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站在半盏明月的门口,深呼吸,将表情换做高深莫测、衣锦还乡的姿态,踏入门槛。
激昂澎湃的说书声戛然而止,两息后化作一阵爆鸣。
“啊啊啊啊啊!东家!你回来啦……”
阎月被冲过来的人影撞得退了两步,艰难稳住身形,揉揉楚枝的小脑袋瓜,对南青笑着问:“一起都好?”
南青只能看出眼中跳跃的欣喜,面上就平稳许多了,有礼有节地躬身行礼,“东家。一切都好。”
阎月正要示意门外马车上的东西,迎面便又走来一个陌生的面孔,文质彬彬的俊朗少年,带着恭敬谦卑姿态,朝她躬身行了个大礼:“辰星见过东家。”
阎月颔首应了,问南青:“招新人了?”
“嗯嗯,晚点再说。”南青看到外面马车,追问道:“这些是?”
阎月便拉着她出去:“大都是皇帝陛下赏赐的,还有景王给的报酬、长宁郡主送的礼。”
楚枝两眼亮了又亮:“陛下?王爷?郡主?我的天老爷啊,东家,咱们是不是发达了?”
南青却有些不满:“赚钱的任务不是我的么?”
三辆马车停在不算宽敞的小街,吸引了无数路人、商户的目光。半盏明月的神秘东家,得京城贵人青睐、得到皇帝陛下赏赐的消息,在临江城不胫而走。
皇家侍卫威风凛凛,跟在南青和阎月身后,规规矩矩地赶车、恭恭敬敬地称呼她“天师”,更是再次验证了这个消息。
“这是不是太惹人注目了?”
“东家你不懂,就是要趁此机会,为茶楼宣传造势啊!”
阎月有点尴尬,只得撑伞挡住脸。
周霖提醒道:“姑娘这回得的赏赐十分丰厚,告诉南青,不用她再费尽心思折腾茶楼了。”
阎月小声吐槽:“她把经营茶楼当做毕生事业呢!别说我混上个天师名头,就算我混成太师,这茶楼她也一样折腾!”
果然,南青耳朵尖,不满地问:“你们再说什么?茶楼不打算干了?混吃等死、坐吃山空?”
“没没没!”阎月连忙哄道:“周霖这趟让人揍得老惨了,脑子都打坏了,老是胡说八道。我正教训他呢!”
周霖:“???”
怕南青不依不饶,阎月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家里一切都好吗?蒋老和大黑怎么样?小白呢?”
“呃……”南青有些语塞,不知该怎么说。
自阎月离开那日,小白也跟着不见了。她和楚枝分析过后,猜测小白就是白尘。二人还嬉笑着说,若叫阎月知晓,“小白”变成了她毒舌师父,该会是怎样五雷轰顶、天翻地覆的模样。
谁料,就在三日前,“小白”居然回来了!
阎月见她表情预感不妙,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小白它出事了?是,病死了?还是,丢了?”
“都没有。”南青表情一言难尽,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说:“就是,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家里,侍卫们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院子,阎月则蹲在地上,看着快要及小腿高小白狼,难以置信地问:“你说,这是小白???”
南青如实解释道:“你走那日,小白也跟着不见了。结果前几日突然又回来了,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大了。”
阎月怎么也无法相信,“我的小白圆圆软软的,怎么可能长成这个尖嘴猴腮的丑样儿?你们该不会是把小白弄丢了,又找了只白狼来骗我吧?!”
南青无奈地说:“这可是白狼!灰狼好找,白狼上哪找去?我和楚枝原本还觉得,小白在咱家这么久,却完全没长大,会不会是什么大妖幻化的。这次小白长大了,我们反倒安心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它绝不是小白!”
阎月脸上写满拒绝,那个比她鞋大点有限的白团子,怎能变成这副模样?
南青却说:“它先前不长个,应该是被你伤了,这伤彻底好利落了,个头儿便开始长了。动物和人一样,窜个头的时候可快了,它在外头野,吃不饱,好好喂几天肉,脸很快就圆回来了。”
阎月失落无比,“我还是喜欢它小时候。”
南青笑道:“这才哪到哪儿?它可是狼,至少要长到大黑那么大,甚至比大黑还要高一些呢!”
皇家侍卫们搬着东西,频频侧目,不禁暗自感叹:不愧是天师啊,连宠物养的都是白狼!
安全荣归故里,一切尘埃落定。
许是离开太久有些生疏,小白不肯再跳上床一起睡了。
阎月辗转反侧睡不着,脑海中却有什么东西逐渐清晰。
白尘为飞升成神,与冥月招招见血、刀刀要命地厮杀了上千年。不论是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亦或是纯粹的欣赏、敬佩,总归是杀出了感情。
这种感情令冥月在白尘危难之际,毫不犹豫舍身相护。最终冥月神陨,白尘痛失所爱,再不犯冥界一步。
然后呢?
白尘偶遇她,从她这个凡人身上,看到几分冥月的影子。于是将她带在身边,颇为关照,更是要收她为徒,许她打着妖王的旗号,在妖界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他这是,在她身上弥补对冥月神尊的亏欠么?
难怪他不喜我穿玄衣,原来不是怕冥月,而是怕睹物思人!
难怪他不让我招惹冥界的人,因为那是冥月神尊护佑的地方,他不允许一个替代品去扰了冥界的清静!
也难怪他坚持不让我留冥神金像,是怕在我这看到塑像,会伤心难抑吧?
呵,白尘啊白尘,冥月就是你的软肋啊!
想明白这些后,阎月更加睡不着,胸腔有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得她想发火。
瞄到长大变丑的小白,顿时连想到白尘就是白狼妖,心里更是窝火,愤愤将小白狼推出房门!
“出去出去!你丑得我睡不着觉!”
真.小白狼:“……???”
大黑慢慢悠悠凑过去,小白立即跑到它跟前,委屈地使劲蹭。
蒋老疑惑地问周霖:“姑娘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着她这次回来,好像不大高兴呢?”
周霖回忆着在京城短短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有些忧虑地说:“这一行,除了得着不少金银赏赐,的确没有什么事值得高兴。”
小白身形长大不少,不再适合抱在怀里。
好消息是它也不再往外跑了,从前对大黑爱答不理,如今却喜欢黏着大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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