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
“不是。”
“不是?”檀巳支起身子,雪发垂落。
他苍白的脸贴近她:“方才你明明唤了他的名字。”
月竹没办法直视檀巳委屈微怒的漆眸。
他生气了?
她哪有后悔?
她不过是对不起他。
落泪的是他。
后悔的明明是他。
但他作为小辈,又怎会怪她,他只敢偏过头,私下咽下委屈。
她将他弄成这破碎失魂的模样,到底是她的错。
月竹十分心疼。
她想抱一抱他,安慰他,又担心他会认为她在非礼他。
月竹低叹一声。
她吸了吸鼻子,声线哽咽:“事已至此,我们的师徒关系已然有决裂,以你如今的修为,在人界除了妖王没人再敢轻易欺负你了,我们……分道扬镳吧。”
一句话灼得他心脏若被烧至成灰。
“分道扬镳?”
他俯下身,阴影笼罩着她,似笑非笑地哑声重复:“分道扬镳?”
魔王强压于心底的病态偏执,自如墨的漆眸里渗出:“分道扬镳成全你和夜辰在一起?”
“与他无关。”
徒儿怎么事事都扯到夜辰公子头上。
明明是她玷污了他,她实在不配做他的师傅,和夜辰公子有何关系?
“你就这样喜欢他?他出现以后,你便不再看我一眼?”他收紧浸冷的指骨,掌心渗出血珠,“哪怕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难道一年的师徒之情都抵不过你与他相识的片刻须臾?”
月竹抹去眼角的残泪,皱眉不解:“徒儿,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为了夜辰,竟要与我分道扬镳!”檀巳额角青筋突起,声线哽咽沉哑,“我到底哪里不好,哪里不如他,为何你要走向他抛下我?”
月竹赶忙摆手:“徒儿,你误会了。”
她不过是权宜之计,她哪会轻易喜欢认识不到几日的人呢,徒儿竟然当真了?
“误会?”少年尾音撕裂。
“我正是不喜欢夜公子辰,才想要同夜辰公子双修解毒。”
檀巳脑袋宕停。
阿竹,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因为不喜欢承渊所以想同他双修,这是什么怪异道理?
眼见檀巳这样误会自己,月竹仰着莹白小脸焦急解释:“同不喜欢的人双修解毒,便只为解毒;同喜欢之人双修解毒,脑子里便只有双修,反倒心思不纯,明白吗?”
檀巳沉着眸子,尝试疏通月竹的话语。
在她眼里。
与毫无感情之人双修解毒,目的只为解毒,心思则澄净?同喜欢之人双修解毒,脑子便都是男女欢好之事,心思则不纯?
所以……
他曾因胡思乱想将自己置于可笑的境地,他不会再让自己胡思乱想。
即便如此,只能说明阿竹不喜欢承渊,选他双修纯粹只为解毒。
但依旧无法说通……
檀巳眉心紧蹙,抓住她纤细的腕骨:“可你方才唤了他的名字。”
“我本想叫你的名字,怕被你发现我喜欢你的心思……”话音一落,月竹赶忙抽回手捂住嘴唇,脸颊若熟透的西红柿爆红。
完了!
着急解释说漏嘴了。
檀巳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你说什么?”
气氛一时凝住。
檀巳敛眸,下意识反应:“情毒未散,说错了话?”
月竹移开手掌,破罐子破摔:“罢了罢了,都已然这样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便都告诉你吧,反正事到如今,你我已然决裂,我也不怕了!”
檀巳看向她,眉眼皆是匪夷所思:“说吧。”
月竹咽了一口唾沫,眨着卷翘的睫毛:“我感觉好像喜欢上你了。”
檀巳的心跳骤然漏了几息。
他蜷紧的指骨微颤:“嗯,继续。”
害怕误会,他不许自己高兴太早,复又添言:“说清楚些,我好斟酌,是否你的感觉出现了偏差。”
月竹抱着被子遮身,乖乖坐好:“那要从很早说起。”
很早说起……
檀巳的心脏好似滞停,忘了跳动。
面上却强撑平静:“说吧。”
“七夕那晚,我以为你夜不归宿,同章妹妹去了客栈……那日想到若你娶了她,从此留于人间,我便会同你离别。那晚我第一次落了泪,当时我只以为落泪是师傅失去徒儿的难过。”
“后来你与我同水沐浴,我们又没泡在一个桶里,我却心生异样,站在门外等你时,我感觉全身酥酥麻麻,很不自在。可之前,我们一同在天界浸泡灵泉时,我明明从未有过这样怪异的感觉。”
“在章府时,我曾看了一本关于男女情爱的画册,与你同房歇息时,我竟然……”
“竟然什么?”
月竹垂下卷翘的睫毛:“竟然梦到……”
“梦到?”檀巳第一次感觉阿竹说话墨迹。
少女两颊的红又深了几分:“梦到你我做了方才之事,梦境总是过于离谱,相较刚才,梦境更为炸裂!”
檀巳喉结微动。
他忍住没恶意问她。
有多炸裂啊?
她接着说:“你不在的那几日,我甚是思念你,甚至……”
“甚至什么?”
月竹心跳如鼓:“甚至好几次对着夜辰公子唤你的名字。”
檀巳万没料到他竟会听到这样的言论。
她竟会对着承渊……唤他的名字?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寒凉的心脏渐渐恢复一丝温度。
他面无波澜,声线却带着颤音:“继续说?”
“你醉酒的那晚,睡着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偷看你,想象着若是窝在你怀里睡着,会是何种感觉,若亲吻你的唇,又会是何种感觉……”
少女垂眸思量,低声自语:“如今我隐隐知道了,被你抱在怀里,会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踏实、温暖……”
少女严谨的补了一句:“虽然你肌肤微凉。”
她又接着说:“被你抱着的时候,你的肌肤好似有香蕉糖的气息,浸入我的四肢百骸,皮肤肌理,是不腻的清淡甜味,我好喜欢……”
檀巳喉结滚动:“别说了。”
他身子僵硬。
他不忍施法划伤背脊,一道血痕浸湿长袍。
感受到痛他才确信,他的确不是在做梦。
月竹却不搭理他,宛若好不容易弄懂了男女之情,想要同人分享一番。
她抬起水眸看向他:“其实那日我不是替你取落下的睫毛,是真的好想摸摸你……”
冷白指骨攥紧:“阿竹,别说了。”
月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你斟酌得如何了?我是喜欢你的,对吧?”
檀巳咽下一口唾沫,贴近她,垂下鸦羽般的长睫,声线微哑而好听:“我想,应当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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