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卿是七天前穿越到这具名为艾拉·费舍尔的身体里的,此刻她正蜷缩在窗边一张嘎吱作响的旧木椅上,身上盖着破旧的毛毯。
窗外冰冷的雨侵袭狭窄的街道,煤灰被雨水冲刷淌入阴沟,这栋位于雾港边缘、通往首都瓦肯堡泥泞路口的老屋,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寂。
屋里壁炉里的火劈啪作响,师卿下意识地裹紧了毛毯,脑中的思绪却越理越乱。
诺伦蒂亚联邦,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国家。
原主的记忆像被浓雾吞噬,只剩下零星的碎片。就像雾港这座小镇,永远弥漫着煤烟与海腥味,有时能听到蒸汽船的轰鸣声,街道上张贴的招工告示随风乱飘,师卿对一切都感到陌生。
她所生活的世界充满了科技,而原主所在的国家,貌似正处于蒸汽时代?
尽管原主曾经上过学,却了解得很少,非常少。常年的肺病使原主总是卧床不起,除了雾港她哪儿都没去过。
记忆里,只有母亲莉娜身上廉价皂粉混合的味道,父亲里昂布满烫伤疤痕的大手,哥哥芬恩在油灯下皱着眉头啃工程笔记的侧影,还有祖父康拉德那双始终悲伤的眼睛。
家人,是她在世界唯一的锚点。
“吱——”
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打断了师卿的思绪。
不,或者说,她现在是艾拉了。
一股混合着海腥的汗味猛地灌入屋内。
芬恩回来了。
芬恩浑身湿透,深蓝色的装卸工制服紧贴在精瘦的身躯上,颜色被雨水浸染得几乎成了黑色,水珠顺着他乱糟糟的、浅棕色发梢滴落,在他脚下积成一小滩。他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透着一股与十六岁年纪不符的成熟。
“你好些了吗?”芬恩问。
艾拉点点头,原主的记忆里这样的事可不多见,芬恩与她是龙凤胎兄妹,可他不善言辞,极少主动开口。
一时间,艾拉不知该怎样回应他,毕竟自己鸠占鹊巢,或许少说话才不会暴露。
艾拉想了想,率先提及了家人:“妈妈好久没回来了。”
费舍尔一家住在雾港通往首都瓦肯堡的路口处。
父亲里昂在首都瓦肯堡的熔炉厂工作,每日要工作12小时,几乎很难见到他的身影;而母亲莉娜是纺织厂的一位女工,每日通勤四小时,兼顾着照顾孩子的责任;芬恩虽然在夜校上学,但为了妹妹昂贵的药剂费,经常去码头当装卸工。
一家人极为勤劳,可惜仍然入不敷出,这几乎是诺伦蒂亚联邦工人的现状,没在贫民区苟活到卖儿卖女的境地已经算好的了。
原主艾拉也因此感到难过,她是个善良敏感的女孩,总觉得是自己的身体拖累了家人。
因此她的记忆里,家人格外重要。
母亲莉娜已经三天没回家了,这可不常见。
“别担心。”芬恩故作轻松地道。
他脱下湿透的外套,粗暴地擦着脸和头发,试图抹去雨水,“最近码头那边活多,爸妈肯定也是。”
芬恩说话时避开了艾拉的眼睛,动作带着刻意的忙碌,他弯腰把湿衣服挂到门后一个快要掉落的木钉上。
艾拉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忧惧,屋内的沉默被雨声填满,沉重得让人窒息,只有壁炉的火还在徒劳地呻吟。
她毕竟不是原主,询问只是基于“不暴露”的心理,很快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的记忆里,祖父老费舍尔是个特殊的存在,从不正面与她相见,大抵是因为死去的祖母?
在这种时刻寻找长辈询问或许更合适,但她知道这件事不能提,父母有隐瞒的事情没能告诉她,每当家里有人提及祖父,父亲都像暴跳的牛一样制止了话题。
他们不能与老费舍尔见面,这是父亲立下的规矩。
尽管原主昂贵治疗的药剂,有一半都是老费舍尔偷偷买来放在门口的。
原主似乎很敬爱这位祖父,对祖父“渡灵人”的职业感到十分好奇。
渡灵人是做什么的?
艾拉的思绪又飘远了,她眨了眨眼,在哥哥视线投来前开了口。
“我饿了,哥哥。”家里连黑面包都吃完了。
“砰砰砰!”
未等芬恩开口,急促的敲门声重重砸在了门板上。
兄妹俩的身体同时一僵,这么晚了谁会来?
艾拉下意识感到紧张,她隐约觉得和原主母亲有关,毕竟记忆里母亲极少有过不归家的经历。
不祥的预感充斥在兄妹俩的心头。
芬恩挺直了背脊,盯住了那扇颤抖的门板,随后深吸一口气,在妹妹的注视下故作镇定般拉开了门。
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袭白袍,上面戴有齿轮徽章,特有的服饰连艾拉的脑海里都浮现了一个词——教会。
只有教会的人才能穿白袍,而教会对于诺伦蒂亚联邦,不!或者说这个世界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
这个世界每个国家都有信仰的正神,每个国民出生后都要经受教会的洗礼,并且坚定的信仰正神。如果信仰不够,则会发生极为可怕的事情,被混沌、不可名状的物质入侵,变为似人非人的怪物?
艾拉的记忆里,母亲是这样说的。
神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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