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休学养病第七步
第二百五十九章
“在我睡着的时候,不许让‘玉犬’靠近我的床。”
“在有人来的时候,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放‘玉犬’出来。”
“否则,我就不要你待在医院。”
这两条不容触犯的准则,是麻生秋也为年幼无知的伏黑惠划下的底线。
外面的气温由暖转凉,麻生秋也早已穿上了长袖长裤的棉质病服,不再熬夜后,眼底的黑眼圈消失,在医院一直待到了东京高专放寒假。期间,伏黑惠陪伴着他的秋也叔叔,同吃同睡,仿佛想把曾经错过的相处时光弥补回来。
除了夜蛾正道和医生、护士,麻生秋也不见任何外人。
唯一能与麻生秋也取得手机联系的同学是家入硝子,而家入硝子不打算来见对方,给予足够的安宁。
2006年11月21日,东京高专寒假的第一天。
第二年的入学生涯告一段落,让麻生秋也的心里卸掉了一个大石头,怀里多出白色的猫咪咒骸。
夜蛾正道把养子遗落在宿舍的咒骸带去医院,从此伏黑惠有了争宠的对象,瞪着被秋也叔叔抱在怀里的家伙。
他的位置没有了!
伏黑惠生气,不敢提意见,猫咪咒骸还会对他咧嘴嘲笑。
伏黑惠气炸了,“玉犬”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围过来,他认真地对麻生秋也说道:“猫猫坏,狗狗好。”
麻生秋也闻言侧头,床边的小孩顶着刺猬头,小脸板着,仿佛在说比天还大的真理。
他神色倦怠又觉得小孩的世界一片纯真,让人羡慕无比。
“中午,我们吃完午饭,你跟我一起去晒太阳。”
他一个人待得住,坐一整天也没问题,而惠太小了,正是活泼的年龄,不能在房间里憋坏了。
伏黑惠被一起出去晒太阳的话转移注意力,绿眸亮了亮:“秋也叔叔,要坐椅子吗?”
麻生秋也轻声:“什么椅子?”
伏黑惠努力描述在隔壁病房里看到过的轮椅,只是说话方式还不够流利。
麻生秋也苦笑,在孩子眼中自己都需要坐轮椅了?
“不用。”
麻生秋也松开咒骸,捏了捏伏黑惠的小脸,皮肤不算冷,说明室内的温度对孩子正好。
“我们是咒术师,我还是有走路的力气的。”
只要没有患上身体疾病,麻生秋也就不存在躺太久无法站起
来的情况。
从这一天开始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放空大脑的麻生秋也多出一项安排:饭后带孩子出门晒太阳。
散步的路上麻生秋也牵着伏黑惠的手伏黑惠帮忙拿着钱包偶尔去买水、摘花给麻生秋也看。时间一长麻生秋也经常听见医院的病人家属夸赞:“那个孩子真可爱一点也不娇气小小年纪就会照顾大人。”
麻生秋也对外界的感知变得迟钝为了防止自己忽略伏黑惠时常用手掌贴碰伏黑惠的脸。
一开始伏黑惠不明白原因后来他就被拉上了卫衣的帽子。
“不能着凉。”
麻生秋也蹲下身为伏黑惠整理穿了一段时间的秋装:“我正好有空让夜蛾爸爸教我织围巾。”
随后麻生秋也带着伏黑惠闲逛教导伏黑惠与每一位保安和清洁工打招呼他对伏黑惠说出每一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告诉伏黑惠它们的作用还拉着伏黑惠去看医院的地图说明那些不能靠近的传染病楼栋。
在路过急诊部门的时候
麻生秋也甚至专门带伏黑惠去了儿科补打一些疫苗防止伏黑甚尔的粗心大意导致伏黑惠的免疫力不够。
这些普通人的经验和知识对伏黑惠一辈子都有用。
麻生秋也说道:“我们不够强大但也不算柔弱不能让外界的疾病拖累自己。”
伏黑惠仰着头看他:“秋也叔叔会好吗?”
麻生秋也的眼眸死寂眉宇忧郁温柔地亲吻孩子的额头:“会的因为有惠在祝福我。”
伏黑惠亲眼看到麻生秋也对自己说话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对外人的交流也不再是阴郁着表情表情归于默然。虽然伏黑惠觉得这样的表情更好没有那么吓人了但是那些比秋也叔叔大一点的姐姐们似乎钟爱于阴郁的秋也叔叔以前经常塞零食给自己还找自己问秋也叔叔的电话号码现在就没有这么热情了。
伏黑惠不知道的是当一脸平静沉默的麻生秋也牵着他散步两人仿佛身处于一个亲人之间的世界拒绝外人远不如散发负面情绪的时候那么有视觉冲击力自然而然就没有人上前打扰他们。
次日收到伏黑惠的小报告夜蛾正道下次来的时候带上了围巾的编织工具。
夜蛾正道絮絮叨叨地教导麻生秋也如何上手麻生秋也的双手灵活度似乎下降笨拙地尝试编织技术。
“秋也拿出你学剑术的动力!给惠
织一条过冬的围巾!”
“嗯……”
“还有我和硝子的。”
“嗯……”
“你要是不嫌弃悟和杰,也可以给他们织一条当礼物。”
“不要。”
麻生秋也丝毫不想理会五条悟和夏油杰,但确实想要找一些事情来唤醒自己的动力。
“惠一条,爸爸和硝子各一条,七海和灰原各一条,目前准备织五条。”
麻生秋也数了数数量,再看手上的毛线,目光恍惚一下,迷茫地问道:“我能在冬天结束前织完吗?”
夜蛾正道不打击他的想法:“全力以赴,能完成多少是多少。”
麻生秋也微微点头,好似小鸡啄米,在夜蛾正道的面前始终是受到教育的晚辈。
伏黑惠用钦佩的目光看夜蛾正道,一个能让秋也叔叔听话的人!
“惠,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夜蛾正道注意到伏黑惠,“监督你的秋也叔叔,让他不要中途放弃。”
伏黑惠保证:“为了我的围巾,我一定会监督到底!”
夜蛾正道满意,对秋也说道:“最后一条围巾再织惠的那份,这样技术也能得到提高。”
麻生秋也无力:“……行,爸爸要先帮惠准备好过冬的衣物。”
夜蛾正道满口答应下来:“明天我就去逛街,惠,你过来,我带你去旁边测量身高和体重。”
麻生秋也垂着脑袋,冷不丁地反驳一句:“惠,叫爷爷。”
伏黑惠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麻生秋也,又回头去看表情无法形容的夜蛾正道。
“夜蛾爷爷!”
伏黑惠选择听秋也叔叔的话。
“乖,惠是好孩子。”麻生秋也说道,“下个月惠过生日,爸爸记得再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麻生秋也让伏黑惠去抱住夜蛾正道的大腿,夜蛾正道哭笑不得地晋升为爷爷。
“算了,你开心就好。”夜蛾正道放弃挣扎。
“什么时候想出院就告诉我,我会接你回家,我在你的卧室安装了一个小号的被炉,还为你的书房添了一张儿童床,方便你带惠一起生活。”夜蛾正道把麻生秋也留在病房,提起伏黑惠,大步流星地出去找体重秤。
麻生秋也提不起劲,用力记住了夜蛾正道的好意。
病房里,麻生秋也坐在床头无意识地发呆,手上的编织工作放慢速度,回过神又加快了一点速度,导致围巾的前期针脚不细密整齐,有一些粗糙的感觉,“这个新手作品送给硝子会被嫌弃吗?干脆
送给灰原学弟吧。”
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要用精致一点的东西才好看。
东京高专里的另一个阳光小天使——灰原雄,性格乐观向上,收到礼物从不提意见。
夜蛾正道接纳了伏黑惠,生活又多出编织围巾的目标,麻生秋也切实地感觉自己在一步步走向好的转变。
突然,麻生秋也就想开了,为了早点恢复健康,自己就不应该抗拒见心理医生。
无论如何,他不想永远沉浸于痛苦之中。
哪怕心理医生不能理解自己,自己永远保留秘密又如何,人要先走出自己画下的困境,再提其他的事情。
“什么能治疗自己,什么能让我好过一些,我就去做什么。”
“活着,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麻生秋也走下床,拉开纱帘,让室外的阳光辅助自己编织围巾,寻找短暂的心灵港湾。
他刚来到窗户口,窗外,突然下起了一阵银杏叶雨。
大量的树叶从正上方洒落,飘落下去,就像是人站在树底下,被金色的世界笼罩,见证了落叶之美。
麻生秋也孑然一身地看了一会儿,原本拉开的纱帘再次关上,把自己藏在病房里。
住院部的天台处。
银杏叶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东京高专收集的“特产”。
夏油杰忙完了,拍了拍衣袖上沾到的灰尘,问道:“这样有用吗?秋也有看到吗?”
五条悟明明有“六眼”却买了一台手持望远镜,观察秋也的病房,把观察生病的秋也列入寒假作业。
“杰,你要耐心一点,老子出的主意肯定有用!”
“可是……落叶通常是象征衰败和哀婉吧?”
“银杏树叶不一样。”
五条悟回过身,银杏树被死神遗忘,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何尝不是战胜死神的一种方法。
“只要人类还活着,它就没有彻底死亡的那一天。”
历史上本该灭绝的银杏树,是因为碰到了喜欢银杏树的人类才生存下去,从此扎根在全世界的许多地方。
11月30日,麻生秋也在夜蛾正道的引荐下,单独见到了一位心理医生。
如他所料,心理医生很温和无害,经验丰富,没有给他抵触感,旁敲侧击地问了他一些不开心的来源。
麻生秋也把那些能省略的事情尽量省略,说出心底最深处的心音。
“我不甘平凡,想要品尝疯狂,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我不信血统,我不
信先天的天赋,可是这个世界并没有给我留下一扇门。”
“我比信任外物更信任我的头脑,而我的两个朋友……他们想要保护我,他们,从本质上看不起我。”
“我不想当那人眼中的一只美丽的花朵,一片优雅的落叶。”
“人与花草岂可以等同?”
“我找不到改变这一切的渠道,我无法再提升自己,前路已尽,终究是迷茫了。”
麻生秋也停下了脚步。
而那两人,早已走向了麻生秋也跟不上的地方。
他们不再依赖麻生秋也,不再视麻生秋也的话为道理,自认“最强”,蔑视力量之外的一切算计。
力与智,谁更胜一筹?
彼时胜负未知,如今是特级咒术师的力量压制穿越者穷尽所有的智力。
麻生秋也抚住心口,低低诉说伤疤:“只要给我机会,我不认为我会比他们弱,我也是独一无二的我。”
麻生秋也两辈子对一潭死水的平凡的痛苦再也压制不住了。
“我讨厌他们的傲慢与自大。”
“说什么永远保护我的话,伤害我最深的不正是他们吗?关键时刻永远忽视我的意愿!”
“我要得很多吗?”
“他不是说把全部都给我吗?”
“他怎么把最苦的给了我,最甜的留给了他自己,让我如何继续看着他笑下去。”
“好苦啊,都说黄莲芯苦,可是我现在吃什么都觉得苦。”
“我不得不吃,不得不睡,不得不撑着自己,我不想死,我不想窝囊地偷偷哭泣,要哭也该是他们哭!”
“若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当他们的同学。”
“我情愿当他们的学弟,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他们爱保护谁就保护谁!就看他们能保护得了谁!”
“一开始就不平等,何必追求平等,我在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
“我不该高估自己,我也不该高攀他们,我不该背负那些过于沉重的遗憾和期待。”
“医生……我在渴望疯狂!当我熄灭心中的火焰才是最大的悲哀!”
“我无法饶恕这样虚弱可怜的我!”
“我,活得要轰轰烈烈,死,也要歇斯底里一回!”
麻生秋也此生,向往强者,期待非凡,走在一条摘星逐月的道路上,无法容忍任何人同情自己。
……
告别了一脸复杂的心理医生,麻生秋也走出来见等候自己的夜蛾正道,最终选择继续住院。
“我会按时吃药努力康复有空就出门晒太阳请不要担忧我。”
麻生秋也靠在夜蛾正道的肩头。
有些话他说出来也舒服一些心理医生就是这样收费高、嘴风严密的职业心灵垃圾桶。
“当我能和人正常交流可以露出微笑不讨人嫌的时候我就去见你们。”
麻生秋也不想成为夜蛾正道家里的负担他选对方为父亲是希望有一个慈爱的好父亲自己能当对方孝顺的儿子。
夜蛾正道感受得到那颗疲惫的真心:“你永远可以回家回学校没有人会嫌弃你。”
夜蛾正道拥抱他:“你也是不同领域的天才啊。”
麻生秋也干涸已久的眼睛一酸泪水盈于眼角回抱住夜蛾正道宽广的肩膀。
“爸爸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你说。”
“我们去车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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