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月色正浓,笼罩着月竹山深处。
时绾眠与温淮知等人,隐匿于山林之中,山脚下,埋伏着无数精锐兵士,静待时机。
与此同时,沈国公府内,时言玉面色平静,理了理衣袍,不动声色地走出房门。
侍卫和婢女们对他行礼,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他前脚刚走,沈复的亲卫罗齐便闻讯赶来。
平日里,陛下都是卯时才离开,今日却如此匆忙......
罗齐来到沈府书房前,轻轻叩门,无人应答。
不到片刻,他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
“不好!”罗齐脸色骤变,迅速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沈复已昏睡过去。
他从怀中取出药丸,喂沈复服下,片刻之后,沈复悠悠转醒。
“将军,属下闻到弱子香......有人将密信带走了!”罗齐禀报道。
弱子香,是一种难以察觉的特殊香料,香味可持久数十年,是沈复特意加在密信上的标记,以防长月私自带出。
而今日,只有时言玉一人来过书房。
看了看桌上的酒杯,沈复咬咬牙。
“备马!通知城内侍卫!再命人放信号弹,紧急调动边疆骑兵!还有,立刻派人前往公主府,将长月拿下!”沈复拿起一旁的战甲,抽出那许久未用的长刀,扬长而去。
“是!”
公主府内,车夫焦急地催促着:“公子,公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长月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时绾眠的字迹。
“经调查,你生母三年前自缢身亡。看到此信后,立刻离开公主府,前往指定地点。我已安排好一切,你会有新的身份。”
“公子?公子?”
长月收好信件,想到什么后,他笑了笑,说道:“你先走罢。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这....公子,你还是随属下一起,不然殿下那,属下也不好交代。”车夫皱了皱眉,甚至想要强行将他带走。
长月摇摇头,“日后你告诉她,这是我的选择,她不会怪你的。”
“这......好吧。”车夫无奈地叹了口气,时间紧迫,他只得先行离开。
车夫走后不久,一队人马便气势汹汹地冲进公主府。
为首之人看到坐在轮椅上,平静地等待的长月,扬手便是一记耳光,
长月猝不及防,直接被扇倒在地。
“贱人!沈将军救你这么多次,你竟恩将仇报,背叛沈将军!”
还未等长月起身,骑兵直接将他托起,扔进后面的马车厢里,驾马而去。
“将军说了,既然你那么着急送死,就让你临死前先看看那些废物们是如何死的。”
马蹄声不断,即使时言玉先行一步,途中很快便听到了追兵的声音。
他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看来,那封信果然有问题,否则,他们不可能追得如此之快。
时言玉加快速度来到月竹深山,片刻之后,沈复和座下骑兵已经赶到,接二连三地,他在城中的侍卫接到信号后也立刻赶来。
“吁——”沈复拉紧缰绳,就这么看了时言玉一会,什么话都没说,而后他将视线移向山顶。
沈复不屑地笑了一声:“真没想到,淮乐公主演了一场大戏,真叫老夫刮目相看。”
虽然打破以往废柴公主的形象,但她显然还是没让沈复生起俱意。
沈复看了看践国公,而后摇了摇头,把长刀甩给一旁的侍卫,嘲笑道:“你们不会以为,有了践国公的帮助,便可赢了这局?”
践国公眉毛紧簇,怒喝道:“放肆!沈复,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尽管平日里虽然践国公和沈复不和,但他仍对沈复有一些敬意,毕竟他也是在外御敌守卫疆土的大将军。
当践国公听到时言玉和他说的话后,他依旧半信半疑,直至今日在月竹山看到沈复后,方才知晓这人打的什么注意!
往日那些惨烈的事件,如今看来,竟也冥冥之中自有其因。
“末将有何图谋?倒是你们,居心叵测,蛊惑陛下,微臣只是不忍陛下被你们蒙蔽罢了!”沈复依旧镇定。
“荒唐!一派胡言!”
惯来冷静沉稳的践国公听到他那些言语后,也气得脸色通红,他一挥袖,重声警告道:“你若现在束手就擒,陛下看在过往情分上,倒可给你一具全尸!”
“哈哈哈哈哈哈......”
沈复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与不甘。
他挑了挑眉,目光转向时言玉,语气轻蔑,“陛下,过往什么情分?”
说到这里,时言玉面色一冷,怒斥道:“闭嘴!”
沈复倒也不怒,他继续看向时言玉,挑衅道:“他们能有几分胜算?陛下糊涂了。别说日后军中大营短时日内赶来,现阶段,你们也毫无胜算。”
“试试不就知道了?”
循声望去,沈复面色一凝,看向竹林深处,一名男子长身玉立,相貌俊美,而在他身后,却是数多骑兵。
沈复心下一沉,面色有些阴冷。
“温淮知,你竟然没死?”他语气阴森,难以置信。
他想到什么,冷笑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你藏得可真深啊......”
沈复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谋划多年,就连当时看似无关紧要的温淮知,他都考虑在内,却没想到,温淮知竟然与玉烟阁有牵连!
而且,这牵连恐怕不浅,否则,玉烟阁怎会如此大动干戈?
“可就算你天资聪慧,也绝无可能凭一己之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练出如此骑兵。”
沈复目光锐利,快速扫过那些士兵的站姿,那是中原独有的练兵之法。
“原来如此......裴洲池也是你们的人......”
相比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胜筹帷幄,现下沈复有些慌乱。
他意识到,边疆大军无法支援,他的儿子被俘,军中无人能与裴洲池抗衡.
而本该已死的温淮知,却带着精兵强将出现在他面前,甚而,他背后,还有玉烟阁。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中,一名属下带着长月赶到。
长月被粗暴地从马上扔下,当看到远处的温淮知时,他方才明白真相。
“看看你做的蠢事!愚不可及!为了一个女人,连生母都不要了!老夫早就该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沈复快步上前,一把掐住长月的脖子,高高举起,将心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在他身上。
“你骗得好苦啊,长月!”
长月避开时绾眠的目光,直视着沈复。
他的手中,还残留着时绾眠为他摘取的栀子花香。
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对着沈复说出真相:“我的生母早就死了,你们一直在欺骗我,利用我!而你,最没有资格说‘骗’字!你逼着我做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我受够了!”
沈复放声大笑,“受够了?你都做了,以为一句‘受够了’,就能变回从前的清风霁月,清清白白的贵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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