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明明灭灭,映在男人立体的五官上,照亮他紧拧的眉头,照进落了灰的瞳孔里。
男人深吸一口,烟从肺里过滤,再从嘴角吐出白雾,仿佛混着愁绪,填满整个车厢。
反正知道她的目的地了,跟太紧会让她发现,该适当保持距离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让她觉得他不在乎了,就像他明天会去杭城一样,让她觉得,他不哄了。
既然他下不去手,那就收手。
回想这些年的事情,承潮无奈扯了扯嘴角,哼笑。
原来他们之间的阻碍这么多啊,不仅有人为,也有天注定。
他掸了掸烟灰,回过神,拿出手机,给许惜发了一条信息:【许小姐,有空?】
昨晚许惜也在现场,原媛唱的时候,她正在候场。
许惜不知道《创夏》这首歌,但她知道promise.,也知道promise.微博账号是承潮和闫诺两个人的。
热搜上的澄清,把事情交代清清楚楚,每一个谎言都环环相扣,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字里行间都透着承潮运作的气息,许惜笃定,澄清发出来的时候,应当没有跟闫诺商量过。
昨晚她给闫诺发微信、打电话,全无音讯,许惜差点急死,好在今天闫诺给她回了句“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信闫诺没事,但至少证明闫诺没干什么蠢事,也没有七年前那么难受,还能搭理人。
但这会儿,承潮又联系她,许惜心里想:这个渣男,还有脸出现?
【承大经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是说惹事了,哄不了了,知道联系我?】许惜阴阳怪气。
【是有一件事拜托你。】承潮回。
他一边和许惜聊天,一边点下第二支烟。
烟燃尽,聊天结束,他踩下油门,往私人闽菜管开去。
私人闽菜管。
闫诺到的时候,里面只有老板和服务员,没有客人。
见她进来,服务员上前指引,带她上二楼。
二楼的包厢墙壁是竹子编织,包厢窗户大圆形,占据整面墙,采光极好。
窗外,细雨打在玻璃上,稀稀疏疏,加上竹子清香,闫诺深呼吸,仿佛置身大自然一般,肩膀慢慢打开,眼神也渐渐平和许多。
好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跟着呼气慢慢排出去了,身体轻松不少。
没一会儿,服务员端上一份蔬菜粥,滚烫,冒着白雾。
“请慢用。”服务员微笑说。
“我没有点这个。”闫诺诧异。
她每次来点的都是些清淡海鲜,然后就是茶,吃两片鱼片,剩下的饮茶,清肠。
“今天店内有活动,免费赠送。”服务员解释。
闫诺若有所思看看她,又看看蔬菜粥,“好,谢谢。”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为难服务员,但也没喝粥,没胃口,她只是看向窗外,等着上茶。
时间慢慢走,十多分钟,茶依旧没上来,反而上了一份佛跳墙。
“这个也是店里送的?”她看着满满当当的砂锅问。
“对,闫小姐今天运气好,这几样都是免单的。”
“好,谢谢。”闫诺再次道谢。
运气好吗?
她只是笑笑,不说话也不动筷,呼出的白雾像是有了重量,变得无奈又急促。
须臾,门外响起一阵缓慢的皮鞋声,声音上楼梯,过走廊,停在她的包厢门口,又悄无声息。
闫诺转头,看着紧闭的竹门,攥紧拳头。
很熟悉的脚步声,沉稳,笃定。
他向来老谋深算,知道她来这里,又能提前帮她点好菜,她一点也不奇怪。
但她现在不想看见他。
闫诺紧盯过去,祈祷那扇门前的人不要推开。
而门口,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早已落在门上,他摊开手掌,贴在门上,眸光有歉意,有旖旎,有不舍,像是能穿透竹子一样,落在门里的人身上那样。
他的手在门上停留了半分钟,只是感受一番,又轻轻收回去,然后转身,推开另一边的门。
听到隔壁的动静,闫诺紧绷的肩膀松下来,舒了一口气,又哼笑一声,看向玻璃窗外。
不知道他现在演的哪一出,但她觉得好笑,比她演过的任何一部电视剧都要好笑。
演深情?
明明是他把事情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他凭什么演?
她笑着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发酸的眼睛,要起身离开。
高跟鞋的动静哒哒走上来,毫无停顿地往她这边走,推门而入。
“诺诺?怎么样?吓死我了你,昨晚一直不回我消息!”许惜跑进来抱住她,拍着她后背,脑袋蹭着她问,“心情好点了吗?”
闫诺错愕,许惜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没事了,谢谢。”她笑笑。
许惜牵着她的手,一脸认真说:“别让我抓到承潮那个垃圾,我肯定把他大卸八块!”
看见好朋友为自己打抱不平,闫诺忍俊不禁。
没等她回答,许惜将她按在椅子上,舀了一碗佛跳墙,塞进她手里。
那碗佛跳墙,没有海参。
“承潮叫你来的?”闫诺眼皮垂下去,无奈扯了扯嘴角。
“呃……”许惜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干脆一屁股坐到闫诺身旁,搂着她,认真说:“确实是他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替承潮说好话的。
上次劝你们坦白、和好,是我眼瞎,没看清承潮的为人,这次绝对不劝你,而且,还要你离他远远的。
这种分手之后怀恨在心,亲手破坏过去美好的男人,不值得喜欢。”
亲手破坏过去的美好。
是她以前看错他了吗?
闫诺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许惜见她默不作声,以为自己说错话,便小心翼翼问:“诺诺,你不会……心软……还喜欢承潮吧?”
“不是。”她声音沙哑。
她现在唯一确认的就是,她恨他,非常恨。
如果在重逢之前,在知道他住在隔壁之前,在他们重新滚到床上去之前,承潮把《创夏》卖了,她无话可说,当是他们彻底回不去了。
可偏偏,他故意要她再次沦陷后才捅刀子。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知道刀插在哪里最痛,下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她再说什么舍不得,就有点作践自己了。
但闫诺就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劝,崇简告诉过她承潮危险,许惜一开始也提醒了,承潮就是奔着弄死她来了的,但她就是不听啊。
如今弄成这样的下场,她又能说什么?自找的呗。
闫诺扯了扯嘴角,故意加大声音说:“既然报复我这件事,他成功了,我们也算是两清,各不相欠。
那以后也就不用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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