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对她说,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世人又对她说,你应该这样活才对。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世人都有过悔恨。
他们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另一个,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你可悔过?”
…………
时间回到十年前。
那时她十五岁,她母亲在她5岁那年就已经去世,父亲又常年驻守边疆,所以她被寄宿到了舅母家。
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丝丝缕缕地落在林若清瘦的面庞上。
她此刻眉头微微蹙,似被梦魇缠绕,许久之后,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眸,望着这熟悉却又陌生的房间,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舅父家的宅院不大,倒也有着几分精致。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在小巧的庭院中蜿蜒,两旁的花草虽非名贵品种,却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散出淡雅之气。
只是这精致,与她无关。
她所住的这间厢房,狭小简陋,与叔父家正房的富丽堂皇形成了鲜明对照。
斑驳的墙壁上,隐约有着雨水渗漏的痕迹,角落里摆放的几件破旧桌椅,散发着淡淡的腐朽味道。
林若起身,简单梳洗一番,那面略显模糊的铜镜中,映出她的面容,五官精致似画,眉眼恰似春日里的柳叶与清泉,透着几分灵动。
只是带着几分憔悴,那原本明亮的眸子也失了光彩。
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将满心的委屈都融在来这一声叹息中,而后缓缓走出房门。
刚踏出房门,舅母那尖锐的嗓音便响了起来,犹如一把利刃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哟,今日起得这般晚,晚上干嘛去了?”
舅母穿着一身孔雀蓝色的华丽常服,衣服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那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
林若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一角,小声说道:“舅母,只是昨夜睡不安稳,所以起迟了些。”
舅母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哼,别找借口。快去把那堆柴火劈了,然后把水缸挑满。”
说罢,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手上戴着的几个金戒指晃得人眼晕。
林若咬了咬嘴唇,那粉嫩的唇瓣瞬间变得有些发白。
没错,她的日子就是这样的,自从她阿母去世后,便就将她交由她舅父家抚养,虽然舅父家并不缺钱,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从见她舅母的第一天起,舅母就非常的不喜欢她,就是不愿意让她有好日子过,每天让她做着下人该做的事,美名其曰说是让她锻炼身体。
不过这么多年,她也早已习惯,她默默走到火堆旁,拿起斧头,吃力劈起柴来。
每一下,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额头上渐渐冒出来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那素色的衣衫。
劈完柴,她又挑起水桶,往水井走去。
瘦弱的肩膀被扁担压得生疼,可她只能强忍着,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地挪动这脚步。
好不容易干完了这些活,林若已是气喘吁吁,小脸张得通红,额前的几缕碎发也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这时,舅父家的堂姊柳锦曦走了过来,她身着一身粉色的罗裙,头上插着的珠翠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开口道:“妹妹,你看你这狼狈的样子,真像个粗使丫头。”
林若心中一阵刺痛,却还是强颜欢笑道:“阿姊莫要取笑我。”
柳锦曦哼了一声,扭着腰离开了,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哼,寄人篱下还想有什么体面。”
林若看着她的背影,眼眶忍不住泛红,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心里想着自己这般寄人篱下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又想起了远在边疆的父亲,不知道他是否安好,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
正当她沉浸在悲伤中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舅父家来了客人,舅母让她去帮忙招呼。
林若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走出来房间。
林若刚踏入院子,便瞧见柳锦曦和一个不知名男子正在院子亭子处交谈着什么。
那男子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淡蓝色的发带,身姿修长。
面容清秀,眉眼间透着几分书卷气,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柳锦曦见林若来了,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带着几分自得与戏谑向白行文指着林若道:“白公子你瞧,那便是在我家一直吃白食的堂妹,自从她阿母死后她就一直在我家,她阿父又一直在外驻守边疆,这些年也不曾往家里寄过一点银两。”
说罢,还俺嘴轻笑了几声,眼神里满是轻蔑,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林若呆呆地站在院中看着他们俩,因听不见柳锦曦在说什么,只见她在看着她笑,于是便也傻呵呵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笑容在旁人看来却有些傻乎乎的。
柳锦曦见她那蠢样,轻笑了一声道:“所以白公子你以后在外见了她还是绕道行走才是,我阿母也不曾让她学习四书礼仪的,我怕冲撞了公子。”
白行文却微微皱眉,他看着林若,觉得这姑娘单纯又可爱,与柳锦曦口中形容的截然不同,便笑着说道:“我看着倒是个率真之人,想必心地也是极为善良的,怎会冲撞于我呢?”
柳锦曦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再说些什么,却来了一个丫鬟将林若叫走了。
林若根据丫鬟的传讯来到了堂屋,堂屋内,她的舅父,舅母正坐在堂中。
舅母依旧悠闲地喝着茶,舅父则是紧皱眉头,看着林若欲言又止,双手在袖中不安地搓动着。
林若瞧见舅父竟是那般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次绝非好事,心也开始“砰砰”直跳,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舅母放下手中的茶,脸上微露喜色道:“晚晚啊,你已过及笄几月有余,可曾想股找个夫家嫁了?”
林若听后脸色微变,心里一阵慌乱,随即又回复如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我还未曾想过。”
舅母听后随即又道:“没事,舅母以为你择好夫婿了,就是陈员外家的陈大公子。陈员外家,家境殷实,以后你嫁过去定是衣食无忧。”
林若心里暗自叫苦,她知道那陈公子,听说那人长得肥头大耳,满脸的油腻,一双小眼睛总是透着算计,还嚣张跋扈,是京城出来名的不好惹,还有那陈员外家,那就是出来名的老虎窝。
她心里想着,这要是嫁过去,自己这辈子可就完了呀,可是她又不敢当面反驳舅母,若是现在反驳,还指不定有什么‘好’日子等着她,只能之后在另想办法了。
她只能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林若一夜未眠,脑海里不断浮现舅母说要将她许配给陈大公子的事儿,满心的忧愁让她清晨的气色显得格外茶差,眼眶下隐隐有着乌青。
她依旧如往常般早早起身,整理好衣裳后,机械地往正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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