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喧嚣与动荡,终将过去。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薄雾,照在落霞渡紧闭的城门上时,早起赶集的百姓们畏畏缩缩地聚在了城门附近。
王蝎子昨夜下了死命令,今日要封城搜查,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猜测着昨晚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说了吗?王府走水了,烧得可大了!”
“何止是走水,我听说是有刺客摸进去了!”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就在众人惶惶不安之际,城门楼上,几个守卫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正准备驱散人群。
“都散了都散了!蝎子爷有令,今日……”那守卫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城门楼的正上方。
人群顺着他的指引望去。
下一刻,所有的议论声都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城门。
城门楼的正中央,那根平日里用来悬挂旗子的旗杆上,此刻,正高高悬着一颗人头。
头发凌乱,血迹早已凝固成暗褐色,那张布满横肉、死不瞑目的脸,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正是落霞渡的土皇帝,王蝎子!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中爆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不知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扔掉手里的扁担,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哭声如同会传染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那哭声里,有惊恐,有释放,有压抑了太久的怨恨,更有对未来的茫然。
落霞渡的天,变了。
而人群中,三个穿着寻常布衣的身影悄然转身,汇入了一条无人的小巷,渐行渐远。
吱呀作响的马车驶离了落霞渡,将那座刚刚变了天的小城,连同冲天的火光与满城的哭嚎,一并抛在了身后。
车厢内,气氛算不上融洽。
陈默一手驾车,一手握住自己那把鬼头刀,即便刀身裹着厚布,也掩不住那股子煞气。
他一双眼睛跟钉子似的,死死盯着旁边那个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男人。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你的乞丐窝不要了?不怕回去晚了,叫人端了老巢?”
姚祁掀起眼皮,那半张刀疤脸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勾勒出一个嘲弄的弧度。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你!”陈默胸口一堵,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了。”
车厢里一道清淡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即将燎原的火星。
阿禾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的荒芜景致。
“姚祁是担心王蝎子的余党会寻我们麻烦。这一路到栖霞镇,并不太平……多谢。”
她给了个台阶,姚祁便顺势而下,对着陈默那张黑脸,笑得愈发得意:
“听见没?还是阿禾姑娘明事理。不像某些人,脑子里除了肌肉,就只剩下浆糊了。”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谢就不必了。王蝎子的那些手下,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姚祁转身进车厢里,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呷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补充:“我这次来落霞渡,本就是帮朋友来清理门户的。”
清理门户?
陈默和阿禾同时看向他。
陈默眉头紧锁:“你帮七义堂清理门户?”
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与讥讽:
“好一个七义堂!我只道他们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门正派,背地里却藏着王蝎子这等猪狗不如的货色,七义堂的帮主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朵?任由这种人败坏门风,竟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清理’?”
姚祁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将茶杯重重往车辕上一搁,发出一声脆响。
“陈帮主说话,最好还是留些口德。”他冷声道,“天高皇帝远,皇帝老儿还有管不到的贪官污吏,何况是偌大一个帮派?王蝎子在落霞渡作威作福,行事隐秘,她……帮主并不知道。但现在,她应该知道了。”
陈默看着姚祁那副极力维护七义堂帮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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