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服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景湛和金昭正坐在桌子边和明尘说着话,他试着坐起来,腹部传来剧痛,又让他摔在床上。
几人听见声响,连忙走到床边。
“你好些没有?”精湛端来一杯水:“这次多亏了阿芙,那人下手实在是太重了。”
他腰间的鱼儿配饰应声晃了几下。
思服点点头,发现雪和皑不在此处,问道:“我阿哥阿姐哪里去了?”
“他们去拿药方了。”金昭道:“施于行最终还是同意了。”
“去哪里拿?”
“施于行府上。”
“不行,我得去帮忙!”说着他就忍着痛坐到床边。
“我去吧,”明尘拦住他:“你先养好身体,最近你们都不要乱走,煜都现在很危险。”
说完,明尘和景湛对视一下后,在思服疑惑的眼神中转身出门。
“你睡了三天了,”景湛解释道:“现在煜都到处都是感染了瘟疫的人。”
“怎么会这样?”
“大概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人从西边逃到了煜都,隐瞒了自己的病情,众人都以为是风寒,每当一回事,后来越来越多人感染。”
金昭语气淡然地推测道:“所以煜都近来严格控制着进城的人员,想把这件事压下去,却没想到烧了三个人后,民众看不到希望,酝酿了几日后,在煜都各地大闹。”
“那为什么不早点将药方公之于众呢?”思服不明白。
金昭靠在床柱上,双手抱胸,看着地面,沉思道:“可能那个药方,并不能解除瘟疫。”
“怎么会?”
“毕竟时间太久远了,”景湛道:“一下公之于众,却不起效,怕是会有更大的混乱。”
金昭点点头。
“难道我们日落族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思服垂眸,将手中的被角越攥越紧。
“还是等拿到药方先试试看再说吧。”金昭道。
景湛赞许地点点头,毕竟感染的人范围广、数量多,不能只靠阿芙。
*
雪和皑在施于行府上已经住了三天,这几天两人见面的机会很少,皑有些不安。
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各样的头花发簪摆满了雪所在的房间,她大概明白施于行的意思,但她心不在此,只想赶紧拿到药方,回到昌泉。
施于行几天来只和雪见过一次,她想催促也找不到人。
晚饭时,雪和皑才聚到一起,相互问过彼此情况后,两人才安心吃起了饭。
正吃着,施于行走进屋内。
“雪,我送去的东西,可有看得上眼的?”
“承蒙将军抬爱,”雪站起来,朝施于行行礼:“只是我生在沙漠,更喜欢绿洲上开的花。”
“那你这多绿洲上的花,会开在煜都这样的地方吗?”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雪想拒绝,但不知怎么措辞才显得礼貌。
“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施于行不敢正眼看雪的眼睛,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你不仅可以拿医书,我也愿意跟你一起回到西部。”
“这……”雪一时语塞。
这些话从这样一个大汉口中说出,皑觉得肉麻极了,又在心里将他和朔放在一起反复对比,怎么看都是朔更胜一筹。
见雪态度为难,施于行抓起酒壶大喝一口,然后沉默着。
害怕激怒施于行,雪从侧面劝诫道:“将军威武健壮,倾心的女子定然不少,何苦跟我去西部风沙之地。”
“她们,都不如你,都嫌我丑陋。”
“男子汉大丈夫,丑便丑些,何患无妻?”皑顺着话往下说。
施于行只是看他一眼,不屑一笑,又看向雪,问道:“你不肯嫁给我,可知这是自掘坟墓?”
雪不语,她当然能猜到金守节可能做什么,却没料到眼前这个前几日差点打死小弟的人,会施以援手,尽管是以她不能接受的方式。
“那就这样吧。”施于行叹口气,往外走去。
“将军莫要忘记医书!”雪朝着施于行的背影道。
施于行回头道:“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饭后,一人捧着一块布走进来,雪接过那块布,展开,是一本保存完好的手写医书,上面每个药方都详细记录着相应的案例。不一会儿,雪就在前十几页的位置,找到了症状与昌泉的瘟疫相似的案例。
她正要出门去找皑,却被人拦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
“姑娘不要为难于我们,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施将军呢?”
侍卫不再言语。
雪走进屋内,心中烦躁,她恨不得立马就飞回昌泉。
屋外传来短促的打斗声,雪走到房门,正好迎面碰上明尘。
“现在就跟我走。”
“皑呢?”
“先走,我们这就去找他。”
雪点头,拿上医书紧跟明尘。
走出她所在的小院,经过游廊,她这才注意到,原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厮丫鬟们个个身怀绝技,原来她早就被囚禁在其中,还以为自己只是被拖住。
走到一处偏院,院内的守卫突然变多,正是明尘打听到的皑所在的地方。
明尘带着雪不好翻墙,只好声东击西,一个一个地将守卫解决掉。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终于打开了房门,但房中空无一人。
“我就知道你会来。”
一个青年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四周应声出现众多带着兵器的守卫。
明尘转头定睛一看,说话者缓缓从院中走来,正是那天被他掷箭所伤的金沐泉。
“你想做什么?”
“皑在哪里?”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口。
“很明显,我要做的只是抓住你罢了。”
金沐泉双手交叉在背后,“勤叔”又领着一对队人围到门口,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少说有百余人,除非这个叫做明尘的物灵能凭空消失,否则插翅难逃。
明尘看到“勤叔”,瞬间明白了金沐泉的用意,不禁冷笑:“你以为抓住我,你就能号集天下所有隐匿的物灵?”
“不然呢?”
“可笑。”
“你,还不够,我要的是金芙,”金沐泉摆弄了下腰间的麒麟:“你猜,陈景湛会不会甘愿看着亲生父亲死在眼前?”
听到此话,明尘的眼中似有霜气升腾,他想到十几年前也是金氏,以他为要挟,害得他和司徒青葙生死相隔,如今又想以他为要挟迫害景湛,这是他万万不能原谅的。
“都上吧。”明尘将雪往角落一推,摆好架势,等待众人上场。
这边打斗正酣,施于行溜进人群,一把抓住雪,往院外跑去。
“你要是嫁给我,我一定保下你,”跑了一会儿,施于行停在花园的一角,让雪缓缓气息:“金守节不会放你们走的,他已经将你弟弟囚禁起来了。”
“什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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