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腿疼,膝盖疼,屁股疼,胳膊肘疼。
疼得起不来。
佣人们听到动静,忙跑过来将许满扶到客厅,消毒擦拭抹药一通折腾。
等许满缓过劲儿来,觉得能走了,扶着腰,一瘸一拐的上楼,去换衣服。
房间里没开灯,骆亦迟还没起床,听见她回来,还很诧异。
“不是去面试吗?怎么回来了?”
“衣服湿了,换一下。”
骆亦迟“嗯”一声,继续把头埋在被子里,没问许满衣服为什么湿了,更没往许满这里看一眼。
许满换好衣服再下楼,大理石台阶上铺了一层防滑垫。
司机老张听说她摔倒的事,直接将车开了进来,等在台阶前。
大雨还没有停。
许满被佣人扶着,小心翼翼走下台阶。
坐进车里,老张问她:“许小姐,你没事吧?”
其实挫伤挺严重的,尤其膝盖,皮下积了鸡蛋大小的一片淤血,不小心碰到,疼得斯斯直抽气。
许满回答老张:“我没事。”
车子驶出老宅,汇入车流。
雨天路况多,一路走走停停,驶上高架,已经是半小时后。
雨滴拍打着车顶,发出清脆的声响,传进密封良好的车厢里,那脆响又变得闷闷的,像隔空敲打在人的耳膜上。
许满弯腰,双手紧紧按着小腹。
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疼得厉害。
这种疼不同于以往的痛经疼,像是有人在用力拧她的肚子,一次比一次用劲。
许满受不住,弯下腰,额头几乎贴到了膝盖上。
老张从后视镜里注意到,问她:“许小姐?您怎么了许小姐,是晕车了吗?需不需要我停在路边您休息休息?”
许满双眼紧闭,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疼得无法说话,“不是,我,我就……肚子疼。”
老张闻言脑子极速一转,回想最近的洗手间在哪里,“前面有一幢写字楼,需要我路边停靠一下吗许小姐?”
许满勉强抬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常年坐地铁,她对地面上的标志建筑物比较陌生,一时判断不出这是哪里,距离要去的大学还有多远。
“还有多长时间到啊?”
老张凭借丰富的经验判断,“按照今天的路况,不下高架的话,预计还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应该能撑下去。
许满强忍着疼痛,“我不需要去卫生间,你继续开车吧,千万……不要迟到,先……先到了再说。”
老张不说废话,用力一踩油门,车身在雨中飙起一阵水雾,超过前方车辆疾驰而去。
许满用力揉着小腹,频频侧眼看行车显示屏上的时间,偏偏这时候,时间走的极为缓慢,每跳转一个数字,仿佛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疼痛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加剧。
她的身体弯成了一只虾米,仿佛这样,才能在一波又一波的阵痛中得到一丝缓解。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驶入校园。
几乎是老张将将将车子停稳,许满便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一脚踩着积水,踏了出去。
刚一起身,下身顿时涌出一股暖流。
许满低头一看,一片殷红在腿间散开,染红了她浅色的裤子,那颜色是如此刺眼,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了。
剧痛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猛烈,似要将她的身体从中间撕裂开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许满弓身,嘴唇咬得发白,却仍然无法抑制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痛苦。
她右手扣抓着车门,指节因为用力而变白,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
此刻的她已经十分清楚,这具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恐怕是留不住了。
这个认知仿佛让疼痛更加肆无忌惮,许满死死支撑着身体,想要往前。
至少,至少保住一个……
笔试,政审,体检,都过了,就只差最后一步面试了……
时间还来得及,只要处理完最紧急的,就都还来得及……
许满囫囵扫视了一眼教学楼,顾不上跟老张道谢,急切的奔去寻找卫生间。
然而脚才踏出去没几步,疼痛忽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剧痛像铺天盖地的潮水,朝着许满扑面而来。
许满浑身的感知仿佛都集中在了肚子上,肉身被蛮横绞紧到了极致,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一手撑着腰部,一手无力举着伞,双腿不受控制渐渐弯曲……
视线开始模糊。
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妄图吞噬她的意识……
她极力支撑,然而只来得及听见老张焦急的呼唤:“许小姐……,许小姐!”
下一秒,意识消失,许满倒在地上,什么都听不见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疼痛感消失了,手机不在旁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外面的雨停了,车轮碾过积水的柏油马路,水花被溅起,发出“哗哗”声响。
病房里静悄悄的,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走廊里有人在说话,谈话内容通过未关紧的门缝,一字不落的进了许满耳朵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么大个人了,走路不会看?摔个跤都会把孩子摔没了?”
“当初我就说婚礼别着急办,未婚先孕这么不光彩的事儿,悄悄领个证得了,以后还能悄悄的离,你爸非不同意,说什么要给许满一个安心,现在倒好,证领了,婚礼也办了,孩子却没了。”
“孩子说有就有,说没就没,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产检单,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骆亦迟听得头疼,“妈,你小点声吧,许满还在睡觉呢,别一会儿吵醒她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才刚确诊高血压,再说血压该控制不住了,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去外面透透气,放了柠柠鸽子我还没给柠柠说呢。”
脚步声渐行渐远,走廊里重新恢复安静。
许满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茫然。
吱呀——,有人开门进来。
骆亦迟看见许满睁着眼,大步迈到床边,俯身凑近她:“你醒了?饿不饿?”
许满眼珠子机械的转了转:“几点了?”
“下午两点。”
“已经两点了……”眼睛里涌上泪花,许满说:“我流产了,对吧?”
骆亦迟把头缓缓垂下,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杜曼玲已经在走廊宣布了这个事实,但许满总还抱着那么一点希望。
万一呢,万一有奇迹?
可骆亦迟无声的回答告诉了她这个残酷的真实。
许满面如死灰,身心俱创,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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