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纽约的李长安再次找到沈葆生。
在CA酒店那间静谧的康养套房内,沈葆生再次为李长安诊脉。
阿良侍立一旁,陈芸莉也关切地陪在身边。
沈老先生的手指搭在李长安的腕上,这一次,他诊察的时间比上一次更长,眉头也微微蹙起,似乎在仔细分辨着脉象中细微的变化。
良久,他收回手,抬眼看向李长安,目光深邃,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李先生,这七日,您似乎并未完全遵医嘱静养。”
李长安心中微微一动。
沈葆生继续道:“您脉象中的阳亢之象,虽比七日前略有缓和,但脉管略显浮取弦硬,沉取又见涩滞,此乃酒毒湿热内扰之兆。老朽冒昧一问,这几日,您是否饮酒了?而且,饮的还不少。”
此言一出,李长安内心着实有些惊讶。
他在前天的晚宴上是喝了不少酒,这都过去一天了,没想到这老中医仅凭三根手指,竟能如此精准地判断出来。
这中医,看来确实有点真东西,并非虚言。
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坦然承认:“老先生慧眼如炬,实在令人佩服。前天晚上确实有个必要的应酬,推脱不过,浅酌了几杯。本以为无甚大碍,没想到还是被您看出来了。”
陈芸莉在一旁听了,不禁有些着急,轻轻拉了拉李长安的衣袖,眼神中带着嗔怪和担忧。
沈葆生并未表现出任何责备之意,只是捋了捋胡须,缓缓道:“李先生身处高位,交际应酬,在所难免,老朽理解。酒性辛散升发,最易助阳化热,与汤药滋阴潜阳之效恰恰相悖。您这几杯酒下去,前几日的药效,恐怕已打了不少折扣。”
他语气转为郑重:“李先生,调和阴阳,犹如精工雕琢,需持之以恒,更要避免外界干扰。若一边服药潜降,一边又以酒力升提,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反退。长此以往,非但于嗣无益,恐对您自身的元气驾驭,亦非善事。您体内阳气本就如龙在渊,强盛无匹,需以柔克刚,缓缓引导,若再时时以酒力撩拨,恐生他变。”
“老先生所言极是,是长安疏忽了。”李长安诚恳地说道。
“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根本更为紧要。接下来,我一定严格配合治疗,若非万不得已,绝不沾酒。即便推脱不掉,也必当以茶代酒,绝不贪杯。”
沈葆生见他态度诚恳,目光中露出欣慰之色:“李先生能如此想,那是再好不过。既如此,老朽便在前方基础上,稍作调整,加强清化湿热之力。我们再试七日,望李先生此次能静心调养,以期佳效。”
“有劳老先生费心。”李长安拱手,这次的回答比之前更多了几分郑重和决心。
李长安和陈芸莉离开了沈葆生老先生的康养套房,厚重的房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合上,将那份属于医者与病患之间的静谧隔绝在内。
铺着奢华地毯的走廊空旷而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轻微回响。
刚一出来,陈芸莉脸上维持的得体微笑便瞬间垮了下来,她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仰头看着高大的丈夫,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美眸里盈满了嗔怪与难以掩饰的焦虑。
“长安!”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带着一丝尖锐,“你咋去喝酒了?!沈老先生的话你刚才没听见吗?这药才吃了几天,你这一破戒,前功尽弃了怎么办?”
她越说越急,忍不住伸出手,保养得宜的指甲轻轻掐了掐李长安坚实的小臂,“你知不知道妈私下里跟我念叨多少次了?我这肚子要是再没动静,我……我都没脸见妈了!”
看着她眼圈微微发红,又是委屈又是着急的模样,李长安心中也是一软,更夹杂着几分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伸出大手,包裹住她掐在自己胳膊上的微凉手指,轻轻握住,传递着一丝安抚的力量。
“莉莉,别急,听我解释。”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前天的场合,实在是推不掉。”
他微微俯身,将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不是普通的商务应酬,邀请了总统以及白宫的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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