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容脑瓜子笨,听不出澜诚话中的弦外之音。
他一脸懊丧,“好吧,我努力做。”
“你能不能不要走?”他咬着唇角,言语恳切,说:“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我,我也做好了被你埋怨一辈子的准备,但是我想求你,你就看着我做完这个陶瓷葫芦,好不好?”
澜诚点点头,移开眼睛。
“若我做得令你满意,你便收下。”徐瑾容道,“若你不满意,我做完这个,你便转身就走,我绝不拦着你。”
“一言为定。”澜诚爽快道。
徐瑾容忽觉身上有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也紧张得头顶冒汗,感受到澜诚的视线,他的一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你手抖什么?”澜诚单手撑脸,“照你这样,别说做葫芦了,就是做个瓷碗你也做不好嘛。”
“哪有!”徐瑾容一时着急,急于想证明自己,没想到手一歪,刚做好的葫芦形状就变成了一滩烂泥。
徐瑾容嚎叫一声,十分难过。
澜诚却欢呼雀跃,隔着手套去触碰面前的陶泥,最后将泥涂在徐瑾容脸上。
左脸画画,右脸画画,再加上徐瑾容垂头丧气的模样,澜诚满意极了。
“你在我脸上画了什么?”徐瑾容问。
澜诚眼珠转了转,站起身来将手背在身后,道:“我什么也没画。”
徐瑾容才不信,“我的脸上都是陶泥,你敢说你没有画?”
澜诚不以为意地撇了眼地上的水洼,“你去照照。”
徐瑾容气得挥一挥衣袖,按照澜诚手指的方向,三步并两步走向那个水洼。
地上的水面倒映出他的模样,左脸三条斜线,右脸三条斜线,看得他云里雾里。
“你还没看出来?”澜诚不可置信地问,“延庆长公主府内不养猫?”
徐瑾容恍然大悟,从水洼中看到澜诚在他身后偷笑,心里是又气又好笑。
“李澜诚!”徐瑾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便转过身去。
澜诚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徐瑾容就一脸严肃地站在她面前。
“你要做什么?”澜诚心慌意乱。
徐瑾容嘴角一扬,笑得极为放肆,说:“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澜诚脸上一通乱画,得逞后捂嘴坏笑着跑了。
澜诚怒目如火,“徐瑾容,你给我等着!”
徐瑾容胆子可没那么大,被澜诚打过多次的他,早已经有了经验教训,此刻已经躲得远远的。
他伸手制止澜诚,“澜诚,你先听我说,好吗?”
澜诚脱了手套,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徐瑾容,不停吸气呼气稳定情绪,免得自己一怒之下给徐瑾容打死。
“你说。”澜诚低下头,不想看到徐瑾容的这副丑陋嘴脸。
徐瑾容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他弯了弯腰,试探性地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澜诚闻言抬头,二人在月光下,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她上下打量眼前之人,虽不能将他的面目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但他的样子早就印在她心里了。
“令人生厌,毫无优点。”澜诚直言道。
徐瑾容惊掉了下巴,“真的一点优点都没有了吗?”
澜诚撇嘴,“也不是没有。”
“是什么?”徐瑾容眼巴巴地问。
“抗揍。”澜诚说完,自己忍俊不禁,接着道:“每次都能跟我打好几个来回,而且是越挫越勇,不管我给你打得多惨,你都能站起来再跟我打,哪怕你根本就打不过我。”
徐瑾容这时候还嘴硬,“哪有,我分明是让你的。”
“是吗?”澜诚摩拳擦掌,“那要不要再打一架?”
徐瑾容连连摇头,“不要不要!”
他今日可是要说正经事的。
“那个……你想不想打我一辈子?”徐瑾容垂眸,抿着唇角不敢看澜诚。
徐瑾容那声音跟蚊子似的,在澜诚耳边嗡嗡直响,愣是让她没听清徐瑾容在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澜诚道。
徐瑾容暗自壮胆,直视澜诚,道:“我想和你成婚,这样你就能打我一辈子了,我保证不还手!”
澜诚嗤笑一声。
徐瑾容以为澜诚拒绝了他,语无伦次道:“其实……其实,你可以……可以当做没听到这句话的。”
他面如土色,低下头来,转身离去。
澜诚忙叫住他,“徐瑾容,你是不是傻?”
徐瑾容纳罕回头,“我哪里傻了?”
“成婚是嘴上说说吗?”澜诚偏头,一脸傲娇地说出自己的家世,道:“我好歹是太师的孙女,父亲又是工部侍郎,正经的官家贵女,无媒无聘的,我如何与你成婚?”
她一步步走向徐瑾容,“亏你还是延庆长公主的儿子,这点道理都不懂。”
徐瑾容欣喜若狂,“我明白了!”
因为太过高兴,他连一句话都没留下,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庭院。
澜诚一手叉腰,看着徐瑾容离去的背影,无奈一笑。
她视线下移,看到了之前徐瑾容做好的瓷瓶。
“其实这做得也不算丑。”澜诚夸赞道,“勉强算是天赋异禀。”
…
…
京城世家通婚,都事先派冰人去对方家中探口风,待对方同意这门亲事后,再大张旗鼓地上门提亲。
送走那位替延庆长公主前来说亲的冰人后,孙夫人脸上还挂着笑容。
江夫人在旁打趣道:“弟妹怕是脸都要笑僵了吧?”
孙夫人含羞低头,坐在太师椅上,没有回江夫人的话。
沈夫人笑道:“二嫂,你就别打趣她了,择瑛面薄。”
澜诚的婚事有着落,上首的罗老夫人心里也高兴,不过这延庆长公主的二公子,令她皱了眉头。
杨夫人心思是最细腻的,看出了罗老夫人的不悦,问:“婆母,您是不满意徐二公子吗?”
罗老夫人瞥她一眼,叹道:“若说家世,我李家的女儿配延庆长公主的儿子,不算高攀,是门当户对,毕竟我家有一位贵妃和王妃。单说人品,这徐二公子的人品可真令人堪忧。”
“婆母说得是。”杨夫人附和道,“儿媳也听说过,这徐二公子为人比较浪荡,喜好花天酒地,唯一的好处就是不赌不闝。”
“弟妹,你可要好好考虑。”说起徐瑾容,江夫人想到了他与澜诚打架的事,道:“澜心和我说过,去年在延庆长公主府赏梅,徐二公子对澜诚大打出手,二人一同坠入湖中。那冰天雪地的,严寒刺骨,导致澜诚一病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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