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过了多久呢?
几十年?几百年?抑或是更久?
那日夏夜的场景至今犹历历在目,殷红的血河带着盛夏的遗憾凝固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
——原来遗憾也有形状。
可后来在警察的清理下,路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于是她孤独的带着那份遗憾,数年如一日的站在那儿,看人群熙攘如初,观集市繁华依旧,听虫鸣喧嚣如故,赏玄月弯弯恰似那日夏夜……
她是一个飘游于人间的幽灵——一个怨灵。
她不知今夕何夕,只知自己以在此游荡了很久,很久。
没有人能看到她,也没人能读懂她的忧伤。
作为幽灵的她只能游走于她的过去,数年间,她一遍遍地看着她曾经历过的每一个画面,始终无法释怀。
自那次车祸后,她便一直停留在这座城市的那个角落。
天堂和地狱不收执念极深之人,人间成为了她的唯一去处。
唯有放下执念,她才能获得转世的机会的;若不然,灵魂便会一直停留于人间,直至在时光磨损下魂飞魄散。
细数时月,这又是她第多少次隔窗注视着教室里那个正在学习的自己的呢?
好像自从那之后,自己每天都是这么度过吧。
如何放下?
每当她飘游于那时的自己身边时,总能唤起记忆深处的不甘与绝望。
直到有一天,人类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再后来的某天,当她再次想看清周围的世界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了。
目力所及之处皆是黑暗,一丝光也没有。
这就是魂飞魄散后的样子吗?
好像也没什么可怕呢。
在这样的地方,大概也就只剩下落寞了吧。
无所谓了。
早就习惯了。
“叶筱灵!快醒醒啊!”她的手臂传来一阵痛感,大概是被什么人推了一下吧。
叶筱灵?好熟悉的名字。
是在叫我吗?
似乎好久都没听到过这三个字了。
是在做梦吗?
可是这痛感格外真实呢。
“叶筱灵!”她听到对方又喊了一声。
似乎是为了回应那个声音,叶筱灵眼睫微动,吃力的把眼睛睁开条缝。
她缓缓抬起胳膊,用手肘遮住眼睛,适应着周围的光线。
所幸周围的光线不强,只够勉强辨认出周围的环境,以及映入眼帘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叶筱灵放下手肘,微微打量着眼前少女那张精致的脸。
她有着一双写满忧虑的双眼,黑而浓密的披肩发,齐齐的刘海,小巧而红润的嘴唇。
至于为什么说这张脸熟悉而又陌生呢?
是因为她总感觉它的轮廓隐约和记忆中的某人重叠,但并不相同。
她嘴唇微动:“你是?”
当听到她自己的声音时,两人都愣住了。
这真的是我的声音吗?
真是久违了。
“诶?真的是你啊,灵!”少女一把抓住叶筱灵的手,语气难以掩饰她内心的激动,“是我啊!我是陈酥酥啊!你还记得我吗?”
陈酥酥……
她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只是再被提起时仍有已尘封了漫漫岁月之感。
没记错的话,陈酥酥应该是她高三时的前桌吧,那个总喜欢挑靠窗位置的女孩子。
可是,又好像和记忆中的陈酥酥又几分不同。
她以前有这么漂亮吗?
似乎感受到叶筱灵疑惑的目光,陈酥酥松开了原本抓着叶筱灵的手,续而把脸凑的近了一些,表情略带嘲讽:“哎呀,你不会是因为我23岁了所以认不出我了吧?”
“23?!”叶筱灵更疑惑了。
她们高三那年,两人明明都是18岁啊,现在怎么她成23岁了自己却还是18岁?
不过大概这也解释了眼前的她和记忆中的陈酥酥有所不同的原因了吧。
高三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时间对自己悉心打扮,而倘若23岁了,倒的确会比高三的自己多一分成熟,也多一分时间梳妆打扮。
“嗯,我已经二十三了。”陈酥酥点头道。
不知道为什么,叶筱灵总觉得陈酥酥说出这句话时,眼里的光似乎暗了一截。
见叶筱灵仍然困惑不已的眼神,陈酥酥开口:“我后来去了B市读书,学的是中文系,23岁那年,正是我在我们母校的执教的第一年。”
“中文系啊,哈哈,那很不错嘛。”叶筱灵咧嘴笑道。
记忆中高三的陈酥酥,虽然总体成绩只能在班上排个中下游,但是她的语文总能排到前三。
她喜欢世间万物之景,喜欢淌春江、听夏蝉、望秋月、赏冬雪。而靠窗的位置恰能满足她对风景的热爱。
没记错的话,她去B市读书也正是被那儿优美的风景所吸引。
对哦,B市!
一时激动,竟然忘了祝贺她考到了想去的城市了。
叶筱灵尴尬地挠挠头。
有时候她也挺羡慕陈酥酥的,不论何时总能驻足欣赏所见之景并与之融为一体的潇洒自由的女孩。
倘是放在古代一定是个行遍海内的文人墨客,亦或是游山玩水的山水诗人吧。
“嗯嗯,我也这么想。”陈酥酥微微捂住嘴,笑了笑。
记得高三时的语文老师曾在某节课上吐槽过中文系:
“都说娶老婆千万别娶中文系的,你们知道为啥吗?矫情呗。平时的语文测试你们也看到了,哪科比语文还扣字眼?哪科错别字比语文老师抓得严?”
说罢,语文老师冷哼一声,大概是对现在三十打头还仍单身的状态的一种无奈吧。
想来也的确如此,不论是语文老师还是陈酥酥,身上总有着某些相似的东西,将其解释为“矫情”确实不为过。
“不过现在我们在哪?你怎么会在这?”叶筱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环视四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宿舍,分散着摆放三张大床,是那种比较大的单人软床,另一边大概是扇极大的窗子,被窗帘遮得只剩一小条缝。
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能将房间打量个大概,很多东西看不真切。
但不难看出,除了自己躺过的,和原本可能躺着陈酥酥的那张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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