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夜色已深，烛火在桌上跳动，映着宋雾的脸明暗交织。

“宋哥，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们抓人过去做什么？”宋雾对坐在对面的留崎提出疑惑，人，妖兽，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她想不出能做什么，人杀妖，妖杀人？满心疑惑等着留崎解答。

留崎手中拿着玉佩，摩挲，“眼下见的太少，等等吧，做了事总会露出马脚。”

见比自己多活三百年的魔尊都这样说，宋雾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叹口气走到床边躺下。

“对了，宋哥你晚上不睡觉吧？”宋雾知道留崎晚上打坐修炼，一般不睡觉。

“嗯，你睡。”留崎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隐隐约约的天，心里琢磨着什么。

宋雾打个哈欠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外面天蒙蒙亮屋里已没了留崎身影。

宋雾没惊慌，开门喊小二送水，洗漱一番又去一楼吃早点，正遇上从外面回来的留崎，宋雾咽下包子，招呼道：“宋哥，吃不吃饭？”

留崎走到这一桌坐下，天还早吃饭的人很少，外面早食摊才开始冒热气，路上只有几个要去东州的魔修，匆匆忙忙吃完扔下饭钱离开。

宋雾一手拿着包子，这包子一个只有半个手掌大，要了两屉包子外加两碗粥，闲下的手递一碗粥给留崎，传音道，‘怎么样尊上，昨晚有什么发现？’

留崎接过粥，又拿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慢慢吃。

‘没有新发现，他们很警惕，进出需要解开阵法，到了里面还需查验身份，重重关卡想混过去几乎没有可能。’

宋雾点头，城中人惧怕捕妖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形成，这后山不定经过多少次改进才滴水不漏，不是他们这一晚上就能突破的。

吃完一屉包子，宋雾拿出手帕擦干净，又递给留崎一只，“宋哥今天要不要在街上转转？”

宋雾叫小二，问了城中有什么热闹地方，顺着方向走去。

两人慢悠悠走在街上，各式各样铺面都已开张，伙计站在门口招揽生意，宋雾每每见此场景都要感叹，这不就是普通人间生活？明明是魔修却也要买卖生意，除了结账用魔石，人们活的久点外没什么不一样。

仙门就和魔界截然不同，他们自诩高人一等，对管辖区域内的凡人不屑一顾，每每有流浪者，孤儿无人赡养就直接赶走，就这样，除南州外的凡人还是争着往仙门跑，去南州的船不是谁都能坐得起，但仙门庇护是多走几步就能到的。

仙门庇护不是免费得来的，织衣种田，养护灵植，仙门中人忙着修炼可没时间做这些杂事，这时候凡人多的好处就能体现出来。仙门管辖外，时不时有魔修、妖兽作乱，对普通人而言能保命就是最大的追求。

两人边走边说，留崎说三百年前仙门就压迫凡人，持续到今天毫无改变。

伪善。留崎这么评价仙门，宋雾赞同，她是见过凌霄门山脚下凡人如何劳作，说得上是日夜不歇也不过分。每月有每月的要求，当一次完成后下次就会加重任务，时间一长得到凡人劳作极限，每次分下的任务都是拼命便能完成，偏偏人们只能感恩戴德。

走到一上岁数奶奶摊前，两人停住脚步，这是位元婴修士，寿元耗尽身体衰老，不再能吸收魔气维持外貌。

元婴能活两百岁，城中大事应都了解。

“奶奶这是在卖什么啊？”那老奶奶在熬一锅稠稠的，上面飘着红豆的粥。

“这是五红粥，里面有红豆、红枣、红色的花，还有红米。”那老太太见宋雾金丹修为，旁边男人也不过是金丹上下，年龄都还小，老太太语气轻柔。

“那这也才四红啊？还有一红呢？”宋雾看锅中的州，闻味道甜甜清香。

老太太拿起手中不停搅动的勺子，“这便是最后一红，红木勺。”

宋雾笑开，“原来如此，那我们要一碗尝尝。”拉着留崎坐在摊旁边的椅子上。

“唉，这要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老太太手中撒下一把红色花瓣，拿起支在一旁的盖子，扣上。

“没事奶奶，正好我们吃了点东西消化消化。”宋雾脸上一直带着笑，见老太太盖上盖子没事做邀请她一起聊聊天。

宋雾太具亲和力，老太太将两人当做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觉是大一辈的老人。

“奶奶在这做多长时间买卖了？”宋雾给三个工人倒上水，递给老太太。

“哎呦，这可不短了，细细算来要有五六十年了。”

宋雾惊讶道：“这么长时间啊，那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会无聊吗？”

老太太被她的话逗笑，“有什么无不无聊的，修炼不比卖东西无聊？那可是一坐就坐一天的事。”看宋雾年轻，小脸水嫩，感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定不下心，总要去这看看去那看看，后来遇上我老头才算是定在一个地方，住下。”

宋雾只见老太太一人，开口问：“那爷爷呢？怎么没和您一起来？”

那老奶奶摆摆手，有点高兴的说：“那老头子没了，得有八九年了，不过我也快了等到时候去找找他，看能不能找到。”

宋雾眨眨眼，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老太太也不在意，好久没人提过她老头，一下打开话匣子，絮絮说到：“我们两个都不算资质好，只是当年看过魔尊写的修炼书，照着上面练练，没想到还真练成了。”

“到了元婴天分差别显出来，天才一跃而上，我们这种普通人就不行啦，凑凑合合活两百年也就知足。”

“没有别的办法网上修炼吗？我看书上说有丹药能起作用。”

那老太太哈哈笑，“太贵了，我们肯定吃不起，况且活那么久做什么，我们比平常人多活一百年，送走父母兄弟姐妹，孩子也没天赋也是我们亲手送走。”

“最后这世上有关联的就只剩我俩，老头九年前在捕妖队抓妖受伤，我说不让他去他还非要接着去，”老太太拿布巾擦擦眼泪，“这不死无全尸，连个念想都没留下。”

宋雾拍拍老太太的肩膀安慰。

“我和你们说这些事干什么，不吉利不吉利。”那老太太从情绪中拔出，自觉失言说了一堆别人不爱听的。

“没事没事，我们不在意这些。”宋雾表情犹豫的问道，“捕妖队那么危险吗，我哥还想着去参加，也不知能不能进。”

留崎抬眼看一眼宋雾，不是说好装道侣？怎么成哥了？

老太太以为宋雾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两人关系，捂嘴笑道：“哎呦，也不算危险，是我老头岁数大了，后面寿元将近，魔气吸收不上才这样。捕妖队给钱还是挺多的，每月还有丹药拿，你哥这体格去肯定没问题。”老太太看留崎带个帷帽看不清脸，没多想，街上这种打扮多了去。

宋雾趁机接着问：“那奶奶，咱们这捕妖队多长时间了，会不会干了活不给钱呢？”

老太太想了想，回道：“差不多五十年了，一开始城中总是丢人，大伙一查是妖兽作乱，那时候就组了捕妖队，一开始是在城内捉妖，捉完后有盘算着去东州。”

锅上的粥咕噜咕噜，老太太去将盖子掀开，还要再煮一会儿，回来坐下接着说。

“后来去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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