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此刻离比武大赛开始,只剩了三天光景。
白月宫内,冉旭秋每天除了扫地,就是骚扰夜颂流,偶尔会指点一下谷雨,再顺便从曲富贵兜里掏几块银子花。
她师弟总有各种办法赚到钱。
在大家都钓鱼的时候曲富贵提供鱼饵,大家都卖鱼饵的时候他开展烤鱼服务,等大家都发展饮食业的时候,他又暗戳戳地和长老举报,拿了赏金就走人。
冉旭秋有时候怀疑,师父安排她和师弟一起上路,不过是物尽其用。
让曲富贵做她随用随取的荷包,她做曲富贵武力高强的保镖。
今天,冉旭秋照常来扣曲富贵荷包的时候,难得记得自己身为师姐的责任,提醒道:
“师弟,比武大赛三天后就要开始了,届时第一轮我听夜颂流说是要比内力,能打碎石块的人才能晋级。”
“你的铁砂掌练得如何了?”
是的,外表看似柔弱暴发户的曲富贵,其实是武修里面最纯正的体修,所修铁砂掌,非纯阳之体不得练。
本来这样霸道外露的功法,过第一轮是没问题的。
可是输就输在,用功法的人是曲富贵。
他目前的实力,不要说劈山碎石,就连杀蟑螂灭耗子都没寻常人板砖拍得快。
“什么…你是说你练了近十年的铁砂掌,居然连一块砖都劈不开么!?”
“谁和你一样,”曲富贵嘀咕道。
“我又不是为了学武才待在逍遥门的。”
冉旭秋冷笑:“拜师不为学艺,你还真好意思提。”
“学棋就不是学艺么。”
曲富贵语重心长:“师姐,时代变了,现在的武林要追求和平发展,绝非打打杀杀。”
“再说就咱师父的本事,还没有他的棋盘高,我若是真跟着他,那才叫误入歧途。”
冉旭秋默然。
她仔细想一想,好像确实曲富贵说的道理。
师父当年走镖能失败,就足以说明武功并不高强,但这个老东西和村口的张大爷下棋,无论是五子棋、围棋、象棋,从未输过。
等冉旭秋从沉思中走出来,曲富贵却早就跑远了。
眼前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眉目清秀,姿容胜雪,一把玉扇沉沉地压在冉旭秋肩头。
是夜颂流。
冉旭秋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货找她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
“走。跟我出去一趟。”
只听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嗓音,压在她耳边道。
轻得好像冬天簌簌而落的雪。
…依然是熟悉的虎林城主街道,还有那几个熟悉的店铺,甚至冉旭秋还看见了眼熟的红抹额,李轻云就坐在路边,遥遥冲她和夜颂流一举杯。
夜颂流也注意到了,但他格外冷酷:
“别理他,专注,马上就来了。”
来得确实是一匹马。
宽阔的主路,行人自发站到了两边,一匹慢悠悠的汗血宝马,就这样地占住整条街。
虎林城的百姓不是一般的百姓,受江湖氛围的熏陶,这里既孕育了淳朴善良的民风,也跟养蛊一样养出了格外暴躁的百姓。
别说是一匹马在这条街上嚣张的走,就算是一辆马车堵住了主干,百姓们也会把车砸的稀巴烂后抬走,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自发的让路。
像如今这样的给人脸面,实在反常。
然后,冉旭秋就看见了马的主人。
她一下愣住了。
跨坐在马背上的是个姑娘。
一个蓝衣素容,腰环弯刀。眉眼锋利的和剑一样的姑娘,头上簪了数根寒玉花的簪子。
行止的时候,簪子下的流苏,丁玲咣啷的响。
无疑,这位蓝衣姑娘是个美人。
一位和白月宫的宋若霞,截然不同的美人。
“她是谁。”
冉旭秋握着身后的伞,心念一动,问夜颂流。
“好美的姑娘。”
“你没听过她吗?”
夜颂流却显得志趣缺缺:“公良红梅。瘸腿公良是她的小叔叔。”
公良是有名的武学世家,和白月宫算是江湖上鼎足而立的两大势力。
公良红梅,就是公良家这一代,最负盛名的铁娘子。
“你若在比武大赛上遇见她,切记,不可让她逃离你的视线范围。下马的公良红梅只是个二流武者。下马又失刃的公良红梅更是籍籍无名。”
“但若是上马佩弯弓的她,十招之内,若不能将她打下马来,就连我也要必输无疑。”
夜颂流说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在雪月楼地下赌局上有名有姓的几个人,其实没谁是真正可以忽视的草包。
却听冉旭秋也学他悠悠叹口气:
“少主,为何遇到一个人,你输一次。”
眼神里竟是充斥着难得的同情。
夜颂流:“…闭嘴。第一,我没有输给她,我假设的是如果。第二,公良红梅百发百中,臂力惊人,镖镖必中,甚至能十箭齐发。这样的一个对手,纵然是你——”
就算是眼前这个人——
夜颂流顿了顿。
他看着眼前的冉旭秋,她还是一副丢到路边都寻不出的长相,平平无奇,没甚特点。
可不知为什么,在荒唐的一瞬,他竟觉得,若是冉旭秋,竟真的有可能和马背上的公良红梅来一架,甚至胜了对方。
或许是因为,同龄人中,她是他见过的最强。
…和城底的喧嚣相比,略高一点的城楼都显得寂静。
“平平,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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