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或许能短暂地陪在她身边,却无法真正解决横亘在她面前的任何一道深渊!甚至可能因为他的“失职”,让两人未来的根基彻底崩塌!
两种选择,如同两条布满荆棘和烈焰的道路,在他面前狰狞地铺开。无论选择哪一条,都意味着对另一方的巨大辜负和伤害!巨大的矛盾感和无力感像冰冷的巨蟒,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绷紧的下颌线微微颤抖,额角有细密的冷汗渗出,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攥得更紧了,指关节发出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上将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陆沉屿紧绷的脸上,带着洞悉一切:“任务简报已下发。个人如有特殊情况,需在二十四小时内单独提交报告。解散。”
沉重的木椅移动声响起。陆沉屿几乎是最后一个站起身,动作带着一丝僵硬。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出了气氛压抑的会议室。
走廊里明亮的顶灯有些刺眼。他走到一个无人的窗边,窗外是首都初春灰蒙蒙的天空。他拿出那部私人加密手机,屏幕亮起,树洞的界面跳出来。最新消息是几个小时前苏星眠发来的,只有一张照片:窗台上,那盆绿萝在阳光下又抽出了一片嫩绿的新叶,叶片舒展,生机勃勃。照片下面,是她一如既往、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今天阳光很好。」
陆沉屿死死盯着那片嫩绿的新叶,盯着那行简单的字。巨大的酸楚和心疼瞬间冲垮了他强撑的冷静壁垒。他猛地闭上眼,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冲出紧闭的眼睑,无声地滑过刚毅的脸颊。
深夜。加密语音通话连接成功。
电流的底噪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两边都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彼此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在遥远的电波两端交织,传递着无声的惊涛骇浪。
苏星眠蜷缩在出租屋冰冷的床上,怀里紧紧抱着手机,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那份沉重的通知书就放在枕边,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狂喜早已被冰冷的现实和即将到来的分离碾碎,只剩下满心的恐慌和巨大的、无法填补的空洞。
“沉屿……”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颤抖,“我……配型成功了……手术……在下月初……”
“我知道。”陆沉屿的声音立刻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竭力压抑的平稳,却像绷紧到极致的弓弦,“我刚收到医院同步的通知。”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力量,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带着砂砾摩擦般的粗粝感,“星眠……我……”
“你要走。”苏星眠打断了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巨大的悲伤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奇怪的是,眼泪却没有流下来。或许是早已预感到了这一天,或许是连哭泣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只有陆沉屿陡然变得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像受伤野兽的低吼,透过电流清晰地传过来,沉重地敲打在苏星眠的心上。
“是。”许久,那个沉重的字才从陆沉屿的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血腥气,“代号‘深潜’……绝密任务……最长可能……半年。通讯……完全静默。”
半年。
完全静默。
这两个词像两把冰冷的匕首,狠狠捅进了苏星眠的心脏!她猛地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抑制住那声即将冲口而出的悲鸣。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碎裂的叶子。
“不能……不去吗?”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膝盖间传来,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的奢望。她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责任,知道“临阵退缩”这四个字对他意味着什么。可她控制不住!那是她深埋心底的、最本能的恐惧和挽留!
电话那头,是更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陆沉屿的呼吸声沉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被撕裂的声音。
“……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巨大的痛苦和挣扎,“我可以……申请……留下……”
“别!”苏星眠猛地抬起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决绝!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陆沉屿!别申请!别为了我……别!”
她太了解他了!了解他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和责任!了解他肩上那重于泰山的使命!让他为了自己放弃任务,放弃军人的荣誉?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她不要成为他的枷锁!不要成为他余生无法释怀的愧疚和污点!
“我能等!”她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坚定,“手术……我可以做!钱……我会想办法!排异……我会撑住!半年……我等你回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掷地有声,却又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电话那头,陆沉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