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长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半步,眼神里的嫌恶更深了。
他想起了宪兵队本部西侧的仓库,他心里一哆嗦。
就在这时,原本虚弱咳嗽的霍去病,忽然艰难地挣扎着半撑起身体。他的动作很缓慢,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牵动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脸色白得吓人。
他的目光似乎因为高热而有些涣散,茫然地扫过这群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然后,他那虚浮,没有焦点的眼神,越过了正前方的宪兵曹长,仿佛无意地轻轻地落在了那个汉奸翻译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迷蒙,却也没有哀求,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就像一口深井,看不到底,只能看到一片幽暗的虚无。
翻译被这眼神看得一愣,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霍去病的嘴唇动了几下,发出模糊的气音,像是在无意识地呓语。
翻译下意识地凑近了一点,想听清这个垂死的病人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一刹那,霍去病那涣散的目光似乎极其短暂地凝聚了一瞬,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又旋即熄灭的火星。那目光,没有威胁,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冷漠。
就这么一眼。
翻译的心一凛,感觉有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
他看着眼前这张惨白的脸,突然想到他最近听到的那些“城隍爷显灵惩汉奸”、“半夜被下药抹脖子”、“乱葬岗的大耗子,晚上会吃汉奸的心”,这些乱七八糟的,像是诅咒般的恐怖传闻。
这家人……这,这地方,这病,还有这人的眼神……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脸色唰地变白了,脚底板冒汗,后脖领子呼呼往出冒凉气,嘴里瞬间变得干巴巴的。
他像触了电一样,猛地直起身,转头,不敢再看霍去病。
他小心地把脸凑向一旁的曹长,声音打着颤说道:“太太君!就是两个痨病鬼!看样子病得快不行了,别……别沾了晦气!再过了病气给皇军可就……”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急切地示意,这屋里病气重。
曹长被翻译这突如其来的惊恐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对“痨病”的厌恶是实打实的。
他嫌弃地皱紧眉头,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仿佛真闻到了什么致命病菌。
“八嘎!晦气!”他厌恶地骂了一句,一秒也不想在这间“瘟疫屋”多待。他厉声对着手下吼道:“搜搜其他地方!快点!没有就走!”
几个宪兵在院子里和屋里草草翻看了一下,棚子里空荡荡,屋里除了简陋的生活用品和几本旧书,一无所获。
“报告,没有可疑物品!”
曹长最后瞥了一眼床上那个重新陷入“昏迷”的男人,还有桌边那个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女人,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走!”
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一阵恶风卷过。
林卓听着砸门声和呵斥声渐渐远去,这是转移到隔壁人家了,她整个人一下就泄劲了,腰一塌,直接趴桌子上了,后背的衣衫黏在肉上,衣服已被冷汗浸透了,手还控制不住地哆嗦着。
霍去病几乎在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病态的神色尽去,他默默的擦擦逼出来的冷汗,面色仍有些苍白,那是内力急速运转的损耗,但眼神已恢复了锐利。
他走到大门边,透过缝隙观察了一会儿,轻轻把掉了一半的门,重新掩上,等这群鬼子出了这条街再修吧。
危险算暂时解除,他回身看看虚脱的林卓,目光在她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手上扫过。
他没有说话,从炉子提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走过去,递到她面前。
屋子里沉寂着,只能听见林卓急促的喘息声,窗外仍然隐约传来哭喊。
他们躲过了这第一波风暴。
但代价是林卓精神力的极大消耗,还有霍去病内力的损耗。
而这风暴,仍在肆虐。
林卓慢慢地将一杯温水,喝了个干净,胸口似乎积蓄了一点力量。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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