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正好,更能同郎君说体己话。”
夏栀眼眸半阖,似醉非醉地回应,手指不安分地往衣襟里头闯。
古代的衣服怎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实在烦人。
“栀娘。”
尚未成功,作祟的手就被人捉停,夏栀耸着鼻子,不情愿地哼唧一声。
此路不通就换一路,扭着手腕挣开桎梏,抬起玉臂攀上他的脖颈,凑近耳畔。
奇怪,耳朵怎么不红了?那颗芝麻似的痣也不见了。
没精力分神多想,气息贴着他耳根低喃:“郎君不知道,其实我心里也是有苦处的……”
莫名其妙来到这么个鬼地方,不知何时能回去,这地方一点都不好玩,饭不好吃,酒不够烈,没网没手机,好无聊……
她声音渐低,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滚落,淹没了未出口的话。
周凛只感觉脖子处流淌进湿润,本就紧绷的身体僵硬更甚。
周子衿真切目睹了她眉眼低压,凄凄落泪的情形,娇弱的一小只,挂在五叔身上像只受伤的小兽。
不,不是小兽,是沐浴银霜的纯白栀子花,在夜色下轻轻颤动,带着月光的清冷,让人忍不住怜爱。
比起保护,周子衿更想看纯白的娇花破碎,沾惹满身泥污。
想着想着,那股阴暗的汹涌又朝他袭来了。
夏栀鼻尖有些痒,借用他的颈侧蹭走不适,勾着魅意撒娇,“郎君怎么不说话。”
痒意转到周凛身上,迅速蹿遍全身,他使尽浑身力气也控不住气息,想回话,喉间轻滚,只勉强挤出一个“我”字,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索性止了声,站在原地任由她依偎。
由着她用鼻尖蹭弄,脖颈,耳根,脸颊……甚至心中隐隐期盼她继续,直到唇瓣轻触,气息交织。
可惜气息扫到颊边便停住了。
夏栀听不到回应,委屈地瘪了瘪嘴,“你厌恶我么?”
说着,假作生气地要推开他,奈何她脚底虚浮,失了支撑的身子不受控制往后仰,幸得周凛及时揽住。
周子衿紧紧捏着戒指,骨节咯吱作响,被他出声掩盖:“五叔还是早些将人带回去歇息。”
周凛终于找回理智,木讷应了一声,打横抱起怀里人大步流星回了东院。
*
夏栀醒来时天光尚未大亮,酒意已经散尽,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动一下牵动着神经作痛。
揉着太阳穴坐起,昨晚的记忆零零散散往脑袋倒灌……
她抱了周子衿,贴在他耳边说了许多话。
还被人抱着回到房间,印象中自己极不安分,托在膝弯和后背的双臂力道越来越深,最后紧的似要将她嵌入骨血。
她意识迷离也明白他在克制,于是愈发大胆地耳鬓厮磨……
记忆戛然止在她被人放回床榻的瞬间,再往后便一片空白。
难不成断片了?
可是不该啊……这里的酒并不烈,她喝的也不算多,根本到不了不记事的程度。
怕不是喝了假酒吧!
掀开薄被下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屋外鸟鸣清脆,一声接一声为打拳的人助威。
夏栀以为他又是挑水回来的,没有太多诧异,长长伸一个懒腰,语气平常地打招呼:“五郎来得好早。”
利落伸出的拳头倏然收停,“……”
夏栀断定自己喝到假酒了,否则怎么会在周凛身上看到扭捏的神态。
“五郎脸色不太好,没休息好吗?”
“栀娘,你昨日……”周凛欲言又止。
“昨日怎么了?”夏栀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他。
周凛挪开眼,喉结徒劳滚动几下,嗓子依旧干哑不适。
“无事,你身子不好,日后少吃些酒。”
夏栀随口应着,半晌才反应过来,歪头追问:“是周郎君同你说的?”
问的是他如何知道她喝酒。
周凛会错意,误以为她说周子衿差人请自己过来阻拦她吃酒之事,解释道:“明止也是担心你。”
夏栀扁扁嘴,心说他担心为何不自己来探望。
书呆子还是脸皮太薄。
...
用过早膳夏栀照旧推车卖花,生意日渐红火,招来一位不速之客。
湖蓝色圆领袍,腰间蹀躞带上挂满金玉饰物,连幞头的乌纱色泽都比旁人更鲜亮,眯着笑仍不减浑身傲气。
“闻听夏小娘子生意兴旺,恭喜恭喜!”
好在夏栀早打听过,这一带有位做花草生意的龙头,名唤何利,几乎包圆了洛阳城及其下村镇的花草供应,寻常散户经营也得仰他鼻息,每月交供“茶水费”。
夏栀凭借眼前人的打扮迅速对上号,笑着回礼:“何大掌柜过誉了,小本经营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何利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说的是,不止做生意为生计,我手下伙计们也指着大家给的辛苦钱过活。小娘子眼下生意红火,可别忘了饮水思源。”
夏栀听明白了,对方是来要钱的。做生意拜码头无可厚非,然而她初来乍到,掏空这几日赚的钱也不够何利要的数额。
不好跟地头蛇硬碰硬,唯有争取时间周旋,遂道:“何掌柜说的是,只是近日家中突发变故,耗光了所有积蓄,实在难以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银两。若能宽限几日,待生意周转开来,定当加倍奉上。”
“我耳朵里传进来的消息,可是说小娘子得了新倚仗,且不止一个。”何利与常胜略有生意来往,耳朵里灌了些近日风闻,话中带刺。
夏栀吸了吸鼻子,道:“风言风语信不得,我一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哪里有什么倚仗。”
何利不是常胜,不吃她的美人计,轻笑一声,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信你真有难处,不多难为,不过你需得拿出点诚意来……这样吧,你先交一半,余下的宽限你半月,如何?”
夏栀迅速在心里算了算账,她手里银钱根本不足一半。
何利见她面露难色,猜出大概,“一半是底线,小娘子若拿不出,只能按规矩办事。”
规矩二字出口,语气虽轻,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寒意。
“什么规矩?”
何利:“要么我的人接手摊子,娘子以后不得在这一带卖花,要么娘子献出一半花田,此后每月上供的辛苦费减半。”
这算哪门子规矩,分明是霸王条款。想来他便是靠着这些手段,一步步垄断了花草市场。
夏栀心中愤懑,不得不强压怒火,思索对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