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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病中

季灵儿想要秦劭众目睽睽之下的亲昵,不为别的,就为给秦家上下看,为以后演恃宠生骄的戏码做铺垫。

老夫人关怀几句雪天奔波辛苦。

秦劭接着话茬道:“我回来路上听说了一桩事,正巧说与祖母听。”

“今日路过嘉县榆树村,见那处荒无人烟,问过才知,村上前些年闹过瘟疫,起初只有两户人家染病,可发现之人木讷,定要先报告族老定夺,族老拿不定主意上报官府,层层耽搁,等官府派人来查看时,病患已逾十数人,蔓延之势难遏,终致全村覆没。”

他揽着季灵儿站在厅堂中央,身姿笔挺,语气淡的似讲寻常闲话,堂内一片鸦雀,无人敢张口接话,即便大家都清楚,从溯州到吉安,根本没劳什子嘉县榆树村。

秦劭不徐不缓继续道:“这般耽搁,说好听是守规矩不僭越,然深究细考,不难发现是有人胆小,怕担责任才层层推诿误了全村性命……四婶娘,您说我说的可对?”

姚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角动了动,牵出一丝难看的苦笑,“你不必为了给新妇撑腰编故事点我。”

秦劭神色不动:“四婶娘多心了,我不过是恰好路过,恰好听说,恰好想起。”

姚氏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言语。

老夫人轻咳两声,打圆场道:“好了,好日子里何苦为道听途说的事情争执,我瞧芮宁脸色不好,你又舟车劳顿,快回去歇着,延请郎中诊脉。”

“不能陪祖母用膳,孙儿代她向赔罪。”秦劭说完,带着季灵儿往外走。

季灵儿昏昏沉沉听完秦劭替她撑腰的言辞,心说他太含蓄,换她精神好些,定要当场把话挑明怼回去。

不过秦劭如此配合,实在她意料之外。

他不是向来守规矩吗?当众给长辈难堪应当不是秦家的规矩,难不成真是怜惜娘子?

思及此,又一次为宋小姐可惜。

出了堂屋门,秦劭问她:“自己能走吗?”

季灵儿习惯性地点头。

秦劭未多言,松手任她自己走,可她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走得轻飘飘,慢吞吞。他跟着放慢脚步,始终隔半步距离。

玉秀和秋棠落在后边,不约而同想,大爷见少夫人如此虚弱,不应该抱着她快些回去吗?

又不是没抱过。

风雪愈发紧,鹅毛般的雪片簌簌落青砖路上,转瞬积了薄薄一层,季灵儿脚下打滑,身子晃了晃,自个儿站稳后叹了口气。

在原地站一小会儿,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抬眼看向秦劭,低低道:“您再抱我一次吧。”

她实在累得抬不动步子了。

“好,”秦劭应下,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脚步稳健地往回走。

季灵儿终于卸下力气,冰凉的脸颊埋在他颈窝,整个人棉花似的瘫软在他身上。

雪花落在青丝上,秦劭低头看了眼怀中人苍白的脸色,喉结动了动:“以后莫要逞强。”

她没力气思考他的话,轻轻“嗯”一声,闭上眼,顷刻便睡着了。

...

郎中看诊,称少夫人因劳累加之心悸受惊,以至寒邪入体生出高热,服过药静养调理,待发汗退了热便无大碍。

秋棠照方抓药煎煮,药煎好,季灵儿仍昏睡着唤不醒。

秦劭命秋棠将她扶起来,自己端起药碗吹凉,慢慢喂她服下。

虽昏睡着,季灵儿似感知到苦涩,小脸皱成一团,灌进去的药汁被吐出许多,在她浅色里衣上洇出深褐色的痕迹。

“乖乖喝了药病才能好......听话。”秦劭变着法地哄慰,半吐半咽,勉强将药喂完,他袖口亦沾了药渍。

拭去她唇角残留,起身随手将药丸一搁,“也算喝过了,给她换身衣裳。”

...

季灵儿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蜷在秦劭怀中。鼻尖毫无阻隔抵在他微敞的衣襟处,脸颊贴着紧实胸膛,周身温度比火炉还暖,一时分不清源于谁。

条件反射要推开,但她没什么力气,落在秦劭身上软绵绵的一拳,对方半梦半醒,以为她又发癔症,收紧手臂,哄小孩似的在背上轻拍了两下。

“乖,乖。”

“......”

熏笼里燃着安神香,此外另有一缕清冽的松木气息,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屋内灯烛未灭,帷帐有一半未放下,她微微抬眼,能清晰看见他喉结轮廓,下颌线条,微抿薄唇抿成一线,再往上挪,是他眉间浅浅的褶皱。

呼吸相缠,趁没有第二人知道,她壮起胆子打量他。

季灵儿对秦劭一向敬中带畏,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长时间观察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浮上心头。

她竟与先生同榻而眠,还躺在他怀里,这让师兄们知晓不得惊掉下巴?

甚至颇有些想看他们惊讶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想着那场面,忍不住抿唇轻笑。

“笑什么?”秦劭忽然睁开眼。

季灵儿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笑意僵在唇边,方才的好奇急转窘迫,耳尖一热,挣扎着坐起身,“我,我醒了,想起夜。”

秦劭亦撑起身,衣襟随动作散得更开些,注视着她通红的脸,嗓音带几分刚睡醒的疏懒,“披好衣裳。”

她含糊应声,手忙脚乱地越过他,趿拉着床边绣鞋,披衣往外走。

再回来时,秦劭已然清醒端坐。

季灵儿脚步黏在原地,不敢直视他还敞着的衣襟,磨磨蹭蹭到床尾,从脚边爬回里侧。

秦劭看着她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姿态,不禁低笑。

他是什么色中饿鬼吗,至于她每次怕成这样?白日大庭广众下未见她如此避讳。

空气凝滞须臾,秦劭坐直身子道:“季凌,我们谈谈。”

声音不重,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季灵儿背靠墙壁坐着,悄悄扯了把绣被,将自己捂得更严实。

“谈什么?”她话音轻哑,透着病后的虚弱。

“圆房之事。”他说。

案上的烛火跳了跳,季灵儿猛打一个激灵,险些被自己的呼吸呛到,连连咳嗽,胸口起伏不定,“我,我尚在病中。”

秦劭无奈道:“圆房是两个人的事,讲究水到渠成,我并非强人所难之辈,你不必日日担惊受怕地躲着。”

“真的?”季灵儿眼中霎时漾起惊喜,又怯怯追问:“您不怕坏了规矩被老夫人知道吗?”

秦劭看她谨慎试探的模样,起了别样的心思,故意说:“自是怕的。”

季灵儿一颗心又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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