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不见经传(五)
“背锅?”碧磬自然听懂她话外之意,一双杏眼怒瞪极为不忿“你是说他们竟将这事栽赃到你头上?”
蘅草也颇为惊讶:“如今此事虽不算传得沸沸扬扬,但知晓者不少若要辟谣又向何人说起?”
连他都误会许多时日,更别提其他人。
虽说妖族人对此类事务浑不在意,或许还觉得盗宝是林斐然向妖族投诚的投名状但她到底是使臣若有人故意以此攻讦,指摘她德不配位,尊主必定——
嗯?
蘅草神情突然一怔,尊主自己都恶名在外谁敢去他面前怒斥他亲选的使臣有瑕?
如霰脾性古怪众所周知,他心胸不窄,甚至可以容人说他霸道、倨傲、骄纵,但不能容忍别人说他没品。
凡他所喜,必定天下第一好,谁去指摘,便等同于骂他没品。
多年前,如霰斩杀上任妖王,即位不久时狐族一位族老不忿他如此年纪便自封一界之尊,故而在族学私塾中对其从里到外大肆批判一番并勒令众人不准外传,但狐族爱出漏勺,这话还是抖了出去,不过一月便传到如霰耳中。
当夜他便驭上青鸟鸾驾于千里之外的妖都赶至青丘将那族老斗败不说还高坐鸾驾勒令青鸟将人一脚踩入湿地凉声问:“白底金纹怎么了?像你们狐族这般青红柳绿全着一身才是没品。”
就连将将赶至的青平王都愣了许久谁也没想到他竟是为此而来。
盖因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一夜便传遍妖界至此那位狐族族老被人戏称“老青红”却无人再敢对如霰置喙。
思及此蘅草大悟难怪难怪许多日过去
况且妖都不似家族争权并非攻讦就可以夺位他真是久居族内差点被熏入味了。
蘅草看向林斐然安慰道:“无事你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使臣了他们敢来斗你却不会多嘴。”
林斐然却垂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旋真上前将蘅草拉到一旁:“好啦她自有想法你先告诉我城中是不是有人在偷传此事呐?”
蘅草点头:“自然不少人都想入青平王宝库是以调查炼丹一事的人不少。”
旋真骤然笑开略圆的狗狗眼微眯露出一枚犬牙:“那就劳烦你将他们都叫出来按律在妖都散传谣言者禁闭一月。”
蘅草立即推开他:“我怎可能出卖他人!
旋真又追上揽住他,笑得纯良:“不抓他们,只好抓你了——哎呀,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你娘亲还等你回去炼丹呐!
“……蘅草气闷,用手点点他,“你当初年幼无依,四处做流浪狗时,我母亲可喂过你好几次饭!
旋真耸耸鼻子,开心感叹道:“是啊,饭香依旧呐。但一码归一码,作为使臣,我有义务维护城内风气,放过你,就不能放过其他人了。
蘅草深吸口气,理好褡裢,气急败坏地离开:“等着!
旋真笑容开朗,立即向他招手:“静候佳音!
再回身,便见碧磬揽着林斐然嘀咕什么,他耳朵一震,立即冲将上去:“什么什么,我也要听!
“正说他们宗门之事,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其他大锅甩她头上,真真是背锅王!碧磬愤然,“以后不准让人叫你‘吸铁石’了,不吉利,这么大一口锅都吸来了!
林斐然:“……
话糙理不糙。
旋真碧磬交接之际,一道黑影正从铸剑坊大门处蹿出,林斐然定神看去,跑来的正是一脸苦闷的夯货,它见到三人,长咕一声便撞入林斐然怀中,如同铁球直击心口。
她咳嗽着想,谁再喊她吸铁石,她真的会给谁两拳。
“怎么了?旋真凑过来看。
夯货无血无泪,没法以泪抒情,只得皱着脸急咕一阵。
碧磬感叹:“瞧给它急得,差点会说话了。
张思我慌忙从大门处探出头来,见到夯货在林斐然几人怀中,这才松开眉头,撇嘴道:“跑什么……后生,你的剑修好了,来取。
林斐然刚踏出一步,夯货便立即将她往后推,见无法推动,便退而求次跃入碧磬怀中。
她叹气:“你们看着它,我自己去取剑罢。
林斐然踏入铸剑坊,张思我正在柜台后拭剑,见她一人前来,心下不免失落:“老乡价,承惠,百枚玉币。
与人界不同,妖界少用金银,通用的是一寸长一指宽的玉铸币。
林斐然接剑细看,用沉银水修葺的弟子剑刃光寒明,加之改造,便比之前长上三寸,剑身也厚了几厘,对她而言更为合手。
“多谢前辈,这盏沉银水左右也用不着了,不如留在此处……她突然想起什么,又道,“留在此处,我另有他用。
张思我摆手:“随便,给够玉币便好。后生,你既已猜到我的身份,我却不知你的,
这如何公平?这里又不是人界,不论你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背景,也但说无妨了。”
林斐然扬眉:“猜测未必准确。况且我是猜的,前辈也合该猜测,这才叫公平。”
张思我看着她,神色莫辨,忽然倾身而来,在林斐然即将防备时猛然拉住她的衣袖:“求求你告诉我,我离开人界太久,什么都猜不到,若不然,老夫今夜无眠,你知道老头失眠的痛苦吗!”
林斐然实在受不了这般语气,只好开口:“中州洛阳城的林!”
张思我猛然顿住,细细看了她半晌,神色变换几息,脸上沟壑平了又凹,他四下看了看,凑过来一脸神秘道:“洛阳城只有一个林,你父亲——是林正清?!”
林斐然:“……”
这谁?
她神色莫名:“不,我父亲叫林朗。”
张思我思量许久,也未曾从记忆中的林家搜出这么一个人物。
她又补充:“我父亲只是一个乡野凡人,他没有灵脉,不是修士,我母亲名叫卿卿,原是江南金陵渡的一名舞女,后有缘踏上道途,并无什么显赫背景。”
张思我这才后怕似地感叹:“还好先问过你,如此籍籍无名,不见经传,若要让老夫将你身份猜出,岂不是要等狗舔完面,鸡啄完米?!”
林斐然想笑,但没笑出来,她问:“林正清是谁?”
张思我斜睨她:“你不知道?迄今为止,洛阳城只有一个‘林’,那就是参星域的北斗第一阳明贪狼太星君,林正清。”
好长的称谓。
林斐然摇头:“我对参星域一概不熟。”
“想也知道,青云榜上无名之人能知晓什么。”张思我拎起茶壶,“拿剑走罢,至于你的沉银水有何用途,书面告知,以免赖账。”
林斐然行了道礼后提剑离开,张思我眯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视线微凝,久久未曾眨眼,直至一声猫叫从后院传来。
张思我眼睛一亮,嘿嘿撸起袖子,直奔后院而去:“哪里来的小猫,老夫一口嘬掉!”
*
回到行止宫,碧磬仍旧愤愤不平:“难怪上次来妖都闹事的人,口口声声说你盗宝,定然是自己将宝物丢失,这才寻个由头往你头上扔去,走,去找荀飞飞!”
旋真举手:“就是,找他评理!”
旋真是细犬一族,足下天生奔雷,这也是他们族内血脉传承的秘技,奔跑起来快如疾风,迅比闪电,一阵电光火闪后,林斐然就被强行带到了荀飞飞的行宫。
以往有事,她从
不会麻烦别人,更没有找人撑腰评理一说,除了自己外,没有谁会为自己撑腰,也没有谁应当为自己撑腰。
是以见到荀飞飞抬起的面容时,她十分的局促和不自在,转身欲走,却被碧磬拦下。
她什么也没解释,只说一句:“荀飞飞,我们准备勇闯人族道和宫,有没有必胜之法!”
荀飞飞的行宫十分偏僻,在东南一隅,高门紧闭,连探出墙头的歪脖树都被劈了枝桠,大有谁都别来之意,但即便如此,此处仍是宫内最为热闹的地方。
他走出厨房,毫不意外几人的突然出现,只斜睨一眼,便面无波澜地挽起衣袖,寡淡的眉眼微垂,手下洗着什么,低声道:“不如直接送你一拳,直入梦乡,定然必胜。”
碧磬气鼓:“我们玉石一族,铜皮铁骨,来锤!”
荀飞飞不理睬,只抬盆起身,淡声道:“准备炙肉,吃不吃。”
碧磬旋真拉上林斐然安稳坐下,嘴上半点不客气:“吃!”
“既要必胜之法,何不寻我?”门外之人未语先笑,和碧磬等人爬墙而入不同,他先象征性敲了三声,随后一把将紧闭的高门推开,门板欲掉不掉。
荀飞飞咋舌一声:“……你们真是。”
来人正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青竹,面容清雅,笑容近人,他手中折扇一展,自有几分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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