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川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变得这么敏感，过去十八年里，除了多了个东西外，他一直都和其他正常男生无异。

可刚过十八岁生日，月经、痛经、发大水，各种状况接踵而至。到现在，就连用花洒冲个澡都能……

人生中第一次从那里获得快感，他陷入了一个困境。他厌恶自己竟然能从此获取到快感，可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确实……非常舒服。

而且发泄完之后，也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

思绪混乱如麻，那一晚，他在辗转反侧中度过，睡眠质量糟糕透顶。

第二天，天空飘起了雨，有些灰暗阴沉。

霍雪川低气压地走进教室，口罩严严实实地遮着脸，眉眼间的郁色都被挡了大半。刚在座位上落座，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有同学跑来传话，说班主任叫他去办公室一趟。

进了办公室，班主任冲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等他坐定，才缓缓开口：“霍雪川，有个情况得跟你说一下。今天有人举报你期中考试作弊，说你考场上小动作不断。”说着，她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递过去。

画面里，霍雪川坐在考场，右手写字，左手捂着肚子，脑袋压得极低，额前的头发把神情遮得严严实实，乍一看，还真容易让人误会是在偷瞄小抄。

霍雪川认出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在自己考语文的时候，抬眼道：“老师，这照片断章取义了。”

班主任连忙点头：“我们老师心里都有数，监控也查了，知道你是身体不舒服。把你叫来，是想叮嘱几句，你这次成绩下滑，难免有人趁机踩一脚，别往心里去，要是心里不痛快了，随时找老师。往后可得加把劲，把成绩再提一提……”

“老师。”霍雪川突然出声打断，“能告诉我，是谁举报的吗？”

“这……”班主任有些为难。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霍雪川说着，抬腿跨出办公室。

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可周身散发的寒意，仍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那藏在口罩后的双眸，阴沉得似乎要掀起风暴。

刚一出门，余光就瞥见个身影，“嗖”地一下消失在转角。霍雪川眸光一紧，眉心不自觉皱起，只觉得对方的身形莫名眼熟。

原本每天早上的第二堂课结束后，便是例行的课间操时段，但由于下雨，今天的课间操被取消了。

五班的教室里，有人趴在桌上会周公，也有人扎堆谈天说地，基本都安分守己打发着课间时光。

只有角落里的一个人与他们格格不入，阴鸷的神情在手机屏幕亮光映照下，愈发显得可怖。

手机页面是学校论坛，一眼望过去尽是关于霍雪川的。都是些没营养的帖子，比如「考前拜拜学神」「每日一舔颜」「校草排名榜新鲜出炉」。

那个人一边手上动作不停，飞快滑动着屏幕，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投诉，垃圾信息。投诉，低俗广告。投诉，有害内容……”

接连投诉好几条，他紧绷的嘴角才微微上扬，长舒了口气。

刚把手机搁桌上，旁边突然响起同桌的声音：“孙海，门外好像有人找你。”

那人身形猛地一僵，慌乱抬眼看向门外，瞧见是谁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大步跨出门外，开口直接问：“周展，你找我做什么？”

他和周展虽然在同一家酒店里做兼职，却并不熟，平时在学校里碰面了也从来不会搭话，实在不理解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

周展没多废话，抛下一句简短的“有事找你，换个地方说”，便转身要走。

孙海见状，快走几步追上去，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到底什么事啊？难不成酒店那边出状况了？我可听说今年连兼职工都有高温补贴呢，该不会是真的吧？”

周展对他的追问置若罔闻，脚下步子迈得又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孙海边小跑跟上，边打量周围，越看心里越发毛，这路线，怎么看都是奔天台去的！

慌乱在心底蔓延，孙海不自觉提高音量喊道：“你到底要去哪啊？这儿都没人了，有事就快说。”

周展却还是头也不回，依旧大步流星。

孙海彻底恼了，双脚顿时钉在原地，怒声喝道：“你不说，我就走了！”

狠话刚落，他猛地拧身。却没想到，有两道黑影如鬼魅般“嗖”地冒了出来，直直堵住他的去路。

细密的雨丝纷纷扬扬飘落在天台，霍雪川坐在一处干爽的角落，身旁的李子来撑着伞，帮他隔绝了雨水的侵袭。雨滴敲打着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衬得四周清冷寂静。

突然，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划破这份静谧：“放开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孙海被两个人死死架着胳膊拖了上来，刚脱离屋檐庇护，冰冷的雨水兜头浇下来，他浑身一个激灵，衣服瞬间湿透贴在身上。

抬眼看见不远处的霍雪川时，他像是触了电，身子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眼底的慌乱再也藏不住。

被押到霍雪川跟前，尽管一坐一站，可霍雪川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却如泰山压顶般朝他砸来。

孙海拼尽全力克制，牙齿却还在“咯咯”打颤。

怎么回事？

被发现了吗？

可是那个老师明明说过不会把他的名字暴露出去……

霍雪川率先打破僵局，语调冰冷，轻飘飘甩出一句：“又见面了。”

孙海强撑着，不让声音抖得太厉害：“你找我什么事？”

霍雪川微微挑眉，反问：“你不知道？”

“不知……”孙海话没说完，膝后猛地遭人踹了一下，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溅起一片水花。

“还是不知道？”霍雪川步步紧逼。

“不……”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天台回荡，盖过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孙海脑袋被打得歪向一旁，嘴角瞬间溢血，一抹刺目的鲜红顺着下巴滑落。

霍雪川的手掌也泛起微红，一旁的周展眸光微微闪动，随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现在清楚了？”霍雪川问。

“我……”孙海刚艰难地撑开嘴唇，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啪”的一声巨响，另一半张脸又重重地挨了一巴掌，整个人被扇得趔趄倒地。

霍雪川居高临下，眼里满是狠厉：“看来上次的教训是打水漂了，这次还不知死活，上赶着找抽。”

话落，他猛地揪住孙海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孙海头皮像是要被连根拔起，疼得他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

“谁给你的胆子举报我？嗯？”

霍雪川说着，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将孙海的头高高拉起。雨水噼里啪啦砸下来，灌进孙海的眼里，酸涩刺痛，视线一片模糊。

“对……对不起……”孙海扯着嗓子，细若游丝地喊道，试图平息霍雪川的怒火。

回应他的，却是一连串清脆又狠辣的巴掌声，打得孙海耳朵嗡嗡作响，大脑混沌得如同一团糨糊，根本数不清挨了多少下。

紧接着，霍雪川一脚狠狠踩在他脸上，半边脸紧贴冰冷潮湿、满是泥污的地面，另半边脸被鞋底死死压住，鞋底的纹路都印得清清楚楚。

“知道错了？”霍雪川语调冰冷，仿佛在审问一只蝼蚁。

“知……知道了……”孙海哆哆嗦嗦，口齿不清地回应。

“那你现在该怎么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举报你……”孙海早已慌得六神无主，大脑一片空白，只剩机械的道歉。

“明天收拾好东西，自己从学校滚出去，别逼我亲自动手。”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孙海瞬间大脑宕机。他全然顾不上脸上还踩着的脚，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朝霍雪川扑过去，双手死死扯住霍雪川的裤腿。

“不，对不起，霍哥！我真的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犯浑的，求你饶了我这一回！我家里穷，全指望我考大学翻身，不能退学啊，霍哥，求你了……”孙海涕泪横飞，手上沾满雨水和泥灰，脏污蹭到了霍雪川的裤子上。

霍雪川脸色骤变，嫌恶地抬腿，一脚将孙海踹出老远。

“你不想退学？”

“不想，不想！”孙海慌不迭地摆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霍哥，求您高抬贵手，我真不能退学啊！”

霍雪川眉梢微微挑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慢悠悠地开口：“那你做点让我开心的事，兴许我能网开一面，考虑考虑。”

开心的事？孙海只觉大脑“嗡”地一下，飞速运转起来，慌乱与恐惧逼得他全然顾不上尊严。

下一秒，他连滚带爬地重回霍雪川跟前，“扑通”一声蹲坐下来，双手蜷缩在胸前，身子瑟瑟发抖，活脱脱一只受惊的流浪狗。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一声声“汪！汪！”地学起狗叫，雨水混着鼻涕、泪水糊了满脸，模样狼狈到了极点，嘴里还不住哀求：“霍哥，您消消气，千万别让我退学，往后我就鞍前马后当您的狗，您指哪儿我打哪儿。”

此时的孙海，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衣角滴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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