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一刻钟,三人便来到了相宁的住处。这住所隐匿于宫廷的一隅,简朴至极,与外界的喧嚣繁华形成了强烈反差。
常良骥毫不犹豫地推开门,一股冷风随之涌入屋内。床上的人猛然被惊醒,惊慌之下连忙坐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谁啊?”
常良骥见屋内漆黑一片,并未点燃烛火,本以为此处无人,不料却惊扰了屋内之人,心中也微微一惊。
他手不自觉地握住腰间的刀柄,警惕地问道:“我乃侍卫统领常良骥,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查案。你是何人?”
那人闻言,吓得连忙从床上爬下来,跪在地上行礼,声音中满是惶恐:“奴才英发,见过常大人。不知是常大人驾到,奴才真是罪该万死。”
常良骥目光锐利,继续追问:“这里可是相宁的住所?”
英发连忙点头回答道:“是,是的,奴才与相宁同住一间。”
常良骥眉头微蹙,接着问道:“你又是哪个宫里的太监?”
英发怯生生地回答:“奴才平日里都在御膳房工作,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于是告了假,在屋内休息。”
常良骥闻言,心中已有几分了然。他大步走到桌前,点亮了蜡烛,使得原本昏暗的房间瞬间亮堂起来。他转头对英发说道:“你先出去吧,我们需要搜查这里。”
“是,是。”英发闻声连忙起身,应声答道。
他路过常良骥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常良骥,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犹豫再三后,他终于鼓起勇气,低声问道:“奴才斗胆问一句,不知是相宁犯了何事?竟劳烦常大人亲自前来?”
常良骥面色凝重,沉声回答道:“他死了,我们正是前来调查他死因的。”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英发瞬间吓得瘫软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常良骥等人,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常良骥见状,眉头紧锁,语气更加严厉:“若是听明白了,便快些出去吧。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办事。”
英发如梦初醒,连忙应了一声“是”,低着头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不敢多看一眼。
当他经过叶空青身旁时,她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起这位太监来。
这太监瞧着脸色暗沉,皱纹颇多,乍一看仿佛已是个四五十岁的老人。可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犹如少年的眼眸一般清澈。这种矛盾的结合,让他的脸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叶空青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御膳房的工作繁重劳累,才导致他年纪轻轻看上去如此苍老憔悴。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搜查任务上。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真相,而不是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结。
房间很小,只见屋内陈设简单,除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橱柜,并无任何奢华之物。死者生前所用之物,皆摆放得井井有条。
常良骥和叶空青两人开始在屋内仔细地搜寻着,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采白站在门口,双手紧握成拳,紧张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二人搜寻良久,却未曾发现任何可疑之物,他们的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焦急与失望。此处住所整洁而有序,死者生前似乎并未留下任何可以追寻的线索。
二人眉头紧锁来到门口,相视一眼。
常良骥率先开口:“你可有什么发现?”
叶空青轻轻地摇了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困惑:“他究竟知道什么秘密,才会被人如此残忍地下此毒手?杀他的又是什么人呢?”
常良骥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哦?你认为他是被人灭口?”
叶空青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中充满了不确定:“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我与李御医前脚才去查探了御药房,后脚就传来了他的死讯。这实在很难不让我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常良骥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如若真是如此,想必他是知道些什么秘密,所以对方才不得不灭口。只是现在线索全无,我们即使是想替他找到凶手,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英发突然情绪崩溃,放声大哭起来。
常良骥眉头微皱,他看向英发:“你可曾发现过什么与此事有关的线索?”
英发一边抽泣一边回答,声音断断续续:“奴才……奴才实在没有什么线索。只是觉得他死得太冤枉了,他勤勤恳恳地在宫里干了这么多年,却不知何时得罪了后宫中哪位狠心的主子,竟然……竟然就这样惨遭毒手。”说完,他又大哭了起来。
常良骥表情严肃,厉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擅自猜忌。”
英发自觉说错了话,连忙扇了自己两巴掌:“是,是,奴才多嘴了,常大人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奴才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叶空青听完英发的话,不禁叹了口气。她从怀中拿出自己的手帕,蹲下递给了英发:“别哭了,擦擦眼泪吧。”
英发看着那块手帕,一时间愣住了。他错愕地看着叶空青,似乎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温柔体贴过,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叶空青见状,拿起手帕温柔地替英发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将手帕塞在他手中。
英发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伸出左手接过手帕,随后又开始抽噎起来:“多谢这位姑娘,您真是菩萨心肠的大好人。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叶空青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那双手异常细嫩,显然不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所应有的。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却并未表露。
正当她沉思之际,常良骥在旁打断了英发的话。他语气严肃地提醒道:“这位是皇后娘娘亲自请来的叶神医,你不可无礼。”
说完,他转头对着叶空青,轻声说道:“叶神医,我们先走吧。”
叶空青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英发说:“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你节哀顺变。只是,若是你有任何线索,或是想起什么和他死因有关的事情,一定要记得跟我们说。”
英发抽泣着点头:“是,奴才若是想到什么,一定跟大人们说。”
叶空青站起身,看着常良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还能去哪里找线索?”
常良骥也是有些无奈,叹息道:“眼下也只好先回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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