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不愧是还有待升级，每次穿越时的滋味都难受极了，眩晕不断侵袭，宛若被谁施了个“移形换影”。

白桦面无表情地从湿润松软的草地上爬起来，身上又是熟悉的阿尔冈旅行家的打扮，干净利落，皮带束出纤细劲瘦的腰，紧贴肌肤的裤子显得双腿笔直：“你下次能给我选一个至少有人的地方吗？”

系统088欢脱的声音欠揍依旧，说着风凉话：“宿主，往好处想，有这么多牛在，至少不缺食物啊。”

“你不是说我饿不死吗？”白桦没好气道。

“好啦好啦宿主，这里明明有人。”088示意他向斜前方看，“你瞧。”

不远处的山坡前立着一人一马。

是波提欧和他的小黑。

“...是你？”腰间的qiang已上膛，他骑马走近些，摘下嘴里叼着的草根，微眯眼眸。

“我所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好久不见。”按时间线算，与曾见过的那个孩子离别多年，白桦理应认不出他，可自己面上的了然无法掩饰，干脆不隐藏，大方招手，“等会再叙旧，先带我远离这片草场好吗？”

“上来吧。”波提欧伸手拽白桦上马。

两人无言，静静骑在马上，在摇晃起伏中伴随被风吹动的白云回家。

“你搬家了？”白桦见那处小木屋与记忆中的不同，试探问道。

“我现在自己住，原野上的孩子都这样，我大了，不能过多地给家里增添负担。”波提欧大约是在少年与青年中间的那个年纪，说小不小，半大不大，矫健高大的身形已褪去青涩，而专属于年轻人的热忱与锋利又衬托出气质中的自由不羁，“老师，说实话，你可真够神出鬼没的。”

他勒紧缰绳，下马后，仰头与白桦打趣：“你又来靠一边旅行一边当家教勤工俭学了？”

“你信吗？”到底是职场老油条了，白桦反问回去。

坐在黑马上的他居高临下，一点点俯下身子。

阳光刺眼，恍惚间，波提欧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要仰视着老师说话，问问题。

波提欧盯着对方多年不改的容貌，好似永远的那样白皙、青春、纯善，可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啧......”波提欧明显不满意白桦的踢皮球，想说粗话，却忍住了，一撇嘴，“行，我信，毕竟你留下的那本书还挺好用的。”

“你是说合订本的《宇宙通用语言手册》吗？”白桦听他这么说，心里直呼这哪里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简直是西边把太阳肘击出来了，轻轻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你自学了？”

谁料，波提欧摆摆手说：“学个屁，老子看不了一点外来者的文字，倒是那本书很厚实，打起人来还挺顺手的。”

？

“我不是说让你尝试以理服人吗？”白桦无奈道。

因员工众多，种类复杂，还不乏外包的，各地分部招聘条件也没统一标准，公司的飞船星舰会配备紧急使用说明书大全，傻子都会用，防患于未然。

前提是得认字。

“力量就是真理啊。”波提欧耸了下肩膀。

还真是“以理服人”了......

白桦无言以对。

“这样也好。”白桦挖下一个坑，“看来你还是更喜欢实用的礼物，送东西果然是该送别人感兴趣的。”

见状，到底与他心存些情分的波提欧罕见地面露不好意思，言语间用词也委婉几分：“咳，其实...那书还行，我勉强能看看。”

“没关系，有新的礼物送你。”白桦循循善诱着。

他变魔术似的凭空取出个球体物品。

或许是天生直觉敏锐，波提欧可不认为对方手中光滑洁白的小玩意如外表一般无害：“武器？”

白桦点点头：“对，是最新款的智能发射器。”

“攻击我定位后的六个目标。”他打开操纵手带，投影出屏幕后摆弄两三下，命令道。

话音刚落，小球体直冲冲飞起，向攻击目标发射激光。

“你绝对是外来者。”波提欧目光笃定，望向白桦的眼神愈发复杂。

“很多星球都逃不过这种命运，外来者也分善恶，既然无法抵抗，就该学会怎样学习没见过的科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白桦与他挑明，“你试试。”

穿越功能过于随机，白桦平常也想尝试，但怕不知道跑到哪家片场去了，只能等其升级。

幸好这次升级后，他可以选择去之前曾经穿越过好地方，不用令努力半途而废。

可即便如此，白桦也无法随时出现，若想扭转命运，必须靠波提欧自己。

他相信波提欧。

波提欧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没有鲁莽地随意上手：“我不会用。”

“没关系，那就加紧学习。”白桦拍拍他的肩膀，话语坚定，“你绝对可以的。”

“走吧，回家吃饭。”他一笑，恢复放松，跟白桦勾肩搭背的。

白桦发觉不对，歪歪头：“你不是自己出来住了吗？”

波提欧理直气壮道：“对啊，但再往前走十来分就是老尼克家。”

“你刚才不会是想偷偷解决掉我吧。”白桦的脚步猛然一顿。

“没有。”波提欧一面说，一面从门口橱柜里拿出他和商人换的饼干与糖果、小心翼翼装进坚硬的铁盒中，塞进背包，这是要给弟弟妹妹们的，正因为有所珍视的家人，才要格外警惕，“我当然不会随便害人性命，我只是想恐吓一番，让你赶紧离开这，别再回来，阿尔冈不欢迎外来者。”

“但你算是例外。”不过，或许是年轻的心总会向往变革，波提欧也曾想过偷偷学些外来者的技术，但怕为亲人招惹麻烦，遂迟迟未动，而白桦的再次到来，催化了他的计划。

白桦闻言，直视波提欧，满含诚挚的眼眸如繁星般明亮：“谢谢你的认可。”

—

在过去的阿尔冈小住过几日后，白桦回到现在的时间线。

穿越如眨眼般短暂，似美梦飞逝。

从宿舍起床一直到坐在工位里，他都闷闷不乐的。

“宿主宿主，怎么了，你是心情不好吗？”涉及这些事时，088的话总是意味不明，似警告，也似教唆，“但心情再不好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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