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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入宫

“方兄,方兄,等等我。”陶定一路小跑追着方玉书,方玉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等着同僚追上来。

“方兄,别气了,陈大人什么人你才知道吗?”

方玉书眉心紧锁,“明明还有证据,他却这么草草结案。”

陶定,也就是那日金吾卫带着苏玉蓉前来报案时值守的官员,叹着气安慰他,“陈大人什么样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从王氏到苏氏,他若是做不好这个大理寺卿,那就该早点退位让贤。”方玉书语气冰冷。

陶定吓得赶紧去捂方玉书的嘴,被他皱着眉避开,陶定也不在乎,左右观察着其他人和他们的距离,“方兄,这话你私下里说说就罢了,这不还在大理寺呢。被人听见,陈大人心眼可不大。”

方玉书回过头,远远看着大理寺卿办公的屋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这大理寺,倒真像是姓了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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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苏府难得的是一片张灯结彩,往年府中没有主子,除夕夜整个府邸也是冷冷清清的,今年苏玉蓉和苏安都在京都,府里的下人们卯足了劲要让两个人过上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毕竟,过了这个年,苏安要回云州去,苏玉蓉则要进宫,整个苏府又要冷清下来了。

屋子里没有过多的下人,苏玉蓉让他们都自行歇着去了,只留下知柳和云瑶,和她还有她爹正一同坐着用饭。

“我这次回来之前,程秀那小丫头还想跟着一起来京都看看你呢,是她娘病了,这才没跟着。等我回去知道你进宫了,以后轻易见不到,她不得偷着哭一场啊。”

苏玉蓉先是问“程大娘病了?严不严重 ”。听见她爹说只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她嘻嘻笑着,“秀秀可不会偷着哭,我看程壮那小子躲起来哭还差不多。”

程秀和程壮是一对双生子,也是军中一名小将领的遗腹子,苏玉蓉刚去云州的时候,就是程大娘照顾她,程秀程壮那时候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她离开云州的时候,这俩人可舍不得了,后来程秀还给她写信,说她弟弟偷偷哭了还不承认。

“也是,程壮这小子,从小就……”

苏安话还没说完,有下人进来了,苏安见进来的人是苏玉蓉的心腹之一,以为这时候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就闭了嘴。

那下人看了老爷一眼,然后笑着对姑娘说,“沈公子给姑娘送来的,”说着递上了一个食盒。

苏安看着苏玉蓉笑意盈盈的亲手去接食盒,突然感觉嘴里的饭食之无味。

“什么东西还值得他巴巴地给你送过来啊?”

苏玉蓉回头看了一眼她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干脆直接把东西拿了出来,是一碟奶白糕,还有一壶酒。

“就这么点东西就把你打发了?”反正苏安是怎么说都觉得自己有理,那姓沈的勾引她女儿不说,现在他女儿要去干那么危险的事,姓沈的也不拦着点,他是怎么看那姓沈的怎么不顺眼。

虽然他也没拦着……但他是爹,那能一样吗?

苏玉蓉不搭理她爹,自顾自坐下拿了一块糕点品尝,点心一进嘴,她脸上露出个笑来,“沈瑜亲手做的?”

“是。”

她又打开酒壶轻轻闻了闻,在下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中挥挥手,“放心,我都知道,你也去和他们吃年夜饭吧。”

下人犹豫着离开了,苏玉蓉看见她爹因为她没理他,看起来更不高兴了的脸,笑嘻嘻地把酒壶推到她爹面前。

“干什么?人家给你的,我可不喝。”

“哎呀”,苏玉蓉夸张地叹口气,“可惜了可惜了,沈瑜为了讨好你,连我和他一起亲手酿的梨花酿都献出来了,有人就是不领情啊。可惜了我的手艺,只能分给别人咯。”

她作势要让知柳把酒壶拿下去,心里却在默数。果然,没出三个数,一只手伸出来劫走了那壶酒。

“既然是你做的,那我还是要给个面子的”,苏安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对苏玉蓉说“不用勉强”的声音过耳不闻。喝完咂巴咂巴嘴,一句“没什么劲”在苏玉蓉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目光中憋了回去。

“还不错,你尝尝不?”

苏玉蓉听到了评价,不再看她爹,正在给自己夹菜,随口解释,“我伤口还没好,沈瑜知道我喝不了酒,这酒是专门给你的。”

苏安愣了一下,这酒虽不值钱,却是他女儿亲手酿的,在他看来比什么都珍贵。沈瑜这小子,特意送这个来,还算有心。

只是,他看了一眼正和知柳她们笑闹的苏玉蓉,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

苏玉蓉转头看见她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她爹什么时候是有心事的人了?

“爹,吃饭啊。”

“吃,吃”,苏安回过神来,“我有点想尝尝那奶白糕。”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你不是不爱吃甜的。”

“今天我就想吃了。”

“你想吃什么,你是想挑刺,喝你的酒去吧。”

“嘿,臭丫头……”

外头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屋内人笑笑闹闹,又是新的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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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蓉进宫那天是个好天气,虽然是妃,到底也只是皇帝的妾室,没有什么三媒六聘,也没有婚礼喜宴。

她在房间里,知柳为她梳好头发,然后换上宫里送来的妃位吉服。苏玉蓉看着镜子有点出神,虽然她并不在乎这场计划中必须要完成的“婚姻”,但眼前和她此前多年心中所想完全不同的场景,还是让她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云瑶带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打断了苏玉蓉莫名的情绪。苏玉蓉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已经先倒头就拜。

她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对方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苏玉蓉才看清对方的脸。

“吴姑娘,你怎么来了?”

吴二丫笑着说,“苏夫子今日成婚,我们燕雀堂这些姑娘,都深受苏夫子和沈夫子大恩,苏夫子的好日子,自然要来贺喜。”

说着她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支木簪来,“我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咱们中手最巧的姐妹刻了一支木簪,还望夫子您不要嫌弃。”

苏玉蓉有些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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