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愣了愣。
阎良抢先一步进屋,趟过摞得高高的纸元宝,拿起灵位背在身后,“我这几日还没顾上收拾,我马上就将这些不吉利的东西清出去……”
长宁却从他身后看到灵位上的字,念道:“亡妹阎月生西之莲位……月姐姐,是你的牌位呢!”
见阎良手足无措、无数躲藏,长宁掩口笑说:“你不用这样,月姐姐不忌讳这个。她有阴阳眼,阴阳相隔对常人来说是两个世界,对她而言却无甚区别。”
阎月点点头,宽慰道:“嗯,人与鬼并无多少不同,那么生与死对我来说也就无甚差别了。”
见阎良放松些,阎月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牌位,背面还刻着“遇顺境随善缘不起贪痴,福慧全现;遇逆境随恶缘不生嗔恚,业障尽消。”
牌位上的字刻痕不深,阎月见鬼后看到过许多灵位,这个显然是个外行人刻的。但那字又刻得极工整,凸显了那外行人刻下的每一笔,是多么小心翼翼。
再看满屋的纸元宝,阎月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
哥哥一边觉得她还活着,将俸禄除去衣食住行的开销,全部用来送礼托人寻找她。另一边又怕她已经死了,在阴间过得不好,所以亲手刻了她的牌位、亲手折纸元宝烧给她。
阎月眼眶发热,却依旧没有眼泪,只能倾身抱住他。
“哥,那短短的岁月,幸好有你。”
“明日我就走了,你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阎良目光里带着不舍,愧疚地问:“月月,让哥哥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阎月松开手,微笑道:“哥,我不需要什么补偿。我在临江城开了间茶楼,你不忙时,可以来看我。”
她还愿意见他,阎良无比欣慰,连忙答应:“好,好……”
“我也要去!”长宁插嘴。
阎月笑着默许,与阎良告别。
长宁跟着迈出两步又停住,转回头对阎良说:“你一个堂堂榜眼,衣食住行都如此寒酸,着实不成体统。本郡主收你做我景王府的门客,你可愿意?日后闲暇之余,为景王府做些杂事,本郡主自会付你报酬。”
阎良迟疑片刻,见阎月微笑不语,连忙躬身行礼:“多谢郡主栽培。”
“明日来王府报道!”长宁抛下一句,施施然去追阎月。
“月姐姐,你何时能再让我离个魂?”
“你当生魂离体是什么好事?若无齐昭阳为你固魂,你以为你能这么快就活蹦乱跳的……”
阎良看着二人的背影露出欣然的笑,随后,将手中的牌位扔进铜盆。
在长宁的热心介绍下,二人跑了大小十几间铺子,除了各种少见的糖果装了满满几大盒子,还给楚枝买了粉嫩鲜艳的衣裳、精致的首饰,又给南青买了把黄铜玉珠算盘、上等的文房四宝,最终还买了一大箱新奇的话本子。
二人疯狂购物到天黑,又跑去酒楼吃了个畅快。
长宁舍不得阎月,不自觉就喝多了,阎月如厕的功夫,再回来时便有身着绫罗锦缎、笑容轻佻的男子,坐在长宁身边言语调笑。
“何人放肆!”阎月大步上前揽过长宁,轻声问:“长宁,你没事吧?”
长宁脸蛋上染着粉红,醉醺醺地嘿嘿笑,依靠着阎月对那名男子说:“天师,我的。”
那男子盯着阎月看,眼睛亮了又亮,对阎月展颜一笑:“原来姑娘就是月天师。天师约莫是误会了,本王是长宁的亲叔父。本王正想去景王府,请天师到我宿王府行些镇邪驱祟之事。想不到这么巧,在此偶遇你们。”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不知为何,阎月就是很不喜欢此人,明明只是第一次相见,却令她心生厌恶。
她一贯不喜欢勉强自己,于是直接拒绝:“不去,阁下另请高明吧!”
宿王似乎没想到,对方竟丝毫不给他脸面。但他也只是惊诧了一瞬,随即便笑得更开心了,“天师莫急着拒绝,酬劳方面本王绝不吝啬。天师不妨,同本王回府上看一看。”
阎月冷冰冰横去一眼,“我说,不去。”
长宁感觉到她的不悦,笨拙地拥住她,嘟着嘴哼唧:“我的,不给。”
阎月勾勾唇角,将长宁的胳膊搭在肩上,说:“咱们走吧!”
二人半搂半抱的身影消失在酒楼门前,宿王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眼中染上几分癫狂:“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本王好久没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了!”
跟在身后的侍卫颔首道:“属下今晚就将人带回来。”
“不急。”宿王用手指摩挲着唇边,露出玩味的笑容:“三哥和长宁侄女会不高兴的,告到皇兄那,又免不了一顿责骂。”
侍卫迟疑地问:“那……”
宿王阴恻恻的笑容令人发寒,“看住景王府,寻个她孤身一人的好时机,再将人带来。如此,本王才能玩个尽兴啊!”
侍卫颔首领命:“是!”
孤身一人的好时机,很快便至。
次日清晨,阎月挥别宿醉头痛的长宁,坐上塞得满满堂堂的马车离去。
然而刚出城不久,马车却突然停下来。
“月天师,宿王请您过府一叙。”
阎月撩开帘子,紧皱的眉头在看到一字排开的那队人后,顿时噤声。那些人手中出鞘的刀刃,和一支支搭在弦上的利箭,无不昭示着,这是个不容拒绝的“邀请”。
车夫无措地看了阎月一眼,迟疑开口:“诸位,小人受长宁郡主之命,需将月天师安全送回家。若诸位将天师带走,小人怕是无法交差啊……”
车夫本以为搬出长宁郡主,能让对方收敛些,不料为首那人不屑一笑,轻蔑地说:“那便,不用交差了。”
他话音一落,弩上的短箭便如闪电般袭来!
阎月瞪大眼睛,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本能向后退让。
可马车空间有限,实在退无可退。只听“噗噗噗”三声,三支短箭齐齐射在车夫身上,活生生的人,顷刻间毙命!
车夫尸身一头栽下马车,阎月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个宿王到底想做什么?长宁可是他亲侄女,长宁的人他们却说杀就杀!
阎月没信心用鞭子抵抗对方三柄弩箭、四把长刀,干脆放弃抵抗。
为首那人翻身下马,来到阎月面前,从腰间取出绳子对她说:“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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