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四人之力也只是暂时保住了何子琰的命，怀清有些失望，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看到何子琰伤情已经稳定，她缓了一口气，竟直接栽倒在地上。

石泉急忙上前抱住了她，凌霜上前查看，“精力和真气透支过度，太累了，所以才晕倒，我给她开一些补气提神的药，吃下去就好了。”

石泉点点头，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褥，坐在旁边，看着她憔悴苍白的面容，忍不住用掌心轻抚她的脸颊，知道她过得幸福，这些年他拼命压制自己的情感，想让自己彻底放下。

可是在看到她的时候，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他知道，放在心尖上的人一生都不可能放下。

凌霜把药端过来，他接过药，一勺勺亲自喂怀清喝下。

怀清太累了，头脑并不清醒，睡梦中喃喃喊着“何子琰”的名字，甚至向他撒娇说药太苦。

石泉连忙让人拿了一点糖过来，放在水里融化了，喂给怀清，怀清喝着糖水，皱眉，这不是平常的味道。

平时她嫌苦，何子琰都会喂她蜜饯，还把人搂在怀里抱着哄。

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乱葬岗的尸群，何子琰满身血污被埋在其中，她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惊呼“子琰”的名字，打翻了送到口边的药和糖水。

石泉听她梦中一直叫着何子琰的名字，心中倍感失落，明明眼前是他最爱的女人，是他想相伴一生一世的女人，明明当初他们先在月下立下白头偕老的盟约，可是世事无常，最后两人竟越走越远，以至于近在眼前，心却远在咫尺。

怀清醒了过来，喘息未定，看到石泉默默收拾被打翻的药碗，心中过意不去，说一声，“谢谢”，起身又要去看何子琰。

石泉拉住了她的手臂，“凌霜在照顾何公子，你先休息一会儿，把药喝了。”说着，又让人端来了另一碗药。

怀清起身，觉得头晕腿软，又倒了回去，为了找何子琰，她连续四日不眠不休，经历各种打击，心力交瘁，全靠一股信念在撑着，如今何子琰稳定下来，她确实已经支撑不住。

接过石泉递上来的药，一饮而尽，她必须让自己快些恢复，才有能力带何子琰回江城。

石泉看着她唇边沾上的药渍，拿了帕子，很想亲手帮她擦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帕子递给了她。

“何公子他对你很好？”

“嗯，很好。”

显而易见的答案，还是让石泉的心狠狠痛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带子琰回家，守着他，直到他醒过来，何家还有很大的产业需要我去管理。”

石泉的心再被狠狠剜上一刀，他想留下她的话再次咽了下去，他苦笑一下，她的生活已经完全将他排除在外。

“何公子的事实在是个意外，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派人告诉我下，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帮你！”

“谢谢师兄，当前就有事想要师兄帮忙，赤色磁石能不能借给我用，想维持子琰现在的状态必须要靠磁石的能量，待我找到能救醒他的方法，定将磁石送回。”

何子琰的事怀清心中有太多遗憾，她知道消息后就飞速赶来，还是晚了一步，若是当时有像现代一样很快捷的通讯方式，能快速求助于石泉，也许何子琰现在还能鲜活地站在她的面前，如今她想尽可能弥补这个遗憾。

“好，何公子的事我心中有愧，如果磁石能救他性命，你拿去便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一声。我还是石泉，是你的大师兄，我待你的心始终不变。”

他终于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怕再不说，这一生可能就没机会了，定国六十万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一场恶战一定会发生，楚国积弱已久，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好！”即使他们已经陌路，对他，她没有恨也没有怨，即使她和何子琰相敬如宾，她心中还是觉得他们四人一起在灵山学艺的日子才是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

怀清喝了药休息了一会儿，又去照看何子琰，石泉站在营帐外，看着营帐内亮着的灯光，怅然若失。

石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他一壶酒，“看你心情不好，请你喝酒。”

石泉接过酒，咕咕咚咚灌了几口，又递给石涟，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你知道我最羡慕的人是谁吗？”

看着石泉的目光盯着自己，石涟呵呵一笑，“你别说你最羡慕的人是我？”

“不错，我最羡慕你，羡慕你能和凌霜在一起，马上你们又有了可爱的孩子，有王将军这个严父，还有一大群亲人。而我，什么都没有，最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夫人，无父无母无兄弟，孤家寡人一个。”

“你有楚国千千万的百姓，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你若是能放下怀清，有多少公主和贵族的女儿想要嫁给你。”石泉也喝了一口酒，继续劝他，“人呀，要想得开一点，幸福就在身边。”

石泉推了他一把，“既然你想得开，我明天就找两个贵族的女儿赐给你当妾。”

“你可别害我，我有霜儿一人就够了。现在的幸福也要有能力守得住才行，接下来定国六十万大军压境，够我们拼命了。”

石涟说着望向定国的方向，把酒又递给了石泉，石泉没有喝酒，同样看向定国的方向，目光深沉坚定，“早晚会有一战，我们会拼死守住楚国！”

三天之后，怀清离开，三人到江边送她，临行前凌霜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此次离开，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清儿，我视你如妹妹一般，你帮我腹中的孩子起一个字吧。”

怀清看向凌霜的小腹，点了点头，“我们四人皆为情势所迫，最终都没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取一个羽字吧，希望孩子日后可以像飞鸟一样，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凌霜轻抚自己的腹部，笑了，“谢谢清儿，日后若是我和石涟有了不测，还请你帮我照顾这个孩子。”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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