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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李贽进屋,就见一个麻袋躺在地上。

他蹙眉:“怎么还捂着?快放出来。”

“是。”

小厮赶忙解开绳子,露出里头的阮韵知。她被堵着嘴,双眼紧阖,意识昏迷。

李贽以前见过阮韵知,但也只是偶尔几面,印象中是个长得文静戴着眼镜框子的女子。对于这样的女子他无任何兴趣,是以并不曾仔细观察过。但今天,阮韵知一身索色浣花锦点彩长裙,梳着妇人头发,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且并未戴眼镜框子,干净的脸上是秀气精巧的五官,瞧着倒是颇为动人。李贽心想,难怪陆思蘅起初死活不肯娶,后头见了人后就五迷三道的了,原来阮韵知的眼镜框子下是这么副勾人姿色。不过也好,陆思蘅越在意,他筹码越高。等会陆思蘅来了,必定让他跪下来磕头叫三声爷爷,再钻胯以雪他此前受的耻辱。

打手也准备好了,定要叫他陆思蘅有来无回。

这会儿小厮把昏迷的阮韵知扶在椅子上,阮韵知歪头靠着椅背,手臂被从后头绑着,长睫下耷,唇瓣小巧,肤如凝脂。李贽并不是不晓事之人,虽还未娶妻,但家中安排的通房丫鬟就有三个。这些年混迹烟花柳巷,男女之事精通。这般看着看着,竟有些心猿意马。暗想,反正陆思蘅还未来,他轻薄他妻子,也算是对陆思蘅的羞辱。想到此,李贽阴冷地笑起来,缓缓朝阮韵知走近。

他抬手,指尖正要触及阮韵知的皮肤时,门口突然有人来报。

"世子不好了,有人来了!"

“陆思蘅?他居然这么快?”说这话时,李贽无意识地透露出紧张。"不是陆小侯爷,来人说他叫程俞安。"小厮道。“程俞安?”

李贽诧异,随即冷嗤:“他来做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难道也想从本世子手上抢人?”

小厮迟疑了下,又道:"世子,程公子让小的给您带了句话。"

“说。”

小厮上前,在李贽耳边低语了两句,李贽面色变了几变。他眉头蹙得死紧,神色几番变换,惊讶,狐疑,凝重,担忧。最后啐了口:“他最好不是唬本世子,不然让他脱一层皮。”

说罢,李贽瞥了眼靠在椅子上的阮韵知,吩咐:“把门关起来,叫人看着,不许透露任何消息出去。”

堂内,程俞安负手立在中央,听得脚步声,他不徐不疾地转过身来。"久仰李世子大名,今日得见,在下幸会!"

李贽对上他的目光,几分敌意几分审视,却见他胸有成竹,心里不禁又狐疑起来。看来程俞安没说谎,他确实知道了李家的秘事。

可是这件事隐秘得很,就算是整个李家族人,也只有他父亲和他,还有几个知根知底的亲叔伯清楚。程俞安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他心下大骇,程俞安得知了,那会否阮祭酒也知道了?

思及此,李贽脸色不好。冷冷道:“程公子来此处做什么?”程俞安笑:"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阮师妹在你这。"李贽顿了会,笑起来,却笑意不达眼底。

“是!”他说:“你来得这么快,想必是 路眼着过来的,我就不再瞒你了。只是你今日若是想要挟我把人交给你,门都没有。劝你识相点把之前的事烂在肚子里,否则今天甭想出这个门。”程俞安负在身后的手轻轻捻了捻,面上不动声色地笑。

“程某既然敢单独来,自是有万全之策,又岂会受世子威胁?”

李贽眯了眯眼:“你真要跟本世子作对?”

"非也,程某只是想带走阮师妹。"

李贽坐下来:“可你也清楚,我跟陆思蘅的仇不共戴天。我抓他妻子,就是为治陆思蘅,人你要是带走了,我拿什么治?”

程俞安笑:“我带走人,但珠钗发丝可留下两样。李世子聪明,要想拿捏陆思蘅,何必以真人相持?”

一听,李贽心道,这确实是个办法。用阮韵知身上的东西来要挟陆思蘅,比让陆思蘅看到本人更能让他紧张恐惧。

心思一转,他又道:“可本世子凭什么把人给你?我可是好不容易掳回来的。”

程俞安的笑淡下来,书卷气的脸上难得地有几分狠厉:“世子恐怕没听清楚,程某适才说了,我既是有备而来,人就必须带走。至于后果,程某能承担,可就是不知绿安伯府能否承担了。”

李贽沉沉盯着他:“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巧了,程某什么都知道,甚至绿安伯不知道的程某也知道。”

闻言,李贽心中大骇,再次正色打量程俞安。

一个文弱书生,既然清楚朝堂秘事。他今日之所以敢动陆思蘅,也正是清楚陆思蘅的好日子没多久了。届时陆思蘅成了阶下囚没了皇上的庇护,他可以痛打落水狗。

权衡片刻,李贽缓缓笑起来。

“程公子好本事,本世子真是小看你了。”他说:“人你带走就是,今日本世子就当没见过你,也劳烦程公子代本世子守口如瓶。”“多谢。”程俞安抱拳。

然而正当两人商量好准备出门时,小厮急冲冲地跑进来。

"不好了!世子爷不好了!"

“狗东西!敢咒本世子不好?”李贽才被程俞安要挟,心中恼火,

听得此,上前就是一脚狠踹。小厮被踹得五脏六腑错位,疼得嘶嘶地出气,结巴道:“世、世子……陆小侯爷……他……”“李贽!狗杂碎!把小爷的人交出来!”这时,院外传来陆思蘅的声音。

听得这一声,李贽与程俞安对视了眼,各自在对方眼里看到惧色。李贽心下一沉,赶忙出门,而程俞安也趁机躲了起来。

李贽走出院子,就见陆思蘅气势汹汹地带着人闯进来。陆思蘅一副鬼阎罗的样子,显然气得不轻。瞧见他这副模样,李贽下意识地胆怯,但事情做都做了,早已无退路,索性心一横。他挺直胸膛,昂着下巴阴郁地看向陆思蘅。“陆小侯爷,没想到来得挺快啊!”

陆思蘅走上前:"李贽,你活得不耐烦了?连小爷的人都敢掳?"

“哼!人已经掳了,还问敢不敢?本世子当初忍你罢了,真以为怕了你?”李贽道:“今天本世子话搁在这,你想要见人,好说,但必须跪下磕头喊三声爷爷。”一听,陆思蘅也不气。

"毛都没长齐也敢当小爷的爷爷?李贽,你信不信,我让你下地府去当一回?"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陆思衡还真敢动手。若李贽只是掳个未出阁的小姐兴许还有转圜余地,可李贽掳的是他妻子,是朝廷封的三品诰命夫人。李贽此举,已是触犯国法,下狱问斩都不为过。

陆思蘅冷笑:“小爷耐心有限,我只数三声,不然让你……”话未说完,就见李贽摊开手掌,掌中露出一支簪子和一缕头发。李贽笑起来:"陆思蘅,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陆思蘅脸色一变:"你把她如何了?"

“如何了?”李贽瞬间占据上风,闲适地说:“阮韵知长得还挺有几分姿色,我把她藏起来了。说起来……本世子还没试过别人的妻子是什么滋味呢,自然要试试。”"我杀了你这个狗杂碎!"

说着,陆思蘅就要冲过去,却被余青拦住。

“爷,您冷静些。”他低声在陆思蘅耳边道:“找到夫人要紧,况且这里埋伏了很多人,咱们今天胜算不大。”陆思蘅带的人不少,平日里出门侍卫成群。但今日李贽早有准备,真要对上,胜负难分。

李贽哈哈笑起来,问:“陆思蘅,想清楚了?我的耐心也有限。想要人,那就跪下来磕头,叫三声爷爷。”说完,他侧跨一步,指了指腿间:“再从我跨下钻过去,我便放了阮韵知。”陆思蘅死死盯着他,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陆思蘅长这么大,除了跪皇帝舅舅跪祖母,还没跪过第三个人。也无人敢在他跟前这么放肆,若是以往,李贽这样的,早死八百回了。可今天……他想起昨晚阮韵知乖巧的样子来。

阮韵知那性子瞧着是个凶悍的,实则外强中干,只会欺负他罢了。遇到李贽这种不讲理的畜生,她指不定躲在角落哭鼻子呢。

蓦地,脑海里的画面又变成阮韵知哭鼻子喊救命的场景,他真是心疼死了。

迟疑犹豫,犹豫迟疑。陆思蘅死死捏着拳,膝盖缓缓下弯。

"爷,你……"

余青眼眶发红,不忍看。

而李贽盯着陆思衡的动作,畅快得很。陆思衡今日一跪,以后就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看他以后还怎么出门逞成风。届时所有人都将会知道陆思衡对他李贽下跪磕头,还钻胯叫爷爷。想到此,他痛快得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可就在陆思蘅弯膝时,耳尖地听到侧边的厢房里有呜呜挣扎的动静。他心下一喜。

原来阮三还好好的,就在这宅子里。

当即,他足下催力,如箭似的上前,一脚踹在李贽的胸口上。“狗杂碎!你陆爷爷来了!”

李贽正笑着,猝不及防胸口被狠踢一脚,这一脚像是把他心脏踢碎以的,他倒在地上,半天呼吸不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陆思衡冲进侧边厢房里,然后又眼睁睁看着他把阮韵知带出门。李贽吃力地抬起手,挥了挥:“动手!打死不论!”

很快,一伙人出现在墙头,如潮水似的冲下来。

瞬间与陆思蘅的侍卫们斗成一团。

宅子里乌泱泱的人,喊打喊杀地斗了大半天,这动静不小,引起了外头路人的注意。最后也不知是谁报的官,酉时,京兆府尹亲自带着官兵来捉人。以陆思蘅和李贽为首,共抓了不下百人,把府衙大牢关得满满的。

京城世家子弟们斗殴的事常有,但像这般人数广的就不是单纯的斗殴了,那是暴乱。

但凡扯上暴乱,轻则下狱,重则斩首。可涉事之人却是两个刺头,一个陆思蘅,一个绿安伯府的世子,京兆尹也头疼。索性把人都关起来,跑宫里询问皇上的意思。现在,陆思蘅和阮韵知双双被关进牢中。

说是牢房,其实就是府衙后院辟出来的一间审讯屋子,毕竟陆思蘅是侯爵之身,京兆尹可不敢真关起来。

至于为何连阮韵知也一同关押,原因是阮韵知居然也跟着打架。

其实倒不是她想打,而是当时李贽缓过来了,趁陆思荷不备想偷袭。阮韵知在一旁看着呢,哪能让他得逞?情急之下,从旁捡了根棍子对着李贽就那么一敲,把人后脑勺给敲出血来了。是以,阮韵知也被当成了同伙,一起关押。

此时此刻,陆思蘅鼻青脸

肿地坐在条凳上,边觑阮韵知,边闷笑。阮韵知正为自己打架进衙门感到羞愧丢脸呢,听陆思蘅的笑听得心烦。须臾,她抬头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啊,没笑啊。”陆思蘅使劲抿着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辜真诚,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出卖了他。阮韵知翻了个白眼,叹气:“这下好了,明日过后,我阮韵知恐怕就出名了。”陆思蘅乐:“你早就出名了,怕什么?”

“………”

忖了忖,阮韵知问:“我们会不会吃牢狱啊?今天的事挺严重的。”

陆思蘅不以为意:“吃什么牢狱?天王老子来了,小爷也有理。是李贽那个杂碎先掳你,他敢掳朝廷诰命,要吃牢狱也是他吃。”"可是……我把他打出血了呢。"

"打得好!估计朝廷还得嘉奖你正义勇为呢。"

刚走到门外的京兆尹刘府尹听得这话,嘴角抽抽。

这也是奇葩了,古往今来还从没见过小夫妻刚成亲就齐齐整整进府衙大门的,听起来就荒唐。敢情这位陆小侯爷还挺骄傲?但没法子,陆小侯爷是皇上的眼珠子,眼珠子跟眼珠子的媳妇打了人,皇上总要问上一问。遂,刘府尹进了门,无奈道:“小侯爷,您这边的事皇上知晓了,派了曹公公来请您入宫一趟。”

一听,阮韵知忐忑起来。

陆思蘅安抚:“别担心,你在这等我,我出宫了就来接你。”刘府尹嘴角再次抽抽。得!这位小侯爷把他京兆府当客栈了。

陆思蘅酉时二刻入宫,直到天黑戌时才来接阮韵知。两人同乘马车回府,路上陆思蘅却显得有些沉默。阮韵知以为他担心回去陆老夫人责骂,安抚道:“这事不是你的错,祖母开明着呢,不会罚你。”

“不是因为这个。”陆思蘅闷闷地说。

"那是什么?"

陆思蘅不说话,过了会,他抬头道:“阮三,我对不住你。”

阮韵知不解:“这话怎么说?”

陆思蘅望着她,满含愧疚:"我今天入宫没给你讨回来公道。"

“皇上罚你了?”

“没罚。我只说这是我跟李贽的恩怨,舅舅各自训了我们一顿,就放我们出宫了,没罚我也没罚李贽。”

一听,阮韵知放心:“没罚你,你还难过什么?”

“我”陆思街张了张口,道:“你嫁来我家被人欺负,还差点 差点被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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