,大喊道:“面罩,王爷!”
所谓的军营不远处的村落,也是在军营南处理,得知消息的沈曜快马加鞭不顾自己身体的往那处赶去,也是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沈曜刚到不久,霍瑾便连带着面罩气喘吁吁地也赶到此处。
村落不大,都是一些以畜牧为生的农户,大多分散居住,一年之中只有不足数月的时间在此处居住,此番并未游牧离去,还是因为外邦虎视眈眈眈这才并未搬离。
如今出现鼠疫之兆,原本就萧静的村落更是户户大门紧闭,街上连个生性爱玩的幼童都不曾见到。
沈曜接过霍瑾送来的面罩细细戴上,两人这才往村中走去,走了不知多久,将近村外时,才看见不远处的土地庙处聚集不少人,距离愈近,这才能看清是一群人围在一处。
走近才知,是病死一人了,众人正是举足无措之际,看见沈曜与霍瑾的穿衣气质,只觉周身气派,连连让步。
死者原是躺在在村外的土地庙里,不久前病情恶化,这才被搬运至庙外面,恐是害怕传染给他人,谁料不等运到村外,就在庙前咽气。
周身溃烂,脸颊消瘦,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无不红肿,上面沁着红黄交杂的液体。
围在死者周遭的村民,见霍瑾上前的动作,连忙开口阻止,操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几只手将霍瑾牢牢抓住。
见此,霍瑾倒是有些惊讶,随后只好摇手示意不再上前,后退几步,众人这才放开他。
瞧着这般关心,霍瑾凑到稍稍站着有些远的沈曜跟前,轻声道:“王爷,他们是不是怕那人传染给我啊?王副将说他们野蛮,我倒觉得不对。”
“他们是嫌你外地人,玷污了逝者的灵魂。”
霍瑾瞪大眼睛,瞧着破旧草席上那扎眼的死者,惊声道:“我比不过那死者吗?”
“嗯!”沈曜语气中满是打趣,道:“怎么,你要上手看什么?”
“看看是不是鼠疫致死的啊!”
此时,不远处赶来的一男子,见到沈曜霍瑾两人,操着一口不流利的中原官话,一字一句道:“两位可是朝廷派来的使者?”
边塞村落多是他族,于是便会设一名或多名管事,负责与朝廷的人对接,传达旨意。
沈曜被指派来镇压该地外邦,勉勉强强算的上是朝廷派来的使者,于是点头应下。
男子见状神色缓和几分,冲着外围的村民摆摆手,又说上一堆话,刚还被霍瑾称为和善的村民,这才纷纷放下手中的家伙。
“上前看吧!”沈曜朝着霍瑾背后轻轻推上一把,随后看向一旁的管事。
闻言的霍瑾也不说什么,只管拿出袖中的匕首,将衣摆割去一些,裹在匕首顶部,这才操作着匕首细细摆弄尸体。
不过是凑近尸体片刻,随着死者衣服被剥落,胸膛上的溃烂暴露在空气中,距离最近的霍瑾虽是佩戴面罩,却也只觉作呕,时不时偏首回避片刻。
沈曜也上前探查,双眉不曾皱过一分,拿着匕首,细细拨开层层衣服,眸中满是冷漠与淡然。
“王爷,他身上好像只有溃烂脓疮,并无其他症状。”霍瑾忍不住后撤几步,干呕几声,这才语气虚弱道。
沈曜直起身子,看向一旁的管事,问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管事点头应许,示意跟上自己,朝着村中走去,沈曜两人见此,便随之赶上。
霍瑾瞧着前面引路的管事,凑到沈曜耳边,小声道:“他不会想趁机弄死我们,好保住他不上报病情,刻意隐瞒的事实吧!”
“不会。”沈曜听着,勾起嘴角,道:“你的声音不小,他能听见。”
“唔”霍瑾挠挠头,瞧着前面人高马大的管事,猛咽口水,不再随意开口说话。
不多时,三人便在一处宅子前停下,管事侧首看向身后,打量四周一番,这才轻轻叩门。
片刻,一身着边塞常见坎肩的少女就打开门,透过门缝,将门外三人细细观察一番,这才侧身,让开仅供一人穿过的门缝。
“怎么这般警惕,又不是战乱之时。”霍瑾一进院中,就又忍不住低声道。
“夜里黄昏,有外邦偷偷潜入村中偷盗。”少女从厨房提来一壶热水,为两人倒上一杯,冷声道。
“偷盗?”霍瑾有些吃惊,瞪大眼睛瞧向沈曜也后者一脸平静,甚至还端起热水热水,小口浅酌。
“那为何不去军营找士兵帮忙守住村子里抓住那外邦小贼。”
少女不语,看了霍金一眼,便转身离开,眼神中厌恶。
沈曜对此无感,半垂着眸子,只是捧着那做工粗糙的瓦碗,一声不吭,双手细细摩挲着碗边。
管事自进门以来便消失不见,许久,便又出现在厅堂,瞧着桌上的热水,笑道:“刚才是我的娅玛,她比较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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