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盘狼藉,宾客尽散,是夜,月白风清。独孤理倚在窗口,渐渐整间厅堂只剩下了孟西洲和他。
“真是累人。”孟西洲伸了个懒腰,“理理,你要去坊街逛逛吗?”
“我很失望。”独孤理面对着月光,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孟西洲如闻惊雷,“对……对不起!今天我忘了你不会用筷子,没想到裴六会讥笑你,我真的不知道他竟是这般挖苦别人的小人……”
“不是对你失望,是对大周失望。”独孤理转过身来,“现在想来,我见到的第一个汉人就是孟将军,然后是褚长史,裘安都,穆天阔,裴月明……最后是你。你们都太过直爽,胸怀家国,无不将个人享受放在最后。这就让我觉得,大周的青年才俊都是这般,无怪乎我大哥会投降。”
孟西洲不言,斟满了一杯酒。春风沉醉,院子里杏花疏影婆娑,嫩柳吹绵,都是漠北没有的景色。恰此时,一朵柳絮不经意飞入庭户,粘在酒杯壁上。
孟西洲道:“是吗?这只是大周一隅,你不过是管中窥豹,见其一斑。我看这柳絮,若是断定柳树如绵羊般,那又当如何呢?”
“也是。”独孤理回到座位上,“那你说说,大周的青年才俊在哪儿。”
“在庙堂,也在江湖,在朝廷,也在边塞。总之,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守卫着大周。”
独孤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是葡萄酒?这种酒我大哥都舍不得喝,每次缴获的葡萄酒都是分给将士。他真是把君子做到极致,可惜面对一群蝇营狗苟之徒。”说着独孤理想起宴会上的裴雩,“你和那个裴六关系很好?”
孟西洲继续给对方斟满,“我们自小相识,他愚笨,开蒙的时候被老师评定为难堪重任,于是裴伯父就放任他。现在裴家的栋梁是他哥哥裴霆,这裴霆和萧小玉指腹为婚。”
“这裴公还真是随意……说不管就不管了么。”
孟西洲笑道,“毕竟是世家大族,别太过分就行了。裴家的人才不少,和太后母族联姻,又把女儿嫁到靖北侯家里……反正我是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嘛,说来说去,裴家还是养得起一个纨绔。”
“那个琵琶女是什么病啊?我看特别像是怀孩子。之前我们族里的妇女怀孕,都是这么个架势,看起来真的很辛苦。”
孟西洲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好像确实是这样,我听小玉说了几句。不过后来……回来之后我没多想,出什么事了?”
“我看裴六神色不对,好像做错了事一样。他之前都是咄咄逼人,这琵琶女出去之后明显很慌。”独孤理端起杯子,摇晃着杯中酒,“你很有可能不了解这个人。西洲,我劝你和这些富家子弟相处的时候多点心眼,男人本来心眼就多,我天天和男人打交道,有钱的男人心眼更多,至于有钱有地位的么……”
孟西洲心不在焉的,独孤理不敢再说。
“我会问个清楚。”孟西洲站起身,追向裴雩的车马。独孤理愣住,没想到孟西洲根本没打算改日再找,总是心里想着什么就赶紧做,丝毫不拖泥带水,任由那些揣度的念头在脑子里酝酿发酵。
坊街上热闹得很,拥挤的小摊侵占着街道,时不时有武候前来规矩一番。裴雩的车马走得很慢,马笼头极尽奢华,障泥都镶了玉。孟西洲不敢在坊市策马,小跑着赶上,“六郎!”
裴雩漫不经心地掀开小窗帘,“怎么了?”
“我有事要问你。”孟西洲也不客套什么了,直接横在马车前,“你下来,咱们在街边说。”
“去什么街边啊。”裴雩掀帘下马,抬头一看正是观花楼,“喏,在这儿说吧。”
观花楼能看见坊中花市,一到春日便是花花绿绿一片,让人心旷神怡。裴雩选了临窗的位子,二人落座,他习惯性地屏退周围人。
“你有什么就说吧。”裴雩斟了一杯清酒,“就是别太晚了,回去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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