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把头脸包好后离开小家，到地下市场买了几件新衣服。上到地面后她又分开采买了几件衣服，才回到大家。

外面卖的衣服真贵，原材料基本只要衣服的十分之一，还是自己做衣服便宜，又没有被人认出来的风险。

简翻出铁盒继续猛猛织衣服。

接下来几天她穿地下买的衣服去地上的药店，穿地上买的衣服去“女巫”草药店采买，奇奇的二级魔药材料竟然凑齐了。

自然魔法需要的药材非常天然，而且很常见，没有她的配方里陈年水晶球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赶紧随随便便就可以升级，按理说自然魔法师不应该这么少见才对。

买完药材后，简来到提前在草药店打听好的珍奇动物售卖店。

门口橱窗放了一个高透水晶鱼缸，长着华丽大拖尾的鱼、颜色斑斓的鱼、脑门上顶了个吊灯的鱼在里面游动，底部有装饰着闪着细腻光彩的贝壳和珊瑚。

简推门进入，门口木头栖架上一只鸟大喊起来：“来客人啦，来客人啦！”

紧接着店里其他的动物也跟着叫唤起来，什么奇怪的声都有，有的像锯木头，有的像金属敲击。

里间走出一位青年：“您想要买什么动物？不买也欢迎随便看看。”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上次在地下集会卖给自己变色龙心脏的那个人。

简扫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问道：“有没有拟态动物？”

青年面露喜色：“有的有的！你用词真专业啊，也是动物爱好者吗？”

简切换成好奇少女的声线：“是啊！”

“快跟我来！”青年带简走到一个巨大的水晶缸前，里面用枯木、石头、藤蔓、青苔、人造水流制造出森林一样的环境。

简揉揉眼睛，一个个角落扫过去，才发现伪装成兰花的螳螂，混在枯叶堆里的蝴蝶。

简用手指了两下：“帮我拿这个兰花螳螂、枯叶蝶，再帮我挑一只其他品种。”

青年把两只昆虫分别捉进盒子里，又伸手去摘一片树叶。

那片树叶上露出一个短粗的翠绿蛇头，手靠近的时候，小蛇突然吐出猩红的蛇信子。

“小心！”简提醒道。

“这不是蛇，是凤蝶的幼虫。”青年笑着解释，他摘下树叶向简展示不同角度，“你看，这个角度就能看到他肉乎乎的脚了。”

简点头：“原来如此。它真是种聪明的动物呢！一起多少钱？”

青年掰着手指碎碎念了片刻后道：“枯叶蝶15铜石、兰花螳螂6铜石、凤蝶幼虫3铜石，算你20好了，毕竟遇到个同好不容易。我再带你参观参观其他动物吧！”

说得话越多，越容易露陷，简委婉拒绝了他的热情邀请：“我还有事，下次有空再来找你玩。”

青年又拉着简传授了很久饲养方法，才放她离开。

回到大家，奇奇第一时间对着简手上的盒子闻嗅。

“里面有小动物。”简小心打开盒子，刚刚在外面受了寒，里面昆虫的状态有点下降，看起来有点僵硬。

巨大的狗头猛一下探过去，鲜红的舌头一卷，动作快得来不及阻止。

简瞬间感觉心脏疼得一抽，哭腔喊道：“这不是你的食物啊！很贵的啊！”

奇奇抬头，明亮的眼睛看向简。盒子里的昆虫竟然一下又恢复了活力。这难道就是自然魔法吗？

药方上没有要求活体动物，干尸就行。简本来想着把昆虫养在镜宫里，现在直接交给奇奇看管就行。

简心情愉悦地走上厨房，把奇奇的升级药材分拣出来，再把自己的药材放好。

起锅烧水，等水沸腾之后简一股脑把所有药倒入锅中。

起初药材分离在水中打着旋，渐渐的水变得浑浊，是带有着土腥味的棕色，之后沸腾成散发腥臭的猩红血色，最后水面突然平静下来，转变成墨绿色，空气中飘着使人宁静的清新气味。

“应该好了。”简把熬好的药汁倒入平常奇奇吃饭的锅，正要端下楼，一回头就看到奇奇站在厨房门口。

“坐！”

奇奇听口令坐好后，简把锅放在地上：“虽然不知道你们自然魔法进化后是什么样，但你应该不会一直是一只狗吧。听说动物能不能说人话是发声部位来决定的，你有没有听说过会说人话的鸟，比如鹦鹉？如果你能变成其他动物，可不可以变成这种鸟呢？最好再体型大一点，能从空中投射下一片能站人的阴影，但又不至于过大，引人怀疑。”

“呼，好了，许愿结束！”简指了一下锅，“吃吧！”

奇奇低头呼噜呼噜像龙卷风一样疯狂吸入，它的肚子膨胀起来，越来越大。

这分量比他平时的饭量可少多了，小小一锅药不至于撑死狗吧。

“噗！”

突然一个毛绒绒的巨物从奇奇尾巴后蹦出来，而它的身体则像泄气的气球一样撞上墙面。

又是一声响，简回头看去，才发现刚刚那个毛绒绒的东西简直就是缩小了一点点的奇奇，而它身后还有一个更小的奇奇。

公狗也能生孩子吗？！

前面又是一声响，原来的奇奇又“娩下”一个中号奇奇。

来不及从震惊中回神，二楼已经挤满了奇奇，并向一楼和三楼扩散。

简蹲在灶台上，避免被和自己差不多重的“炮弹”弹伤。

这只是魔药的副作用吧，希望能快点过去，我的财力可养不起那么多能吃的狗啊！简扶额苦笑。

过了许久，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其中一只奇奇忽然身体瘫软在地。

怎么回事！简挤出下脚的位置，把那只奇奇揽在怀中。

它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绒毛下传来的温热瞬间散去，变得僵硬冰凉，鼓起富有弹性的肌肉干瘪下去，能直接摸到骨头。手过处带下一大片干枯的皮毛，露出白骨。漏进来的冷风一吹，怀中轻飘飘的，枯骨化为灰消散。

哽住的呼吸被长长吐出来，简这才注意到身边空无一物，明明刚刚她被一团团热乎乎毛茸茸时不时拱一下的动物夹住，现在所有的奇奇都消失了，厨房里只剩下自己。

虽然知道它们都是假的，但看到日日相处的奇奇在自己怀中一点点死亡，简还是觉得鼻子很酸。

“主人！”一声清亮的少年音在厨房门口响起。

像猫头鹰但大很多的鸟飞到简身前，它有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灰棕色的羽毛带有深色斑块，像古老风化的石头，像层叠褪色的砖墙，能够很好地隐藏在屋顶、树杈和夜色中。

简把刚刚抹下来的眼泪鼻涕蹭到它身上：“好狗！啊，不是，好鸟！”

奇奇大叫道：“不是狗！是冰原狼！”

这句话口音就很重了。

虽然一直希望自己的魔法动物会说话，但突然真会说话了还是有些不习惯，简挠挠头：“啊，原来真是狼吗？没关系，都一样，现在你已经是鸟了。”

“我还能变回去。”话音刚落，奇奇又变回了冰原狼的形态。

“还是这样看起来比较顺眼。”简从地上撑起来，一边摸鼻子一边倒退上楼，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怕你半夜说梦话把我吓死，你在下面客厅睡吧。”

楼上的灯熄灭许久后，卧在沙发上的兽影渐渐拉长，化作身形修长的人形。他的脸骨骼轮廓分明但容貌柔美，一头柔顺的浅棕色长发从沙发上垂落下来，眼睛如夜行动物一般反射出绿光，正是通缉令上的瑞森·科尔伏。

看来升级后之前的伤完全恢复了，终于可以恢复人形了。瑞森心想。

人亦是兽，人语亦是兽语。能够迅速学会动物的语言，与动植物沟通交流是自然魔法的一部分。

这段时间他从主人那里学会了通用语，跟着主人了解了该如何在城市生活，他本应该就此离开完成家族的使命。

但从主人刚刚的愿望可以揣测出，主人应该有要他帮忙的地方，所以他现在还不能离开。

-

终于到了地下魔法集会的时间，出门前简提前和奇奇约好，下班的时间在车站见。

来到车站，简抬头看到屋顶上那只巨大的鸟，朝它点了点头。

车子到站，简从候车室走出来，回头看了眼屋顶，鸟立即跟上，飞到车顶抓紧横杠。

来到东诺镇，简由小卖部老板列哈领着来到集会点。奇奇在树上不远不近地跟着。

室内，细小的火光被无孔不入的寒风拉扯摇晃，参会者身上的光影不断变换，似乎不遮盖面容也互相看不清。

依旧是戴着面具的男人宣布聚会开始：“今天代为出售的是一些常用补给伤药——止血魔药、驱寒魔药、治伤魔药、饱腹魔药，非常适合进出龙脊山脉，来往冈堡和佛斯兰的冒险者。魔药数量充足，联系你们附近的侍者即可购买。接下来我们就直接进入到自由交易环节吧。”

简眼睛一亮，出声道：“我求购一份血肉魔法二级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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