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笙灵还是知道了笨小孩和坏大人的秘密。
客厅的对峙现场,尧笙灵单手捂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尧江江自制的机械腕表被收走也丝毫不在乎了,她嗫嚅着走上前抱住尧笙灵的脖子,红润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痕,哭得一抽一抽的。
她不想看到妈妈伤心失望的表情。
幸好有爸爸帮她,尧江江赶紧按照他的指示做出承诺,成年以前她绝不主动沾染与异变者有关的事。
江凡自知犯了大错站在一旁,偶尔心疼不已地替尧笙灵擦一擦眼泪。
即便再担忧难过,一贯冷静理智的大脑很快恢复平静,尧笙灵眼神专注地看向外表乖软的女儿,“江江,等你长大,无论你想做什么,一切选择权都交给你自己,但现在只能快快乐乐当爸爸妈妈怀里的小宝贝,好吗?”
“我长大了也是你们的小宝贝呀。”尧江江鼻子酸酸的,主动埋进她温暖的怀抱里哭得不知所措。
尧江江小小的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困境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她很贪玩,尤其贪图和异变者一起玩耍,完全未知的险恶处境让她从内到外的愉悦亢奋,尽管她现在无法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这种感觉,但她早已为此深深着迷。
可是,她不能只顾自己开心,和妈妈的眼泪比起来,什么都不值一提了。
尧江江收起了所有的机械模型,这个爱好就是为了和异变者玩耍慢慢发展起来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封存,不留一丝缝隙。
尧笙灵简直心疼坏了,她忽然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宁静的夜晚,尧江江团成一小坨美滋滋地缩在妈妈怀里,几乎要沉醉在香香甜甜的味道里,妈妈把自己抱的很紧。
平淡无聊的生活还在继续,尧江江照常上学训练,那个叫游木的男孩为了感谢她那晚的陪伴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江江,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游木亮晶晶的眼神紧盯着她,“据说有个城市滋养了一个可怕的怪物,它躲在下水道里,经常向外伸出长长的触肢,一秒钟就能卷走一个小孩!”
他神神秘秘地凑近尧江江的耳朵,“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尧江江歪着头想了想,“血莲鬼母?”
“你怎么知道!”游木震惊地看着她,“你...你也见过?”
尧江江以前跟着爸爸去过异变特遣部,她偷偷记下档案柜里所有的异变者记录,游木描述的怪物特征就是异变者代号168的血莲鬼母。
它的下半身像是一座莲台,里面包裹着什么,因此获得了这个称号。
尧江江漆黑的眼珠分毫不错地盯着他,“我听过这个故事,但没见过它,难道你见过?”
“我......”游木面色犹豫,悄声说,“你没感觉到吗,那条小巷子...它就在里面,有一次还把我绊倒了。”
那不是血莲鬼母,真正的异变者168早在三年前就已身亡,小巷子里的异变者只是个孱弱的坏家伙,但异变者出手怎么可能只是戏弄似的绊倒他?多半是他自己害怕摔跤了。
尧江江挠了挠辫子有些苦恼,“嗯...我没感觉到,你现在还害怕吗?我以后陪你一起回家吧。”
游木漂亮的黑瞳忽然闪烁起来,他揉揉红透的耳朵,“我搬家了,要去另一个区生活,等复苏日假期一过就搬走。”
“我希望...以后......”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句什么,把一只扎着蝴蝶结的小盒子塞给尧江江扭头跑了。
尧江江看着掌心的礼物,好半晌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复苏日是新历年开始以来,人们最重要的一个节日。
节假日开始的前一天夜里,尧笙灵终于打算回到主卧,她倒没有和江凡生气,只是想多陪陪尧江江,但整整一个月确实是太久了,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江凡抱着枕头被子走进女儿的卧室,说要在这里打地铺。
眼下最重要的两个家人都在身边,尧笙灵终于迈过心里那道坎,慎重地做了一个决定。
堵不如疏,她不愿意看到尧江江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独面危险,也不希望她放弃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异于常人的爱好。
既然如此,不如让尧江江成为异变特遣部的编外人员,江凡作为异变特遣部第一负责人,他们都可以清楚地知道尧江江的动向。
得知妈妈的决定,尧江江先是大张着嘴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地连翻几个跟斗,她跳进尧笙灵怀里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
尧笙灵笑着将她搂紧,眼中浸满晶莹的泪花,此刻江凡的胸腔像装着一颗酸涩的青梅,他最清楚尧笙灵做这个决定有多么不容易,可她还是放手了。
隔着一小团尧江江,江凡温柔地轻抚妻子的后背,一边吻她的额头,一边郑重地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女儿。
尧江江被挤在中间傻笑,第一次有自我意识地、清晰地感受到了爱。
复苏日假期第一站,尧江江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了市政楼旧址,那里现在变成天轨市最大的公园,他们排队祭奠了公园正中心的吴敬淮市长雕像。
尧江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祭拜一个异变者,这里明明不止有吴敬淮市长的雕像,却只有他的雕像面前永远放满了市民们的贡品。
她扯了扯爸爸的手,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笑了笑说,“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异变者原本是我们的同胞,我们确实要消灭它们,但也要时刻铭记他们。”
听上去有些矛盾,尧江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等妈妈祭拜完回来,爸爸追上去给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尧江江回身仔细地看着这尊巍然矗立的黑铜雕像,深沉的金属肌理表面泛着一层幽邃的光泽,它的面部被雕琢得十分精妙,低垂的眉弓中央刻出三道褶皱,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这金属的骨骼上,左侧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试图展露安抚众生的微笑,右侧却沉重下坠,凝固着一股悲切的痛楚。
他的模样比爸爸刚才的解释还要怪异矛盾。
没关系,等她长大就明白了,尧江江收回好奇的目光像只滑溜的鱼儿挤进父母中间,拉紧他们的手离开了这里。
第二站在临阳市,目的地是尧江江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她像是只即将战斗的小鸭子,头顶戴了一只防尘帽,妈妈给她系好鹅黄色的围裙,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两截白藕似的小胳膊。
“好了。”
听见妈妈一声令下,尧江江立马睁开坚毅的眼神,她拎起齐人高的拖把来来回回小跑,干活的样子利落认真,卧室地板很快变得光洁锃亮,带些柠檬的潮湿气味。
尧笙灵和江凡也没有闲着,吭哧吭哧地擦洗整理这个无人居住的房子,尧江江走到梳妆镜台前,捧起妈妈小时候的照片傻兮兮地笑,用干净的湿巾仔仔细细地擦净灰尘后纹丝不动地放回原地。
这里是妈妈以前的家。
敞亮温馨的客厅中央有两张大相框,一张是爷爷奶奶和妈妈的合照,而另一张是她和爸爸妈妈的合照,它们被静静地摆放在一起,无声地诉说着传承与祝福。
尽管从没有和爷爷奶奶见过面,但尧江江就是莫名确信,他们也深爱着自己。
每一年的复苏日他们都会重新回到这个家,几人挤在妈妈的小床上,有时候会说上半宿的悄悄话。
今年也不例外,床头柜点亮一只暖灯,尧江江面朝内躺在妈妈怀里,有只可恶的大手抵着她的脸,还捏她的鼻子。
不等她流露出委屈的表情,尧笙灵立马气势汹汹地转身去捏江凡的鼻子。
初升的太阳温暖耀眼,窗帘拉的很紧,昏暗的卧室里,他们互相依偎在一张床上,软和的被子只轻轻搭盖肚皮那一截,睡得很沉。
第三站是个很特别的地方,茂密森林里,高耸的树木枝干交错,被分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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