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净此时小心翼翼贴在雅舍门外,楼下宾客欢言声不断,隐隐约约中,她忽然察觉到了混杂在其中的一丝动静,就在雅舍外的走道上。
脚步声愈发清晰明显,李净侧身从后方走道下去,她着阔北楼侍女的打扮,楼下鱼龙混杂忙着招待,倒也没有太多人注意。
等她离开雅居后,从走到姗姗而来的一个酒楼小厮,此时停在了雅居前,轻轻扣了扣房门。
房内正交谈得欢愉,这时被人打断,王胜荣不耐冲外面低喝一声:“谁啊?”
那小厮语含焦急,顶起胆子回答:“大人,东家派小人来知会您,出了事,望大人决断。”
此话一出,王胜荣对柳砚失礼般笑了笑,起身打开了门,他一见小厮眉头紧皱成一团,顺手带上门,站在门前,低声道:“说。”
小厮附在王胜荣低语了几句,后者果然脸色沉了下来。
他最先将此事告知了东家,有人从柴房偷偷溜进楼里来,东家怕是什么刺客,坏了事,拿不准还是上报较为稳妥。
王胜荣听后,低声嘱咐道:“告诉你们东家,先派人围住阔北楼,不要太明显,暗中搜查,切勿打草惊蛇。”
小厮领命后,王胜荣回到了雅舍,继续与柳砚闲聊。
另一边,李净已经来到一楼,她避开宴席周围,往回走。她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不对劲,王胜荣为何轻而易举答应给他接头人的线索,他们二人又要合作什么。
按照她方才所听之言,柳砚为了帮她问出接头人的下落,或许其间他使了什么手段,与王胜荣共同达成了何种利益,听起来也是合理。
但……
他当真那么好心?
李净忽然停住脚步,再次朝雅居方向加快脚步走去。走过一次,第二次便轻车熟路,她这次没有站在门前那块被幕帘遮住的地方,而是蹲在后侧紧闭的窗户下,旁边有根朱红色柱子避身。
听到的太少了,远远不够。雅舍内,柳砚与王胜荣笑声连连,他们只在聊一些琐事家常,先前之事闭口不谈。李净躲在柱子后等了一会儿,没到一刻钟,二人便出来了,王胜荣邀请柳砚去参加宴席。
他们二人刚要挪步,正面走了一个小厮,同王胜荣递了个眼神,而后,王胜荣同柳砚道不是,随那小厮先离开。
本以无获,李净看着柳砚一个人的背影,刚想走上前去直接问,而下一秒,雅舍内又走出一人,正是他的侍卫长影,不知是何时藏身进去的,王胜荣那样精明的人,竟没被他发现。
李净收回脚,藏在柱子后不再动,二人无比清楚的谈话传来。
“我们的人接应上了吗?”她听到柳砚的声音。
“还没有消息,我留了字条,应该快了。”长影道,王胜荣那个家伙,前几日一直暗中在查他们,根本不敢贸然碰面,字条还是今日在酒楼碰面之时转交的。
柳砚点点头:“人定还在酒楼,你留意些,若是能见到面,递个消息,王胜荣虽知情,却不是接头人,让舅舅小心行事,恐有诈。”
“是。”
柳砚二人身影渐渐离去,李净这才从柱子后出来。
她心跳声异常得快,定安候的名讳一从柳砚的口中说出来,她就明白了,他此行另有所图,明面上李净几次三番请他来此,才是真正遂了他的意。
她忽然想起来方才那个行事格外谨慎的侍女,那女子一看便身怀武功,李净事先往屋里吹了好久的无味迷药,趁机上前捂住她才将其制服。
腰间的荷包安然放着,里面存有那个女子的物什,李净伸手打开了它,拿出一张字条,上面还有残存被火烧过的一角痕迹,大抵是那个女子正打算销毁,便被李净截胡了。
字条上只写了个地点,阔北楼内的地点。
在阔北楼这种老虎窝会面,大抵此人是安插在其内的探子,她猜。
李净收起字条,快步离开了雅居。
阔北楼内仿佛一切如如常,宴席欢声笑语,歌舞笙歌连连,只是似乎多了些小厮侍女在这楼里来回穿梭,端茶倒酒。
李净一路走到字条上所写位置方向走,她脚步极为轻,很快察觉到身后正有人紧紧跟着她。
等她来到目的地——走廊角的一间厢房,她还未打开房门,身后的那人猛得一下死死捁住她的脖颈,只在一瞬间,李净便被勒得无法呼吸,青筋冒起,脸涨得通红。
她不停掰着那人的手臂,使劲挣扎着。
“你……你是何人?”李净竭力出声,唇齿不清道。
那人仍不松手,反问:“你又是何人?来此作何?”
李净感觉自己快要过去了,她死死扣着那人的手,试图得到一丝喘息:“你……来此作何,我便……来此作何……我有话要说……”
说完这一句,她再无力气了,眼睛也不受控制地慢慢阖上,这时,那人忽然卸下力道松手,李净滑落跌在地,埋着头猛咳一阵。
她缓了一会儿,才虚弱仰起头,喘着气道:“阁下平白无故要杀我,不妨先听听看,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那人不语,等着李净继续说下去。
“要说可以,我得先确认你的身份。”李净说道,“不然你就是杀了我,你也一点消息也得不到。”
暗示得够明显了吧?
李净跪坐在地,仰望着那个人,眸光与语气里傲气全然,令人一看,便觉得此人已存死志,蚍蜉撼树无所畏惧。
见那人不说话,李净往前爬了几步,一只手握着拳头抬高至额前,向那人凑近。
拳头一开,一块弯玉随着流苏穗子滑落,堂而皇之地呈现在那人眼前。这是李净方才在挣扎之际从他身上摸到的。
那人伸手,想要一把将其抓过来,李净飞速抽回手,将弯玉紧紧收起来。她“啧”了一声,道:“定安候的人,行事如此大意,不行呐,兄弟。”
那块弯玉,她偶然窥见长影也有一块,那侍女身上没有,她猜可能被藏着了。
“你别担心。”李净见他一脸警惕,安抚道,“我既认得出你的玉,那便是自己人。”
那人沉思着,随后迟疑问道:“你的玉呢?”每个探子为辨别身份,身上都会有一枚弯玉。
李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拿了个东西出来。她道:“弯玉我没带,但我有这个。”
她摊开手,手心里放着一块金丝缠绕的暖玉,绕法独特,正是柳砚修补的那块。
“二公子这手艺,你当认不出?”
柳二公子修玉一向栩栩如生,独有一套法子,奇特惟妙到无人可仿,他曾听侯爷称赞道,自然亦见过。
“你是柳二公子的人?”
“正是。”李净点头道,“有什么疑虑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人盯着那块暖玉,思量了一番,问道:“二公子如今身边有何人?”
“最亲近的那个,唤‘长影’。”李净不知柳砚身边到底有多少人,只能说个她唯一知道的,她又拿出那字条,“今日便是他与我接头,递了字条予我,情况紧急,还未来得及烧完。”
那人看了字条,似乎没有了顾虑。两人一瞬间的静默,面面相觑,似乎再等谁先开口。
李净自然不知他们接应什么,她想了几秒,先开口说道:“公子传话,王胜荣虽知情,但并不是接头人,望侯爷小心行事,恐有诈。”
那人听后,一脸严肃点了点头。李净见他不说话,又问道:“公子还问……”
“侯爷那边有何打算?他好事先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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