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岁颐说着说着觉得好笑,偷眼去看蔺向松。
蔺大人的一把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自知失言,讪讪重新坐下。
“臣不是那个意思……”
邵岁颐笑过了,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是为着裴识夜那事儿。”
蔺向松一怔:“殿下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还装什么,邵岁颐心想难道你忘了当初逼迫人家来找我却被我听到的事儿了吗?原应该安稳在京中的人竟然去了危险的谷前,自己又不傻,难道还看不明白?
“蔺大人,”这件事在邵岁颐心中是蔺向松的唯一污点,因此她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我早向大人坦诚,我们的结盟一言九鼎,你就不要再做出逼迫下属这种事了。”
蔺相生没反应过来似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像是气笑了:“殿下是说我逼迫绛河?”
“难道不是?”邵岁颐反问。
“实话告诉殿下,殿下别不信。我就算再失了心智,也不可能派一男官去谷前。是绛河听说了这事,称对此事有兴趣,主动请缨前去的。”
邵岁颐脸上分明写满了不信:“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人故意想让他陪同我,被他拒绝了,这总是真的吧?”
蔺向松的脸上写着“有口难辩”,却被邵岁颐无视了。
“若你有亲男儿而她又对我这公主府有意,我自然是要欢迎的,”邵岁颐皱着眉说,“可你是裴识夜的上司,又是老师,对她还有收养之恩。你如果暗示了,就算他自己不想,也不得说自己自愿去,但实际上这还是强迫,是欺压。”
这就好比现代的领导或者老师暗示学生去做什么,就算学生和下属声称自己是自愿的,但她敢不自愿吗?
“那都是因为……”
“嗯?”
话没说出口,蔺向松犹豫不决,长叹口气:“罢,这件事情待绛河回来再分说。但殿下,看在绛河陪同殿下出生入死的份上,听我一句,先不要将与姜家的关系广而告之。”
邵岁颐原本也就打算这么做。就算不说别的,她也要点面子,自己铩羽而归,而后就和姜家联姻,像是自己求着别人一样。邵岁颐倒有点执念,什么事宁肯自己撑着,绝拉不下脸低声下气求别人。
况且邵岁颐也不想和蔺向松起争执:“我答应你。”
毕竟就算在这事上蔺向松做得不对,她也是目前为止自己这边最可靠的人。
至于裴识夜,只要自己坚守原则,拒不接收,也就能护住那个人的前途了。
想了想,邵岁颐补充道:“你不要浪费了裴大人的才能。当夜他也算出了那祸患发生的方位,你的其她两个官员都没能算出。我看他是很有天赋的。”
蔺向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臣知道。”
“但殿下,”蔺向松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姜家不可不防。姜家是世家,在朝中根深蒂固,党羽无数。她们的心眼,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邵岁颐点点头,知道这是实话,应下:“谢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除此之外,我还想向大人了解朝中另一人的情况。”
“何人?”
“太傅上官卓。”
“你问她?”蔺向松摸了摸下巴,“她同我一样,素日里是不用上朝的,在众人眼里自然一向是与世无争。”
“只怕并非如此。大人可还记得当初我去谷前时,在朝中支持我前去的那几个大臣?”
“记得。当时殿下送信来,特意讲了这一段。这些人怎么了?”
“那些人或许就是她的党羽。上官卓她人虽然不在朝中,却仍能说得上话,这叫与世无争?”
“殿下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无需我去发现什么,是她们母女二人自己把把柄送到了我手中。”邵岁颐说道。
当时她询问上官妍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上官妍虽然和她风评一般差,但却和她又不一样。
邵岁颐当初只是爱玩风流,而上官妍却在私底下传出过强占的流言,沾手一些灰色的勾当,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样的人,在提起谷前的时候,却一副忧国忧民长吁短叹的做派,邵岁颐只想说,别装。
然后是激将法,故意向自己提起能外出公干的公主都不是一般人,让邵岁颐心生不服。促使她冲动之下,为向皇帝证明自己,选择欣然前往谷前。
最后,再由她母亲上官卓出来推自己一把,替自己在朝堂上安排好支持者,一力促成。
狐狸尾巴这就露出来了。
邵思怡将当初自己在书库里和上官卓的交谈告诉了蔺向松。听着听着,对方的表情就凝重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对方必定是暗地里有着心思,”她略一联系,惊道,“难不成殿下遇害的事,背后有她们的手笔?如此想要除掉殿下,若上官家已经投靠了三公主,就说的明白了。”
“我倒更倾向于她们只是知道冀州有蹊跷,因此推我去掉坑,”邵岁颐摇摇头,“若是三公主也参与了进来,又有太傅给她谋划,冀州知府给她撑腰,一定是要一击致命的,想必不会只派出这么点儿人手,也不会出这样的纰漏,竟没搜到我们的藏身之处。”
“原来如此,”蔺向松点点头,“那殿下如今打算如何做?”
邵岁颐一摊手:“如今我被困在这宫中还能再做些什么?只能劳烦蔺大人出去之后,帮我打探一下,上官家或是那些党羽是否与三公主私下来往过密,她们的下一步举动会是什么?”
她目光沉沉:“我怕召我回京的这件事中也有她们的主意,母皇现在是看重三公主要比我多的多。她们把我拉了回来,说不准要在那边做些什么手脚。”
蔺向松皱着眉头:“如果姜家真的得力,最好是能让公主回到公主府上养伤。在这宫中传递消息甚是不便,虽然臣能够出入宫殿,但若频繁与殿下来往,亦是不妥。”
“是,姜潼和我说姜家会尽力。”邵岁颐也不知道是否真能成功,但在这件事上,姜家是如今唯一可以指靠的人。
“若是回了府,”蔺向松想到了什么,神情又有些迟疑,“殿下,就只在府上养伤罢了。就算日后能够活动,也暂时先不要去上朝为好。”
邵岁颐明白:“想必如今我在京中的风评每况愈下,上了朝必定被当面参奏,说不准出了门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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