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霆舟知道崔易欢误会了,是在帮叶桢打抱不平,他不气她。
但他气崔易欢这个时候冲上来,给了苏燕婉往他怀里钻的机会。
他这个时候若躲了,这戏就白演了。
只得隔着衣袖扶住苏燕婉,凌厉的眸子瞪向忠勇侯。
忠勇侯到底与他做了几年父子,看他那眼神,就猜到有内情。
可崔易欢没这默契。
见谢霆舟不但扶住苏燕婉,还迁怒忠勇侯,抬手又想给苏燕婉一巴掌。
但她尚有理智,也不愿当众说出叶桢,坏了叶桢的名声,好在她也算师出有名,“苏燕婉,叫你从前欺负我,我早就想打你了。”
苏燕婉是欺负过原身的。
被忠勇侯挡住了,“好了,易欢,谁欺负过你,你都同我说,我替你报仇,莫打疼了自己手。”
他揽住崔易欢,哄着。
苏燕婉已被谢霆舟放开,听了这话,泫然欲泣,“殿下,小女冤枉,小女没欺负过她,反倒是她当着殿下的面就敢行凶,实在不将殿下放在眼里。”
“苏姑娘,慎言,我家夫人良善,从不惹事,却在大街上对你动手,可见你从前欺负狠了她。”
苏燕婉上次还和谢瑾瑶吵架,两人差不多的货色,忠勇侯对她可没什么好印象,比叶桢差远了,他可不认为谢霆舟会看上苏燕婉。
“再说了,我家夫人打的是你,你扯殿下作甚,莫不是你觉得自己能代表殿下?”
苏燕婉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太子看上她,崔易欢当着太子的面打她,可不就是打太子的脸吗?
她委屈地看着谢霆舟。
谢霆舟眸色幽暗,“忠勇侯,管好你夫人。”
随后护着苏燕婉走了。
他亲自送苏燕婉回府,“忠勇侯于社稷有功,今日看着他面上,只能委屈你了,但不会有下一次。”
再也不会和苏燕婉单独出来了。
苏燕婉以为是他的保证,想着忠勇侯手握兵权,正是储君需要拉拢的对象,只能故作识大体。
另一边,崔易欢也被忠勇侯半推半揽上了马车,“生气伤身,我们先带儿子回家好不好?”
提到儿子,崔易欢眼里的怒意渐渐转为黯然,终是没再说什么。
心里想着要将这件事告诉叶桢,问问他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叶桢得知街上的事,瞬间也明白崔易欢这是在帮她出气。
心里有些感动,同时也明白,崔易欢不怪她了。
当即让素嬷嬷与苏玉成继续谈合作的事,她则赶回侯府。
苏玉成想接近叶桢才提合作,结果叶桢将他推给了别人,而这素嬷嬷还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他不敢敷衍,只得拿出十二分的诚意。
叶桢回府就直接去了崔易欢的院子,看到形销骨立的人,她上前抱住她,“您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忠勇侯替她答,“要么吃不下,吃了也会吐出来。”
崔易欢静静看向忠勇侯。
忠勇侯知道她是要赶自己走,只得道,“你们娘俩好好聊聊,我去灶房看看。”
人离开后,崔易欢才开了口,将谢霆舟与别的女子逛街的事,告诉了叶桢。
她问叶桢,“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叶桢抚着她瘦得皮包骨的胳膊,“没有,我很高兴您愿意为我出气。
不过此事的确有缘由,您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前世吗……”
她告诉了崔易欢面具人的事,“他这样做是为了护住我。”
“原来竟是我误会了他,那我岂不是坏了事?”
崔易欢有些愧疚,“也是我蠢笨,他是我儿最好的朋友,品行应不会差,还是我不够了解他们。”
那个他们,是她的儿子和谢霆舟。
她反复说了几次,语气里全是消沉,连眼底都没了光。
叶桢渐渐红了眼,她察觉出崔易欢的不对劲了。
“不,您没坏事,反而让人看到了太子对苏燕婉的看重。”
叶桢轻声安慰崔易欢,“他一个大男人,若连这点变故都应付不了,那就该捶了。”
她在苏南时见过这样的情况,那是位失去所有亲人的夫人,轻生被师太所救,带回了庵堂,但最终还是趁人不备寻了短见。
大夫说,那夫人得的是情志病,得此病的人不是抑郁而终就是轻生。
叶桢很心疼崔易欢,“我很会做素斋,王老夫人尝过,她很喜欢,我也给您做两道,好不好?”
民间有丧子后,父母不站荤腥的说法,想来崔易欢也是不碰的。
崔易欢露出一抹笑,“都说女儿是贴心棉袄,你的确贴心。”
谢邦就没叶桢细心,他是武将,儿子又去世多年,没此忌讳。
叶桢也笑,“我可不就是您的女儿么。”
崔易欢想了想,谢邦认了叶桢为女,而她是谢邦的妻,这样算,叶桢的确算是她的女儿。
笑容便深了几分,只显得有些无力。
与她又说了会儿话,叶桢出了房间,低声交代绵绵寸步不离地看着崔易欢。
叶桢怕崔易欢想不开。
她做了三菜一粥,都是补气血又好消化的,叶桢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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