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路段临近大海,并不好拦截。
梁可风刚想说先放慢速度,到前面再看看,结果秦启明突然降速,方向盘往右打死……
他们的车直接横在那面包车前面,面包车被逼得急刹车,两车撞在一起。
“叼你老昧!会不会开车?!!”面包车司机大叫。
秦启明的方向刚好对着面包车,他眉毛微挑,道歉:“对不起,我车胎卡住了!”
说完,他看向梁可风,两人只简单眼神交流,因不确定对方司机会不会认识她,所以秦启明先下车。
秦启明才打开车门下车,对方似乎意识到不对劲,极速退车想要调头离开。
秦启明迈开大长腿,追了上去。
车内的梁可风见状,飞速拔枪下车。
而此时,秦启明这个疯子已经跳上面包车车顶,他一手抓着车边,一手持枪,爬到前方,伸手就往挡风玻璃“嘣嘣”打了两枪。
因为是盲打,挡风玻璃碎了,但对方司机躲开了子弹。
司机吓得不轻,他没想到这么帅一小伙子,竟然那么快趴他车顶上。
司机走S线想把秦启明甩下车。
但秦启明抓得死死的,他伺机往前想要跳进驾驶位。
就在这时,嘣的一声,面包车车屁股往上弹跳了一下……
车胎被后面追来的梁可风打爆了。
面包车差点翻车,被迫停下。
秦启明从车顶跳下来,结果那司机持枪挟持了梁可儿。
被劫持着下车的梁可儿终于看见了远处跑过来的梁可风,她惊喜大叫:“家姐!家姐啊!”
那司机要挟:“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秦启明举枪对准司机:“不要激动,如果你伤害了她,你就别想活命了。”
跑到跟前的梁可风认出了那个司机,就是阿牛和巴闭的同学——阿松。
她记得钟细标说过,阿松跟梁可儿关系还可以。
此时梁可儿吓得小脸煞白:“家姐!救我!”
梁可风说:“你放了我妹妹,我也放了你。”
这个地方右边大海,左边大山,进山是逃不掉的,只有往海里走,才有逃生的可能性。
阿松挟持着梁可儿往右边大海方向退:
“我放了她可以,但你们要答应放我走。”
在梁可风眼里,阿松不过是个喽啰,放过他也不要紧,“只要你不伤害我妹妹,我答应你,我说到做到。”
阿松还在往后退,秦启明提醒:“别再退了,后面就是大海。”
梁可儿哀求:“松哥,你放了我吧,你别带着我跳海,我会淹死的,我求你。我死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此时路上刚好有车经过,阿松趁机把梁可儿往前一推,转身跳进了大海。
而梁可儿撞在梁可风身上,哭起来:“家姐!见到你太好了。呜呜呜呜!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梁可风对于姐妹情没有太大感受,她只能轻轻拍了拍可儿的背。
“没事了,现在安全了。”
梁可儿几个月没怎么见过阳光,脸色白得吓人。
她看着梁可风手里的枪,问:“家姐,你怎么会开枪啊?”
梁可风之前跟丧明说过,自己枪法准,那是因为在民兵连学的。
她没解释,她摸了摸可儿的手,发现她手很烫:“你发烧了?”
“嗯。阿松带我去诊所看医生。”
再低头一看,发现梁可儿腿上在出血:“怎么腿也受伤了?”
梁可儿站都站不直:“刚才撞车的时候夹的,出血应该是被玻璃划破了。”
梁可风:“我们送你去医院。”
梁可儿小声说:“我没有身份证。”
“没关系,去私人医院。”
秦启明:“先上车吧。”
梁可风扶着梁可儿往前走,秦启明则毫无绅士风度得走在了前面。
“喂!”梁可风叫他。
秦启明回过头,脸上似乎在问,怎么了?
“帮忙扶着点。”梁可风忍不住吐槽,“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秦启明:“……”
绅士风度是什么东西?
梁可儿看着眼前帅哥,有点不好意思,她都不敢直视秦启明,只摆手:“没关系,家姐你扶着我走就行。”
梁可风转身往前:“你们在路边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看着秦启明的背影,梁可儿小声问:“家姐,他是谁啊?”
梁可风也不好隐瞒:“你
姐夫。”
“你结婚了?!”梁可儿瞪圆了眼,同时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在心头升起,“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几个月前。”
“哦。”
上车后,他们把梁可儿送去了胡医生所在的圣玛丽医院,梁可儿大腿骨折,需要打石膏,并住院一天。
梁可风一直在医院陪她。
等打好石膏,梁可风坐在一旁削苹果,问她:“我们逃港那天,后来你不是落水了吗?谁救了你?”
梁可儿手指搓着衣袖,她回忆:“英姐他们家人救的我。”
“英姐是谁?”
“英姐一家都是红沙湾的渔民。我不是受伤了吗?他们送我去诊所,刚好遇见了阿松他们,阿松花钱给我治病,然后又花钱从英姐手里把我买下来。”
梁可风问:“他为什么买你?”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买我做老婆,后来发现他不是。他们把我锁起来,东躲西藏,连英姐都被请来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也不敢反抗,后来……那个阿松……他……他半夜爬我床,偷偷摸我……”说着梁可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听得梁可风拳头硬了。
她忙抽了纸巾给可儿擦眼泪:“他欺负你了?”
“我只能讨好他,任由他摸,那样他会对我好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因为这几天发烧,吃了药都没用,他才送我去诊所看医生的。”
梁可风暗暗发誓,下次遇见阿松,她要剁了这人渣的咸猪手。
“不哭了,以后姐姐会保护你的。”梁可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看着梁可儿乖乖吃苹果,她问:“他们带你躲藏了这么久,中间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梁可儿摇头:“没有。我怀疑他们想要挖我的心去救人,他们在等时间。”
挖梁可儿的心去救人?
梁可风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怀疑?”
“英姐说上次在诊所,他们问医生,我的心脏能不能用……英姐让我找机会逃。”
梁可儿把这段时间的逃亡经历详细说了一遍,梁可风也没从中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聊了好一会儿,梁可风问她:“我们偷渡那天,偷渡船被炸沉之前,你好像有话要跟我说,是不是?”
梁可风盯着梁可儿的脸,梁可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躲闪:“我……”
梁可儿手里握着渐渐氧化的苹果,嘴里还轻轻咀嚼着,她咳嗽了一声,才说:“大伯爷死之前跟我说,我们两个出生的时候……被调包了。那个……我我之前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本来想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的。”
这个跟录音内容对上了。
梁可风微微点了点头:“所以,你是姐姐,我是妹妹?这么重要的事,我爷爷怎么只告诉你,不告诉我呢?”
因为私心。
梁可儿没办法说出口,她只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已经快不行了。对不起……”
梁可风把纸巾扔进纸袋里,对于被故意隐瞒身世这件事,她是有理由生气的。
梁可儿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也是来了港城才知道的。”
“你跟你阿公相认了?”
梁可风扫了可儿一眼,心想,她怎么知道我跟龙爷相认了?
应该是猜到了。
她没问也没解释:“机缘巧合。”
梁可儿识趣地没再多问,她继续吃着苹果,“我以后还可以叫你家姐吗?我习惯了。”
无所谓。
姐妹俩出生时间就相差一个小时,而且她心理年龄比梁可儿大不少。
“你喜欢就行。”
梁可风想起梁耀祖的遗产,她说:“你亲生父亲留了六家麻将馆给你,等你方便的时候,我们签个协议,我让律师把遗产都过户给你,还有一些现金,我让财务算一下总共有多少。”
梁可儿摇头:“不着急的,家姐。我现在连身份证都还没有呢。”
“到时候我找人带你去办身份证。”
又聊了会儿,天色不早,梁可风得回去了。
“我安排了人来保护你,有什么需要你直接跟他们说。明天上午我有事,不能来接你出院。”
梁可儿生怕被抛弃:“家姐,我出院住哪儿?”
梁可风反问:“你想住哪儿?”
“我害怕,我怕他们来抓我。”
梁可风:“你想跟我一起住?”
梁可儿糯糯地问:“可以吗?”
梁可风不置可否:“你先休息吧
,明天再说。”
从医院出来,秦启明在门外已经等得快发霉了,要是别人,他早走了。
他和梁可风结婚的时候,梁大龙要他对老婆三从四德,其中一个德就是“等得”。
上车后,启动车辆准备回凤凰山道1号,秦启明跟她说:“你这个妹妹有点怪。”
梁可风问:“怎么怪了?”
秦启明观察很细致:“我从车棚顶上跳下来的时候,发现她跟那个阿松的肢体接触很自然,那种自然不像是匪徒和被绑架者的关系。”
梁可风解释:“阿松长期猥亵她,她不敢反抗,逆来顺受惯了。”
秦启明微微一顿,气道:“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该遵守承诺放他跳海。”
“下次不要让我遇见他。”
秦启明也不好再多说:“反正要多留一个心眼,不管对谁。”
梁可风明白他的意思,她笑问:“那你对我留了几个心眼?”
秦启明:“青天可鉴!”
梁可风笑了。
回到家,厨师已经将野猪野鸡野兔做了七八道菜出来,整个餐厅香味四溢。
因为这次狩猎收获实在丰盛,猎物除了送给骆家和留给下人吃之外,其他都送去窝棚区,分给穷困老百姓了。
这两天身体状况不太好的梁大龙,听说吃野物,强撑着下楼来用餐。
他简单问了梁可儿的情况,并问接下来要怎么安排。
梁可风问:“爷爷你不见一见她吗?”
毕竟是以梁雅文女儿名义带大的孩子,梁大龙还是想见一见的。
“那你让我先见一见她,后面再考虑怎么安排她的去处。”
“嗯。”
梁大龙气色不太好,但还算精神,他看向秦启明,笑道:“明仔,听说你这次狩猎,让人刮目相看啊,这些野鸡野兔都是你打的?看来你在警察学堂学有所成。”
肯定是张邦国跟龙爷炫耀了。
虽然张邦国私底下没少吐槽自家少爷,但在龙爷这里,他还是很会给自家主人找回面子的。
秦启明谦虚了两句,一家三口起筷吃饭,吃得津津有味。
*
在一家不起眼的士多店后面,房间里,只有九叔公和福罗两人围着一个火锅打
边炉。
烫好的牛欢喜,福罗放九叔公碗里:“最好的部位,九叔公你补一补。”
九叔公大口吃起来:“幼琴也是,现在只让我夹在中间传话,不愿意来见你。”
福罗说:“以前在梁家,琴姑是看着我长大的,说起来我也很愧疚。”
“等时间淡了,她会想开的。这件事不能怨你。”九叔公喝了点小酒,问:“现在A货那边有什么进展?”
福罗:“目前没有。她不怎么来工会,反而港明那边会比较头疼,她盯得紧。”
九叔公:“港明是钱袋子,当然要盯得紧。给我烫点青菜。”
福罗给九叔公烫青菜:“谁能想到,短短一年时间,原本好好的三大龙头都给搞塌了,老爷子这么做,无非是想清理障碍,让A货顺利坐稳位置。我们算是渔翁得利,清理了麻鹰和三大龙头,我们的路好走很多。现在三大社团的那些新当家,互相扯皮内耗,也不知道老爷子以后会不会后悔。”
九叔公笑道:“这叫自断双臂,人老了,病了,难免会糊涂。不过,不要觉得他糊涂,就放松警惕,只要他还在,所有的事,都不能轻举妄动,不然,真就功亏一篑了。”
“我明白。”
九叔公吃着腐竹:“耐心等待,应该不会让我们等很久了。老爷子一走,A货就算再有能耐,也就一张皮。”
福罗把烫好的青菜放九叔公碗里,“我不着急,我能等。这么多年在麻鹰手底下我都熬过来了,现在这个算什么。”
九叔公:“不过,A货现在控制着四方城寨,老头子这一招挺阴的,想用四方城寨来制衡我们。既然现在大家都没什么事,不如给四方城寨找点事。不能光三大社团的头头们内耗,拱火让他们找四方城寨消耗去,最好把那个最难搞的棍花给搞掉。”
福罗吃着鱼丸,太烫了,他嘴巴不停哈气:“我之前就想过要不要搞点事,又怕九叔公你不同意。”
“我是让你谨慎,但也不需要谨慎过头。只要我们自己不亲自插手,我们的手始终是干净的,那就没问题。”
“我等会儿就安排人去拱火。”
*
星期天上午,万安工会上班的人少,棍花的办公室里,骨钉正在汇报工作。
目前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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