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珊桦庭。

“您好，请问几位？”

“我们在xx点了套餐。”

“哦好的，那这边核销一下，谢谢！”

“你们四个人对吧，刚刚你朋友选了888包间，她们刚进去，你直接上楼往最里面走就行了。”

“嗯。”陈屹川点了点头。

李厘挑了一家柴火鸡店。

去饭店的出租车上，姚千月果然还是忍不住先尝了两口陈澄的果酒，李厘再三和她保证，那东西几乎没度数，压根不会出问题，姚千月才肯动嘴。

“我包不会醉的。”她说。

于是陈屹川打开888的门，姚千月掏出去便利店买的打火机，对着倒出来的果汁儿玻璃杯口一摁，“刷”一下，杯子就着了，烧出一圈儿蓝紫色的火焰。

可燃果汁，52度。

“……”陈屹川边进门边脱外套的动作一顿。

“刷——”杯口猛的烧起来的一瞬间，来包间放碗筷的服务员吓了一哆嗦，云天雨本来就很养胃的脸色更差了，心想出来聚餐果然逃不过那什么酒桌文化。

“呜啊！魔法！！”李厘大叫。

来的路上一醉醉了俩。

“我要来我要来！让我玩儿！”

“我草，我直接一个平鞋是真的！喜洋洋唯爱灰太狼！是唯爱！”李厘放飞自我，嘴里振振有词，但点了几下都没点上。

“哎呀！”李厘大叫，似乎是怎么也打不着烦了。

姚千月懵懵地安静站着，其实光从外表看，她和平常没什么区别，黑色长直的发今天甚至还绾了一下，显得有几分温婉，冲淡了她冷淡锋利的脸色。

李厘突然丢了火机，莫名其妙捧着杯子喊，“宝宝！你怎么能这样，我叫你老公都是叫着玩儿的，你有你的老公，你根本不是男的你不知道吗？！”

陈屹川：.........

李厘的发酒疯他完全不能理解，本能地疑惑了一下后眼睛和心又重新落到了姚千月身上，云天雨还沉浸在被迫在下班时间营业来应付酒局的悲伤中，一吸鼻子，眼泪汪汪，想起来在之前公司里过的苦日子，忍都忍不住，猛地一下就又哭了。

陈屹川？？

他们不是约来一起吃饭的吗？

他既不能确定姚千月是不是也醉了，也按不住确实已经醉了疯得和过年的猪一样的李厘，也管不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憋了一个劲儿就开始哭的云天雨，更管不了和他目睹了一切后向他投来目光的服务员小姐姐！

？

不是，我也不知道…

现在在外面吃饭...是这样子开场的？陈屹川在想他是不是该也马上跟上节奏？！

陈屹川重新穿上外套，本能靠近姚千月，暗中观察她的状态和局势，服务员小姐姐几番观望后决定退出这个房间。

靠窗靠墙的四方桌，陈屹川把姚千月身边的李厘挤出来取而代之之后，四个人就刚好各占下剩下的三方。

姚千月：“……”

云天雨：“呵呵。”

她流下来的眼泪干掉之后，成了两条荧光泪痕，带走了她大部分眼周的妆。

李厘：“他老公你说句话啊！”

陈屹川？？

啊？

“吱—”“你好，这边的菜上齐了，请问还需要什么吗？”

服务员小姐姐复返，带着三好几个同伴过来，利落地弄好一切后，依照流程问。

陈屹川在烧烤，不是，在思考！他觉得现在这情况看起来不太像是能好好吃饭的样子，所以他告诉服务员，“打包”。

小姐姐“....”

他们刚来饭店连十分钟都没有，菜刚刚上齐，碗筷刚刚摆好，柴火鸡的柴火才刚烧旺！打包？！

“好的呢，那请问你这边是要分几份打包吗？”

“四个人...四份？”回话的服务员一本正经，但是他带来的另外几个同伴笑得花枝乱颤了。

打包完，陈屹川给云天雨叫了滴滴，云天雨突然又开始哭，陈屹川又拐去便利店买了包纸巾，然后把李厘送到家，再然后提着他和姚千月的两份打包的柴火鸡，上楼回了姚千月房里。

-

啊？？？

发生了什么？？他们是约出来一起吃饭的对吧？聚餐还能聚成这个样子？！！

人到货到，陈屹川大梦初醒般。

陈屹川不能接受。

他都还没有在聚餐这样的场合之下充分展现过他的帅气呢！结果这一次聚餐也就这么草率结束了？！

那他的帅气呢？！谁来感受！？

高考结束那年晚上的聚餐，还历历在目，那时候他就很狼狈，陈屹川原以为这一回聚餐可以给他增添一份新的好的回忆。

“千月，”陈屹川去厨房放好打包盒们，回到客厅，想问问姚千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回头，才发现姚千月已经躺在了沙发，身上盖了毯子，睁大眼睛看着他。

“...”

“你哪里不舒服吗？”陈屹川真的是第一次见姚千月醉，而且他不喝，也不理解。

真的醉了？

“你喝了多少？”

“冷不冷，吃饭没有，饿吗？”陈屹川贴着沙发边儿坐下，刚好和躺着的她一样高，姚千月不回，从她醉了之后她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变哑巴了？”

...

好吧。

陈屹川放弃问话，自己在网上搜了些攻略注意事项，喂姚千月喝了点水，帮她擦完脸、手和脚后，抱了一床更暖和的毯子过来，最后给姚千月打开电视，放了他自认为她爱看的纪录片。

“以前高中的时候你们班主任推荐的这个，不知道你后来看完了没，反正看过了再看一遍应该也没关系吧？”

过了四年，陈屹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只能拿着遥控器边调边看她态度。

姚千月不说话。

“那就是行。”

陈屹川帮她说话。

除了刚重逢，和那次不知道为什么姚千月突然就生气了的几天，这大概算陈屹川好不容易又正儿八经的做人了。

弄完这些，陈屹川还是觉得不够，又迅速去搞了吃的，甚至还想着想着去整了几个果盘儿。

电视放的是《航拍中国》系列，姚千月一声不吭，起初躺着，后来嫌弃这样不舒服，坐了起来，再后来，一边津津有味嚼嚼嚼，一边看电视喝水。

她是真醉了？？

陈屹川彻底搞不懂了...

照理说，醉了的那个人，才会是觉得难受的那一个。

陈屹川难受。

现在，该忙的不该忙的好像都忙完了，他还要继续陪着吗？

-

姚千月看电视，陈屹川坐在地上，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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