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摘下Destroyer的项圈!!!!!你想让所有人都发疯吗!!!”
这声近乎破音的厉声骤然响起,伴随着警笛声。
闻宴打开车门,长腿一迈迅速上车,看见车内的情况,伸过手要去抱受伤的段砚初。
可却在这时,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愕然的盯着陈予泊。
等等,段砚初的信息素呢?空气中没有任何信息素的气味?!
怎么可能……
……
电击传递出的电流强烈而使人麻痹,疼得入骨血淋淋的掀开过往。
日光刺眼,医生,护士,甚至是就医的患者,家属,二三十个Alpha将病房挤得密密麻麻,在受到Omega失控的信息素下,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沦陷般被这道浓烈馥郁的乌木玫瑰信息素所吞没意识,冲破了身上的疫苗阻隔剂,释放出Alpha最原始的欲望,走向窗台边的少年。
“你们疯了吗!!那是我的孩子!!!”
男人声嘶力竭的呵斥传来,可因为靠近也受到了失控信息素的影响。
穿着宽松病号服的少年身形单薄,他就坐在窗台上,神情冷漠看着那些即将伸过来的手,通红的眸底看向人群外开始吐血的Omega父亲,以及不让Omega父亲靠近的Alpha父亲,仿佛看清了他们眼中的害怕恐惧。
“太阳,不可以跳,太阳乖,爸爸已经让——太阳!!!!!”
少年坐在窗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闭上眼往后倒去。
父亲惊恐的声音划破了绝望,瞬间撕裂了一切。
……
段砚初额头敛出冷汗,感觉到意识被不可磨灭的回忆入侵着,与身体传递出的躯体疼痛难以克制自己的挣扎,甚至在闻到厌恶的Alpha气味时更刺激痛楚,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来要咬。
下一秒,脸颊被一只大手完全握住,阻止了牙齿对自己的啃咬,牙齿咬在了对方的皮肉上。
掌心里安抚凝神的檀香味掠过鼻尖,像是只温柔的手安抚过恐惧焦躁的神经,沾着湿润的睫毛轻颤,唇齿略有些松开。
“不要咬自己!”
陈予泊丢掉手中的项圈,张开手捏住段砚初的脸颊,恰好让他咬住虎口,快速调整姿势曲起腿让他坐入怀里,另一只手紧紧地摁着纤细脖子出血的位置,却见他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厉声冲着对耳麦那头喊:
“叫救护车快!!!”
闻宴见况直接将碍事的椅子往后退,让空间宽敞一些,单膝蹲在昏睡的段砚初跟前,见他就这样被陈予泊抱在怀里,摘下项圈后既没有强烈反抗,也没有信息素气味,这可能吗?
“大少爷救护车已经过来了,要我抱着你吗?他摘下你的项圈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现在不是唧唧歪歪说这个的时候吧?”
冷酷的嗓音骤然打断试图的温情,让紧张的气氛如同拉满弦的弓,紧张了起来。
闻宴看见对方的动作时脸色沉了下来。
陈予泊已经顾不得这人凑到面前来的目的,见怀中的段砚初脸色愈发苍白,颈侧的衣服早已经被血浸染,摁着他脖颈出血口的手愈发用力。
随后‘撕拉’一声,他空出一只手用力撕开身上的衬衫,露出大片强劲的胸膛,将扯下的大块衬衫摁在出血口处,抬头冲着窗外的保镖喊:
“救护车还没来了吗!”
光影斑驳,那张熟悉的轮廓仿佛被笼罩在浓雾中,意识与那道檀香味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
这一声焦急的呼叫,宛如在黑暗中窥见缝隙溜入的日光,瞬间抹去了脑海回忆过去痛苦的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宛若不可抗力将他的意识拖拽入了黑暗。
没有再给任何机会他坠入回忆。
段砚初缓缓地闭上双眸,手臂因无力重重地垂落身旁。
顷刻间,空气中忽然爆开一道浓郁馥郁的玫瑰气味,铺天盖地直冲意识海仿佛要将理智吞没,欲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陈予泊身体骤然僵住,鼻翼微微翕动,极具侵略性的气味掠过鼻间。
他低下头,紧紧地盯着怀中合上眼的男人。
苍白如雪的脸颊沾染斑驳血迹,纤细的脖颈就被自己一手掌握着,脆弱得仿佛一捏就断,牙关猝然紧闭克制着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全然不知眸底浮现的情绪如同一头饿狼见了渴望已久的猎物,炽热得仿佛能将空气点燃。
心脏剧烈跳动,太阳穴突突的发胀,愈发浓郁的味道充斥包裹着五感,心跳似乎要被气味刺激得撞破胸腔,浑身血液也跟着沸腾了起来,仿佛血液在气味的刺激下在身体里急速奔涌,每一处细胞都仿佛被点燃。
身体无法动弹,也无法抵抗这样的感觉。
……这是,
什么感觉?
“大少爷?”
“大少爷!”
蓦地,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声,几架直升飞机如雄鹰那般迅速逼近。
螺旋桨掀起的狂风,吹得周围的物体猎猎作响。直升机上,失控者监测中心的特警队员们身着黑色作战服,头戴防信息素的头盔。
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枪击现场的周围停满了警车,所有警务人员都佩戴着防信息素的头盔面罩,在周围路段全部进行了交通管制以及人员疏散,生怕会有媒体过度报道。
“擅自摘下失控者的项圈,你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闻宴见段砚初晕了过去,哪还有半分温和的模样,卸下斯文沉下脸,立刻从口袋里拿出压制型增强剂,指腹拨开针头,毫不犹豫地将针扎入自己的胳膊侧。
“等着被监测中心传唤吧。”
药剂加倍的压制型增强剂让alpha信息素铺天盖地的覆盖而下,却反常的无法压制完全,只是堪堪的压在那道乌木玫瑰的omega信息素之上,如履薄冰。
却只是堪堪。
怎么回事?
闻宴有那么瞬间的表情僵硬,却顾不得那么多,他将药剂丢在一旁,强硬地从陈予泊怀中抱过段砚初,走下车,医务人员迅速抬来担架。
陈予泊身体僵硬,眼睁睁地看着段砚初被抱走,说不上的乏力感袭来,微抿沾着血迹的唇,还保持着方才单膝跪着的姿势。
他微掀眼皮,抬眸看向车外,目光深深地落在被放到担架上的段砚初,沾着血的手垂在腿边,虎口处有一道被咬出淤血的齿印。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跳跃急促得几乎快冲破喉咙眼,仿佛在强迫他要做些什么。
几个戴着阻隔面罩的医护人员连忙将担架抬稳,闻宴面容镇定地从口袋里拿出新的白色电子项圈,俯下身,将其戴在血迹斑斑的脖颈上。
‘咔’一声,项圈下控制信息素的隐形针眼刺入骨髓,疼痛压制在伤口处,‘滋啦’一声,电流再次入侵失控者大脑里。
“……唔。”
躺在担架上的段砚初身体倏然绷紧,他四肢被绑住,头疼欲裂,无意识下疼得后仰脑袋,胸膛微挺,手紧紧地握住担架边缘,皮肤冷白奇薄透出皮肉的青筋若隐若现,此刻正脆弱的浮动着。
那截沾着血的白皙脖颈在此刻仿佛一捏即断,脆弱得如同濒临死亡挣扎着的白天鹅,在失控者高浓度的信息素作祟下竟让所有人生出怪异的暴虐感。
竟会觉得这是一个极美的画面。
项圈戴上的瞬间项圈底围的红灯红得可怕,也就是失控者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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