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凝被韩子瑁府上的丫鬟给请到了前院。
到了前院才进了院门没几步,她就看见前厅里,谢铉和一位面生的男子正围着圆桌坐着,他面上的神色看不出好坏,而另一位男子面上则带着笑,甚至她还能听见对方爽阴的笑声。
江月凝脚下的步子停了一下,她捏着手中的帕子,方才她照了镜子,双眼已经没有哭过的痕迹了,应该不会被这位韩大人看出来。
丫鬟带着人走到了门前,对着里头行礼道:"夫人,请进。"
这边正和谢铉谈天说地的韩子增听到这一声,下意识转头往门外看去,当看到站在亭亭玉立的少女时,他面上的表情愣住了。
这不是卫国府那位二姑娘?
谢铉娶的妻子竟然是她,他只知道对方娶了妻,却不知道娶的是江月凝。
那位出了名温柔端庄的江二姑娘。
二姑娘的性格脾性怎么看都和谢铉不搭,可偏偏就是这么不搭的两个人,居然还真成了夫妻。
江月凝见韩子增定定地看着自己,她心里一恼,暗觉韩子墙盯着自己看实在是轻浮,可面上却不显,只是垂下眼睫,对着里头坐着的谢铉轻轻唤了句世子。“过来。”谢铉给了韩子瑁一个眼刀,然后对着站在门口江月凝道。
前者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后者则踏过门槛,缓缓走到谢铉的身边,然后自然而然地在他身边坐了下去。
韩子增见她在谢铉的身边坐下,他自觉地换了个座位,到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对面,再抬眼去看他们的时候,又莫名觉得他们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配的。或许只有江月凝这样温柔的性子才能受得了谢铉,换做不同性子的姑娘,才不惯着谢铉的狗脾气。
他正在心里腹诽着,突然接受到一道冷冷的目光,他忙收起自己肚子里小心思,轻咳了一声,自我介绍道:“在下韩子瑁,自小与阿铉认识,这两日你便安心在这里住下,若是有什么短的缺的,只管和孙管事提,不必拘束。”
江月凝听了他的话,挂上浅笑轻轻点了点头:“韩大人客气。”
韩子瑁见她笑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二姑娘在我这请放心,若是无事可以在宁潼县城内转转,这里与京城大不相同,有好些有意思的东西,若是不认识路,我可以安排丫邕跟在你身边。”
江月凝没想到韩子墙这么热情,这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韩子瑁嘿嘿一笑:“应该的,二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宁潼县,自然是要好好领略一番这里的风土人情,才不算白来。”
谢铉冷冷瞥了一眼韩子瑁,“怎么不见你对我这样体贴?”
韩子瑶收到好友冰冷的目光,他和他什么关系,还需要整这些虚的吗?
他噤了声,细细打量对方的神色,在收到对方不耐的眼神后才收了回去。
江月凝察觉到了谢铉的不高兴,心想莫非是她与他的好友聊得这般起劲,他吃自己的醋了?
倒是韩子瑁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他打趣道:“我不过与你夫人多聊了几句,你就这般吃味,你也忒小气了。”
他问起新婚夫人的时候这人还一副懒得说的模样,眼下见到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但是他这一句让坐在对面的江月凝惊讶,惊讶他是如何得出谢铉会因为她和旁人说话而吃旁醋,谢铉吃谁的醋都不可能吃她的。
她悄悄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男人,果然见他脸色黑了下来。
一看就是因为韩子增说的话惹他不高兴了,她默默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盯着眼前的空碗,假装没听见韩子增方才那句话。
反正他生气不是她惹的,谢铉不会拿她撒气。
谢铉示意韩子增身后的丫鬟给他夹菜,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少说多吃。”
韩子瑁感觉自己后脖颈凉飕飕的,后知后觉好友不喜他与江月凝说太多话,便低下头安静地吃碗里的菜,但是吃了几筷子之后,他又憋不住了,让丫蟹给谢铉和江月凝倒酒:“这酒是宁潼县有名的酒,二位尝尝。"
丫鬟很快给谢铉和江月凝身前的酒杯倒满了酒。
这酒有一股馥郁的香味,光是闻着就好像能醉人。
韩子增举起自己的酒杯,对着他们二人笑道:“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不在场,这一杯敬二位新婚。”
说完他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见状谢铉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入口的酒醇香扑鼻,确实算得上是好酒。
江月凝想起自己在洞房那一晚醉酒的事情,她在心里纠结了一下,以她的酒量怕是这么小小的一杯就醉了,可若是不喝的话不合礼数,最后只得抬手端起了酒杯。在喝之前她在心里祈祷自己不会这么快就醉了,然而酒杯到了唇边,才碰了一下唇就被瞬间一只手夺走了。
“她不能喝酒,我代她喝。”
江月凝诧异地转头,就看谢铉含住的地方正是方才被她的嘴唇碰过的,她的目光落在他喝酒时滚动的喉结上,面上一热,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安静地吃菜。谢铉放下酒杯的时候,不经意见看见她红透的耳尖,不容他多想,又被韩子墙拉着继续喝酒。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若不是后面韩子增喝醉了,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骂章阁老的话,这一顿江月凝能吃得更舒心。
等丫鬟扶着喝醉的韩子增离开的时候,月亮早就升了起来。
江月凝看着坐在一旁自斟的谢铉,纳闷他不比韩子墙喝得少,为何到现在还未醉?
“世子,天色不早了。”
她不想和醉鬼同睡一间房,只得出言提醒对方,然而却对上一双幽深的凤眸,她愣,不得不承认谢铉的眼睛很好看,只是看久了总会让人不自觉地深陷进去。为了不被对方蛊惑,她垂下眼眸,安静地等在一边,无聊地在心里数着时间,想着谢铉什么时候才会喝完那壶酒。
不多时到身边的人动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抬腿往外走去。
她忙提起裙子跟了上去。
二人很快回到了厢房。
原本只有她一个人的厢房呆着并未觉得有什么,眼下多了个谢铉,江月凝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这厢房不能与泽兰院的正房相比,明显小了一半还多,且没有碧纱橱,他们若是不想多生事端,只能将就着在这里睡。
幸而这房中除了那床之外,在对面还有放置了一张卧榻,江月凝趁着谢铉在净室沐浴的间隙,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床被子铺在了临窗的卧榻上,接着又去那张架子床上拿了一个软枕。等她处理好这些的时候,正好看见谢铉从耳房的净室回来。
他身上穿着白色的寝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袍,发梢上还滴着水。她想起上一次见到他从净室出来,也是这般模样……
谢铉见她站在整理好的卧榻旁,擦拭发梢的手一顿,他道:“你要睡这里?”江月凝嗯了一声,“世子不习惯与人同塌而眠,妾身便睡在这卧榻上。”
谢铉正想说什么,却听见画扇站在门口对着江月凝道:“夫人,热水准备好了,可要沐浴?”他看着江月凝出了房门,那句他今晚睡在卧榻的话咽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他,索性夜还长,他走到另一边的桌子旁坐下,拿出那张现出回鹘语的信纸,放在烛光之下细细查看。
然而上头的回鹃文字他大多都认识,只认得几个,看了半天都拼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他心里烦乱,虽然这一趟查到了,可还需得回京找一个能看懂回鹃文字的人。
大楚与回鹘甚少来往,所以懂回鹘语的人不多,又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了。江月凝沐浴完回来的时候,见谢铉正一只手拿着一张信纸,另一只手揉着眉心。她本来无意他手上信纸里的内容,然而目光落在上面的时候,却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谢铉睁开的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江月凝一双瞪圆的杏眸。
许是觉得对方就算是看见了信上的字,也看不明白的上面的内容,所以没有要避着她的意思。
倒是江月凝语气不满地询问:“世子为何会有回鹘人的信件?”
要知道大楚表面与回鹘修建了条约,可是回鹘人仍旧是不安分,每年近年关的时候,总是会冒充强盗到大楚边关的几个镇子上打家劫舍。
江月凝不喜欢回鹘,加之因为赵仪景所在的峪城曾被回鹘人攻破,导致赵仪景下落不明,所以她心里多少是有些讨厌回鹘人的。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她情绪外露,虽然只剩一点,可还是被他感知到了。
本不想解释,可看见她皱起的秀眉,还是下意识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闻的无惑香?”
江月凝微微歪头去看他手中的信纸,问:“莫非这封信和上次的事情有关?想害世子的人是回鹘人?”
谢铉点了点头:"大约是。"
她还以为事情过了一个月,那件事便没有下文了,却不想还牵扯到了回鹘。蓦地她想起这一趟,或许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请嵇淙出山,而是冲着这封信来的。
她走到谢铉的身边,看着他手中信上的内容,看见其中一行字的时候,眉头一皱:“宫中有回鹘细作?”闻言谢铉看向正在认真看着信上面内容的江月凝,诧异道:“你能看懂回鹘文字?”江月凝边看边回他:“只要不太深奥的都能看懂。”
外祖父留给她的香料方子有好几张是用回鹃文写的,许足从回鹃商人那里得来的,她从前为了看懂方子,还特意找人学了回鹏文,眼下信上写的都足些很简单的句子,或许是顾及到了看信的人也不精通回鹘语。
可这恰恰让江月凝看起来也毫不费劲。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她问身边的男人:“婉儿是谁?她眼下可是在宫中?”谢铉见她看完了,便收起了那封信,眼下她能看懂回鹘文字,他也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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